方游意识离开，鸿钧在这偌大的空间中找了许久也未曾发现。

“史前神魔的手段远远超乎我的想象！”

他叹息一声，化作人形，盘坐在银色碎片旁，不断参悟。

“证得神躯，获取神性后，这天道碎片越发难以参悟了！”

他摸着下巴，将银色的系统碎片视为“天道碎片”。

不断触摸研究。

一年...十年...百年...千年。

直到三千多年后，参悟依旧毫无进展。

空旷的奇点空间，只有他一个“生灵”，黑暗寂寞使他心神疲惫，神性暗淡。

“我要创造生灵万物！”

这一日，受不了的他终于爆发了。

一招手，混沌虚空中不断有粒子凝成汇聚。

“凝！”

他一声冷喝，粒子不断聚合，化为土地，在虚空中铺展开来。

“这么少？”

他皱眉，这些物质都是方游此前吞噬的土地。

先前因为时间流逝太快，无法凝聚，此时倒是被鸿钧提取出来。

“当是那位神秘的史前魔神开天辟地时，从混沌中抽取而来的粒子！”

鸿钧双目中有着不服。

“同为神魔，他能做得，我也能！”

鸿钧一咬牙，动用神性法则，不断捕获混沌中凭空产生的虚粒子。

数日时间过去，他看着眼前巴掌大小自己凝聚出来的物质陷入了沉默。

“我不如史前神魔也！”

他叹息一声。

“也罢，就先将那史前神魔凝聚的物质铺展开来化作土层，只是生灵该如何制造呢？”

他有些苦恼。

那史前魔神凝聚而来的物质中似乎有些许凡俗灵魂碎片，但他并不通晓如何将之转化为真正的生灵。

“罢了罢了，先割裂我部分神性灵魂，融合其中，授予独立意识，创造一些超凡生灵吧。”

他心中清楚，这样制造出来的生灵有大缺陷，无法接近“天道碎片”悟道，起点在哪儿，终点也在哪！

可这他不在乎，总比独自一人无聊的好。

他的灵魂开始分解，析出了九道化身。

每道化身都拥有不完整的神性意识，他们生而神圣，却无法参悟法则。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就当做你等的名号吧！”

九人初生混沌，意识还颇有些迷茫。

可他们的意识中毕竟有着神性，很快就了却了自身存在的前因后果。

“道祖...”

几个纷纷行礼。

被尊为“道祖”，鸿钧却是面露思索。

他发觉了一个问题。

九人为何称他为道祖，而他又为何自称鸿钧。

他面露苦色，在摇曳着光辉的银色碎片旁久久不语。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去做何？”

先前他只是一人，未曾想到此处，此刻回想起来，却久久不能解惑。

“史前神魔的存在，我又生而知之，似乎表明着在开天辟地前，曾经有过一个浩大的史前时代。”

他眼中神光灿灿，对史前时代悠然向往。

“或许，修道的方向已然不在这天道碎片上 。”

“明悟自身，了却前因后果，通透本性，方知道之所向！”

他若有所悟，开始操纵时间规则，参悟自身跟脚，想尝试看一看生而神圣的自己史前时期的过往。

“轰！”

在他周身四遭，时间如水虚妄般倒流，斑驳而又璀璨，不可名状。

他只是达到第一个质变点的神性生物，时间他无法真正倒流，只能窥探。

逆着时间长河走向不断向上查看。

“这是...”

他目露神光，浑身气息涌动。

他看到了未曾化作神性生物时的灵魂。

神性生物灵魂与肉身统一，而他那时只是一摊絮状灵体。

在那遥远的过去，一道又一道意识从那灵体中诞生而又消亡。

绵绵无绝期，天长地久时。

一个又一个凡俗意识前赴后继的扑向“天道”，那经历时间之久，纵然以他的神性意识都看不到边际。

“原来，我也是起于微末，本为凡俗灵体。”他喃喃自语，心神震动。

“跨越了不可想象的时光，无数前辈意识前赴后继，于我诞生之际，刚好点燃了神性。”

他诞生地如此巧合，又蕴含着必然。

他沉默着，虽然那段时间过于悠久，以他的实力无法溯源至最初的起点，可那无数意识体闻道的场面还是令他心中震撼，难以自己。

“站着前人的肩膀上！”

他自语。

正是那无尽前身意识的不断感悟，积累给新生意识，他才能得以质变，化作神性生物。

当然，观看时间回溯的过程中，他并没有忘记另一道神性意识的存在。

那史前神魔犹如造物主一般，在他蜕变的过程中，静静地注视。

“他必然了解这一切的因果。”鸿钧漠然，不再多想。

时间流逝，转眼过去了一万多年。

鸿钧与九位先天神秘不断开辟混沌，凝聚物质。

他们也尝试过去混沌边陲，在鸿钧的指导下，剥开混沌。

可他们发现那粘稠的“混沌胶质”极为特殊，无论他们如何努力都无法撼动分毫。

“史前神魔是如何开天辟地的？”

鸿钧很疑惑，这悠久的岁月下来，他炼化物质的速度快上了不少，以方游先前运输进入的土层为模板，建造了一座贫瘠的大陆。

可虚空凝物简单。

让新建大陆上生出生物来，对他而言还是太难了些。

至于开天辟地，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史前时代是如何诞生生灵的？”

他思考，却得不到答案，只能继续创造一片片大陆，继续在“天道碎片”侧畔盘坐下来，静心参悟。

“或许只有等史前神魔再次降临了...”

方游意识早已集中在现世。

鸿钧证得神性给他带来了不少好处，不仅操纵电流的实力大大加强，他获得了新的能力——勘察他人记忆。

他能够随意探查他人记忆，甚至一定程度上抹除篡改。

当然，这有代价。

先前他掌控电流付出了双眼无神呆滞的代价，这个代价其实并不严重，方游能轻易接受。

可探查记忆的代价极大的，大到方游打算一辈子都懒得用的程度。

——探查别人多少记忆，相应的他就会随机的永久失去多少记忆。

——抹除他人记忆，自身永久失去双倍记忆。

——篡改他人记忆，自身记忆会混乱，犹如被他人篡改。

这就是超凡界的基础法则。

先前他获得电流能力时付出的代价太小没注意，如今他才悚然发现。

这个世界很公平，超凡必然付带着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