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荒年,奶奶要翻天
作者:七月糯米饭 | 分类:古言 | 字数:188.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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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 摸着良心问问自己
如果一人中招还不能说明什么,可是哥几个无一例外,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只有老石还蒙在鼓里:“我看不会吧,庆丰楼的林东家,明明她也玩老虎机,也是输的时候多,赢的少。”
这样懵懂的也是新奇,太祖虽然在气头上,都快被这话逗乐了。
有人立即反驳:“你也说了她是东家,自己的地盘,输还是赢重要吗,还不是左右手的事。”
这话就是林桑没听见,听见了是要反驳的。
虽然她是庆丰楼第二股东,三成的股份在齐家父子的坚持下,后来也提升至四成。但不管占几成股,甚至就算是她一个人的企业,公私账目也是相当分明的。
所以不管是给姑娘们送筹码也好,还是她自己下场押注,她出的都是真金白银。
只不过这一场为国为民的豪赌,她领了朝廷一份薪水就是了,尤其是齐咚呛,蜡烛两头烧一样熬了半个月,林桑还给他申请了工伤呢。
不过林桑还是被请了过来,太祖虽然把勋贵集团骂了个狗血淋头,但事情总要解决。
离大功告成只差最后一步。
“文化,你既然回来了,就替二哥跑一趟,请庆丰楼的东家来,问问究竟怎么回事。”
赵文华强忍着就要炸裂的笑容去了。
他紧赶慢赶,终于带人搭好暖棚,抓紧播下第一茬种子,就是要赶回来参加十五的上元宴。宴会倒在其次,最重要是看这帮老家伙下场。
林桑一行人见到他也不意外,他们早就做好准备,很快被请到殿前。
官家开口请的是庆丰楼东家,除了她林东家,还有齐家父子不奇怪,怪的是吴越商会那帮老狐狸也一起来了。
另外还有特邀嘉宾,林桑进宫前特地请人去喊上了田夫人这几位诰命夫人。反正今天本来就要赴上元宫宴,夫人们没一个怀疑,全都按品级盛装打扮好了进宫来。
勋贵中有几个性格冲动的,一见到吴越人眼睛就冒火。
“就是你们,给我们下套,骗得我好苦,你还我家产来!”他们恨不得围上去掐死齐咚呛。
齐小爷虽然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儿,这个锅他可不打算背。
“老哥哥们说的什么话,一开始我就说了,这不是什么好玩的,一直劝大家赶紧罢手。有好几次我困得不行要去休息了,是你们扯着不让我走,是不是这么回事?”
他说的一点不假,不论哪一位老兄,每天都会收到他苦口婆心的劝退,只不过那时候大家都在兴头上,不仅没人被劝退,还越劝越上瘾。
亲友团之一的马大元也十分不悦:“除夕那天我也说了,家里没一定财力,还是不要沾惹的好。怎么,各位赢的时候就不肯罢手,输了就要找东家算账,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众人又是一震,宫宴那天好像确实有人这样说过,他们甚至因为听说这是有钱人的游戏才倍感兴趣的。
老石一行张了张嘴又默默闭上。
怎么回事,不是找他们声讨的吗,怎么自己还成了没理的一方了?
对面亲友团之二的老冯也表示听不下去。
“就是啊,这些日子我们都有赢有输,可我们生意人讲究的是一个公平自愿,契约精神,没有哪家输了就找官家,还是找东家闹的。”
他言语中的鄙夷十分明显,就差大骂这帮勋贵不仅没文化,还没素养。有几个定力差一点被绕进去的,不由地脸上热辣起来。
可是不对啊,老田猛地醒悟。
“我们可不是有输有赢啊,是,是全输了,还……还欠了酒楼不少……”究竟倒欠多少他没细算,但没了田庄产业这些进项,粗摸一估计,恐怕十辈子也还不清吧。
这话说得老田自己倒吸一口凉气,只是他话还没说完,一旁一直呆呆的夫人突然暴跳起来。
今天是个什么状况,她从进来时就没闹明白,但自家侯爷说的这句话是极其明白的,田夫人像爆竹一样炸了。
“你这个天杀的,你刚才说什么?全副身家都输了?什么叫输了,是不是在外头有了狐狸精,故意找这样的借口?”
她对狐狸精一事有相当的执念。
但是也不应该啊,就算养外室,谁会拼上全部身家去养?除非发疯了还差不多。
一想到这里,侯爵夫觉着她也要疯,几步扑上去,抓着老田就撕。
“你说,你当着官家的面给我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刚刚被吴越人怼回来的老田就像斗败的雄鸡,有十分的憋闷不知道该如何发泄,正巧这不懂人事的夫人撞枪口上来,老田哪里会跟她客气,两人顿时撕扯起来。
“都给我住手!”赵文化一声断喝。“你们当这是哪里,自家后院吗?什么叫当着官家的面,官家是给你们调停家务事的?”
外出历练了一趟,不知道是见多了民生疾苦,还是风里来雪里去了一阵,齐王殿下竟然沉稳了不少。这几句呵斥听起来十分有力量,比他当时端着惊堂木装腔作势强多了。
不仅诰命夫人,勋贵老爷们也都被震慑住。
再说官家的脸色一直寒着呢,哪里还有人敢再瞎逼逼。现在只是没了钱财,到时候落个咆哮金殿的罪名,没的可就是命了。
喧哗是不敢喧哗了,可就这样算了,勋贵老爷们显然也是不甘心。
“总之这事不对,若是大家都有输有赢也就罢了,可现在看来,分明是我们哥几个输得倾家荡产,一定有人针对我们。”
事到如今,傻子也该看出来了,可究竟是谁针对他们,谁也不敢乱猜。
庆丰楼东家么?他们虽然能耐,到底不是宋人,恐怕没这么大胆子。
官家吗?可官家分明是不知情的,从一开始,他就十分不愿意他们跟吴越人走得太近。
勋贵们没主意,老马却是十分笃定。
“有什么不对?我看没问题。难道你们是一直输,没赢过?”
老石老实地摇头:“那倒不是,我们哥几个都有赢过,有几把赢得还特别大。后来我玩老虎机也是这样……”
如果只输不赢,谁还能坚持到最后?正因为一会儿输一会儿赢,把握不着这个规律,大家才中毒一样欲罢不能啊。
老马听了冷笑:“那就是了,在座的谁还不是如此?只不过输得不如你们这样厉害就是了。”
他的理由也十分充足:“这就要摸着良心问问你们自己,是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太多?与其说有人针对,我看还不如说老天开眼。”
活了七十几年,老马亲眼见过的、亲身经历的太多,他十分信奉善恶报应这一套。
事实上这一套不仅他信,其实古人多少都是信的。
只不过在作恶的时候他们会选择性地暂时忽视这个问题,或者说压根不觉得自己在作恶罢了。
果然,勋贵们有的若有所思,有的十分不以为然。
“作恶,做什么恶?老子是爷,下面那群是奴才,爷对奴才做些什么,谁敢说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