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柜不愧是管理了几十年铺子的老掌柜了，铺子关门了两天，再次开张的时候就成了专门售卖香料的店铺，制香坊基本上敲定了，费点时间装修一下就可以正式使用。

开业的那天李掌柜从小心的拿出一粒香丸磨成粉末点燃，整个铺子里顿时都是香味，外面的行人都被这股香味吸引，铺子外面一下子挤满了询问的人。

大多都是女子，也有几个想将这香料卖给家里妻女的男子，李掌柜热情的给众人介绍，但听到价格的时候，人群顿时散了一大半。

原因无他，实在是太贵了，一粒小小的香丸就要十两银子，抵得上一般农户五六年不吃不喝了！（注：设定这个世界银子很值钱，二十两就能在一般的小县城里买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

听到这吓人的价格，不少人都赶紧散了，不过京城里从来不缺有钱的小姐，即使价格高昂，还是有人眼睛都不眨的就买了。

香料好用，自然不怕价格高，买了香料回去的小姐们隔天又都来了，还带了很多朋友，她们这次不仅是给自己买，也是给家中长辈买。

短短几天时间，铺子外面就排起了长龙，京城有点钱的人家都抢着要买香料，更别提那些个高门大户了。

铺子生意好，程言也高兴，但饥饿营销程言还是懂得的，每一天一种香料卖几瓶就行，太多了反而不值钱了。

程言将脑子里的方子都写了下来，准备隔几天拿给李掌柜一些，让他看着推出，考虑到香料种类多了，以后每日处理缺少的材料再送过去也是个大工程，程言于是去找了他家娘亲，准备要一些人帮忙。

他家娘亲还是懒懒的靠在椅子上赏花，见他来了，诧异了一下便从椅子上下来，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言儿来了？这些天都在忙什么，怎么连跟家里人一起吃饭的时间都没了？看你，都瘦了。”

柳如惠不满的捏了捏程言的胳膊：“看你胳膊都细了，铺子里面的事情有李掌柜，你就不要把自己搞得那么忙了。”

“嗯，我知道,铺子里的生意这就步入正轨了，今后我也就空闲起来了。”，程言心里暖暖的，他闻着母亲身上的海棠花香，心情都好了不少，“我给母亲的香可用完了？若是用完了，母亲只管知会一声，儿子亲自给您做。”

“那行，你给娘做一个梅花的”，乾安侯夫人可能就等着他家儿子这句话，闻言眼睛都亮了，一手挽着程言的胳膊，一手指挥绿萝：“绿萝，去把去岁我收集起来准备泡茶的干梅花拿出来，待会让二少爷拿回去。”

说着她扭头看了一眼自家有些哭笑不得的儿子，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晒干的梅花能用吧？”

程言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能用是能用，不过娘您不是最喜欢海棠吗？”

“喜欢海棠也不能一直熏海棠的香吧？”，柳如惠白了自家儿子一眼，“而且你爹喜欢梅花，用梅花香熏屋子，他肯定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

柳如惠说着，唇角挂上笑容。

程言无形之中被喂了一口狗粮，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于是选择步入正题：“娘，我来其实是问你要人帮忙的。”

“知道，早给你安排妥了。”，柳如惠拉着程言坐下，指着院子里站成一排的人道：“就是那些，都是签了死契的，你看看合不合适，合适就让绿萝将他们的卖身契给你，你都带走算了。”

说着，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房契递给程言，有些得意的道：“没钱买房子安置他们吧？喏，娘给你买好了，就在离铺子两条街的一个小院里，不远不近，正好。”

程言接过房契，心里有些感动，他现在确实没有钱买房子安置他们，本来想着先让他们在各自的房间住着，帮忙的时候再到他院子里去，等到月底拿到钱了在买房子建一个小型的作坊，顺便安置他们，没想到母亲都替他解决好了。

程言很感动，他看着自家母亲，认真的道：“多谢母亲。”

“我是你娘，谢什么谢。”，柳如惠爱怜又心疼的望着自家儿子，她叹了口气，感慨道：“言儿，娘总感觉你变了，虽然还和以前一个样子，但是有些东西却不一样了。”

柳如惠有些自责，自家这个二小子从前怎样她是清楚的，她知道五年前那些事对程言多多少少有些影响，也改变了他，只是她还是没想到，程言的改变会这么多，而且藏到今天才显现出来。

藏也藏不住的气质、大胆的想法、绝妙的香方……

总觉得她家儿子有些陌生了。

不过再怎么样都是自家孩子，跟他爹一个姓！

都不让她省心！

柳如惠使劲剜了程言一眼。

程言有些莫名其妙，他突然招人烦了？

“一个两个都不让我省心，唉！”，柳如惠把绿萝拿过来的小罐子塞到程言手里，“赶紧回去制香，别在这妨碍我赏花了。”

程言有些懵，但还是抱着罐子带着人乖乖离开了。

等程言走后，程兴业这才探头探脑的从屋子里出来，柳如惠见状白了他一眼：“看你那点出息，自家儿子还要躲。”

“好夫人，我这不是怕他在跟我说那些话吗？别生气。”，见自家媳妇不高兴了，他赶紧去哄。

“我才不管他说了哪些混话惹你生气了，我只管你不要因为这些话就灭了你家儿子”，柳如惠叹了口气道。

“嗯嗯”，程兴业胡乱点了点头。

……

程言找了个借口将小石头调到铺子里做了伙计，活计不多，待遇也是顶顶好的，不过到底是比不上在府里伺候程言清闲得脸。

小石头这些天早已感受到了程言对他态度的变化，听到了这个吩咐也只是伤心了一阵，然后就打起精神去了铺子里，临走的时候还提醒程言不要忘了几天带着兰草去赴约。

程言这才想起来，他养那株兰草是为了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