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言点头答应，然后把自己的胳膊从程大壮手里解脱出来，然后抱着胸跟着众人一起等着。

没过多久，孙慕雪端着一大盘烤肉走出来，盘子里面还有一些烤熟了的蔬菜和生菜，烤肉色泽酱红，蔬菜各色各样，混合在一起，看着就非常美味的样子，更别提它散发出来的独特的香辣味道，光是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孙慕雪看着众人的反应，暗自得意，这可是她前世去到京城吃到的特色菜肴，据说是从番邦游牧民族那里学习改良得来的食物，配上各种香料粉，过瘾又好吃。

孙慕雪将烤肉和蔬菜放到桌子上，温声道:“小女子献丑了，还请各各位先尝尝。”

闻言一旁的小儿连忙递了双筷子给程大壮和程言，等到两人尝了，厨子和小二也纷纷下筷子。

这个时候辣椒在这个国家还是作为观赏性的植株，孜然也是番邦传过来的，因此这些加了辣椒粉孜然粉的烤肉自然很是让众人吃惊，烤肉色泽焦黄油亮，外酥里嫩，肉质鲜美，味道微辣中带着鲜香，肉嫩可口，让在场的众人都赞不绝口。

除了程言。

程言尝了一口，皱眉道:“不好吃，还没有我自己捯饬的东西好吃呐！”

“这位公子可是觉得有些油腻了？用生菜夹着烤肉吃，这样既能中和了烤肉的油腻，又能品尝到蔬菜的清新美味，公子不妨尝尝？”

孙慕雪自然能猜到程言的身份，对于他的这番话也并没有生气，还亲自夹了一块烤肉用生菜包着，递到了程言碗里。

其余人见了，一时间没意识到什么不对的，都效仿她包了块肉塞到嘴里。

程言挑眉，毫不客气的将生菜包肉夹着丢了回去，然后将筷子也扔了，重新又拿了一双，这才重新给自己包了一块肉，塞到嘴里吃了。

程言将嘴里的烤肉咽下，这才看着对面脸色很不好看的孙慕雪笑道:“这样倒是好吃了一点。不过姑娘，你刚才的行为可是太不知礼数了，随随便便给外男夹菜，你家里人没教给你礼义廉耻两字怎么写？”

“你！”，孙慕雪气的红了脸，她咬了咬唇，到底是没接着说，只是狠狠地瞪了程言一眼，然后冷笑着对努力咽肉的程大壮道:“本来以为云汐楼口碑不错，我才是来找你们合作，没想到在掌柜的这里，倒是不知道礼义廉耻了，既如此，那这笔生意便不需要谈了，掌柜的，小女子就先告辞！”

孙慕雪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程大壮赶紧咽下嘴里的烤肉，笑嘻嘻的拦住她。

“姑娘这话说的...我家这小子不懂事，我这代他向您道歉，合作的事情还请姑娘再考虑考虑，莫要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孙慕雪闻言也不再往前走，她本来就是做做样子，云汐楼号称镇上最大的酒楼可不是吹的，和他们合作，得到的利润能谈的高一点。

“既然掌柜的都这样说了，我也就原谅贵公子了。只是掌柜的最好好好管教一下贵公子，整日这样口无遮拦可是很容易得罪人的。”，孙慕雪说着，嫌恶的瞥了程言一眼。

“你说什么？”，程言笑了，这女主脑子没病吧？他说的哪句不对？她一个已婚的，随随便便就给外男夹菜，在这里可不就是不知廉耻？

程言刚想说些什么怼回去，就被一旁的老爹按住了脑袋。

“是是是，姑娘别跟他一般计较。还请姑娘移步雅间，关于生意的事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程言:...

爹，你是哪边的？

程大壮听她这话虽然也有些生气了，但是商人重利，他知道孙慕雪的这盘烤肉能给他带来多少利润，只要能做成这笔生意，自己儿子被骂一句也就显得没什么了。

“那便烦请掌柜的带路了”，孙慕雪高傲的道。

程大壮觉得这人太过高傲，也不知哪里来的优越感，一点规矩利仪也不懂，但是想做成这笔生意，就不能说她什么，于是程大壮笑着带她上了楼上雅间。

程言也跟了过去，程大壮见他跟着过来，也没说什么，于是就让他坐在自己旁边，看着他们两个谈合作。

“不知姑娘这烤肉的方子开价几何？”

孙慕雪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水，放下茶盏道:“掌柜的，烤肉的方子我可以免费送给云汐楼。但是云汐楼每卖出一盘烤肉，所得的银钱都要抽出五成所得作为我的报酬。”

“这...姑娘，不是我不答应，五成利润实在太多了，我这么大一个酒楼，厨子伙计的工钱、烤肉的成本，这都是要钱的...姑娘还是降一降价格，不然我可是要亏死了！”，程大壮为难的道。

孙慕雪假装仔细的想了想，然后无奈的道:“那好吧...我只要四成，如何？”

程大壮闻言心里一喜，暗道这姑娘果然年纪小不懂得做生意，面上却是很为难的道:“这...三成吧，刨去成本和原料费用，我只能拿给姑娘三成。”

孙慕雪挑眉，心里却暗骂云汐楼做生意坑人，面上为难犹豫，最终点头道:“那就三成，掌柜的现在就可以拿来笔墨，咱们签个合约，省的对方反悔。”

孙慕雪看着程大壮喜上眉梢的样子，心里却在嘲笑他。

孜然粉市面上根本买不到，也就山里她发现的那一片能用，云汐楼只能从她手上买，她每年少种一些孜然，价格也提的高一点，这样又能赚到不少的钱。

而且辣椒价格也很贵，云汐楼单单在这上面恐怕就要耗费一成的得利。

程言光看孙慕雪那个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简直呵呵了。

上辈子她就是这样，靠着烤肉的分成和卖孜然给云汐楼赚了不少的钱，云汐楼光是卖孜然和辣椒就能费几成利润，简直亏大发了。

还好云汐楼也不傻，一边借着烤肉调料珍贵的这个事将烤肉的价格上调，一边买来辣椒种植，虽然一直还是摸不到孜然的种植法子，但是省下了辣椒的钱，也能赚不少，所以才没和孙慕雪翻脸。

程言一把拉住去拿纸笔的老爹，看着他疑惑的面前白了他一眼道:“爹，你是不是傻？那盘烤肉里面的调味料都是你没见过的，你连价格和哪里能买到都不问问就要合作？万一调料贵的要死，连带着赚不到钱，咱们不是亏本了？”

程大壮一听，确实是这个理，于是笑着问孙慕雪:“姑娘，我能不能问问烤肉里面的调料价格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