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再正常不过，好像在他激情最热的时候给他泼了盆凉水，随后告诉他继续。

萧童的突然兴致全无，蔫哒哒的靠在沙发上，“那你接下来该怎么办，现在已经十点多了，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何意说：“明天我收假，到时候住校他们拿我没办法，但是今晚上我不知道该去哪，我好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她有些沮丧。

顾北笙薄唇轻启，“今晚你可以住这。”

何意立马激动的站起来，感激的看着顾北笙，“真的……真的可以吗？”

顾北笙把抽了一半的烟暗灭在烟灰缸，站起来朝着萧童住的房间轻点颔首，“你住那间。”

萧童从沙发上跳起来，“那我住哪？”

“沙发。”

顾北笙扫了他一眼，嘴里吐出清冷的两个字，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留给萧童一个冷漠的背影。

萧童：所以弟弟什么的都不重要对吗？

——

晚上十点的芒城郊区，万籁俱寂。

广阔的地平线上停着一架直升飞机和一辆黑色机车。

机车前，两道一高一矮的身影显然就是顾北笙和萧童。

直升机车门拉开，下来四个身着迷彩衣，透着铁血气息的异国面孔，踏出的每一步都好像沉沉的撞击心脏。

四人简单的跟顾北笙打了个招呼。

这四人都是顾北笙在冥殿的心腹，但他们显然不可能认出顾北笙就是定格，只以为是头儿给他们的一个任务。

这次派他们把萧童送到冥殿，之后的事就要靠他自己闯。

顾北笙低下头，睨着到自己腰间的萧童，手从衣兜里抽出来，按在他头上。

“以后都要靠你自己了。”

萧童垂着头，稚嫩的嗓音有些低哑，“知道了。”

顾北笙蹲在身子，看着他的眼睛，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萧童，你是个天才，不比姐姐差，只是现在还太小了，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我不一定保得住你，所以你要快点强大起来。”

顾北笙双手放在萧童肩膀上，补充道：“我等着你，我们一定能找到爸妈。”

“我知道。”萧童眼圈泛红，氤氲着雾气，“可是我不想离开你，姐。”

顾北笙一把搂过萧童，拍拍他的背，“听话，姐姐等你回来。”

萧童抽了抽鼻子，胳膊擦掉眼底的泪花，咬咬牙道：“姐，你放心吧，等我回来一定也能护着你。”

“好，我等着。”顾北笙语气轻柔，松开他。

“姐，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找爸妈。”萧童清澈透亮的大眼睛坚定的看着顾北笙。

“好，姐姐答应你。”顾北笙拍拍他的小胳膊，“到冥殿要听话，别逞能，低调一点，但也不能让自己受委屈，我能帮到你，但是我希望你是靠自己的实力走出冥殿。”

萧童紧抿着唇，“我知道。”

“去吧。”顾北笙站起来。

萧童拉了拉书包带子，紧绷着小脸，转身朝直升飞机走去。

他不敢转身，生怕自己忍不住会扑到顾北笙身上大哭一场。

他姐会笑话他的。

顾北笙简单的跟四人交代了几句，转身跨上机车。

沉闷的轰鸣声随着顾北笙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郊区。

不久，直升飞机缓缓升空，消失在天际。

郊区又恢复了平静。

——

芒城的日落，夕阳染红了天空。

顾北笙站在酒店客厅的落地窗前，嘴里抽着一根烟，眼睛看着手机屏幕的聊天框。

“我想去上学。”

太阳的余晖将她整个人笼罩，仿佛给她镀上一层金光。

顾北笙姿势散漫的站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

半晌，她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打出几个字，“我来安排。”

她抬起头，满天的霞光印入她的瞳孔。

光能驱散黑暗，却不能带走她此时此刻内心的孤寂。

那是一望无际的荒凉。

顾北笙找出贺老的联系方式，给他发了条消息，“我要去一中读书，给我弄两份入学推荐，下星期一去入学。”

电话那边正在校长办公室喝茶的贺老看见这条消息，嘴里的茶水一口喷到坐在他前面的教导主任脸上。

“抱歉抱歉，人老了不禁吓。”说着从桌子上抽出几张纸巾递给教导主任，“快擦擦吧。”

教导主任接过纸巾，脸上挂着牵强的笑意，“没事没事，校长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贺老摆摆手，注意力再次集中在手机上，态度有些接近崩溃，飞快回复了几条消息。

你要上高中？

自己什么水平不知道？

高中的内容你七八年前就学完了吧！

你搁这玩我呢？

顾北笙看着这几天消息，精致的眉眼上挑，“废话太多，赶紧办，下星期一我就带人去学校。”

贺老看着这带着命令口吻的话，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余光瞥见面前的人，他把手机扔在桌子上，假模假样的整理身上的衣服，眼皮却是气的发抖。

——

顾北笙像往常一样，正在奶茶店打工。

围裙里的电话一直在不停震动。

顾北笙知道是谁打来的。

不想接！

旁边的同事提醒道：“北笙，你的电话都响好久了，现在店里不是很忙，你快去接电话吧。”

顾北笙拿着两杯的手顿了顿，烦躁的接下围裙，扔在椅子上，拿着手机往厕所去。

放下马桶盖，顾北笙坐在上面，把耳机线插进耳朵里，寒冽的视线扫过手机上跳动的名字，接起电话。

“什么事？”

顾北笙薄唇轻启，耳机另一边变声器的处理，发出一道低哑暗沉的男人声音。

声音又焦又燥，带着难掩的不耐烦。

“冥殿这边新到了一批小崽子，有没有兴趣回来训练一下？”

顾北笙低垂的眼眸泛着丝丝血色，像是昨晚没睡好。

鲜红的耳机线顺着她的耳骨垂在胸前，衬得皮肤白皙如玉，又带着几分透明。

“不去。”

拒绝的干脆利落，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电话那边的男音顿了顿，好似没想到顾北笙会想都不想就拒绝。

“你都多久没出手了？怎么，不打算让我们开开眼？你手下的人可是把你传的神乎其神的，不打算满足一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