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本惊华
作者:九月的风S | 分类:古言 | 字数:45.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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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长辈旧情
大夫人一听脸都绿了!却偏偏被怼的说不出话来。
周围人们一个个低头憋着笑。
大老爷清了清嗓子,“好了,既然小夫妻俩都没有纳妾的意思,那此事就不提了,不必为此伤了一家人和气。”
大夫人悻悻的转开脸。
她没想伤和气!也不是故意给儿媳添堵,不过就是单纯的心疼儿子而已。
既然儿子儿媳都说了不要,做母亲的也不能强塞人,否则传出去还不被人笑话,此事也只能作罢。
不过此时她关注的不再是这个问题。
“所以你是想效仿你爹娘的感情了?”大夫人突然道。
“是啊”柳诗大大方方承认。
本是忤逆婆母的话,可大夫人听了却没想象中那般生气,侧眸瞟了眼身侧的丈夫。
果然,丈夫神情有些不自在。
周围气氛立时微妙起来。
大夫人并不打算放过这一话题,又开口,“神仙眷侣?这么说,你爹娘感情一定很好了?”说这话时,语气温和了几分。
“嗯”柳诗肯定的点着头。
“那你娘...对你父亲感情也很深吧。”大夫人意味深长道。
“那当然了,我爹娘相遇的时候,我母亲正是家道中落陷入困境之时,我父亲丝毫不介意母亲落魄,依然娶她做正妻,父亲死后,母亲心痛难以接受,差点儿跟着殉情。”
大夫人越听越满意,眼角余光不时瞥向身侧丈夫,似笑非笑。
大老爷端起茶盏抿了口,掩饰着内心的酸涩。
“那还真是琴瑟和鸣。”大夫人继续道,“这么说来,你父亲和灏儿在这一点上倒是很像,一旦认定了就不在意对方的身份背景,灏儿当初也是,不在意你婢女的身份,执意娶你为妻。”
“嗯嗯,可不。”柳诗也承认这个,笑眼盈盈的看着身旁丈夫。
齐云灏也微笑的握着她手。
“你刚才说你爹娘教过你夫妇相处之道,方才说的是你父亲之言,那你母亲呢?她可有说过什么?”大夫人似来了兴致,不舍将这话题翻篇。
“我娘?”柳诗眼珠子转着,“有啊!”
见此,大老爷有些坐不住了,心潮不平的人眼底闪动着忐忑和期待。
“哦?教你什么了?”大夫人无视丈夫神色,继续追问。
“我娘跟我说,不管一个男子说了多少甜言蜜语,许了多少海誓山盟,有多深情,只要没有三书六礼明媒正娶,那就什么都不是,让我日后一定要谨醒。”
听到这话的大老爷手中茶盏抖动了下,险些掉落在地。
这一幕被大夫人收在眼底,心下暗笑。
“我去更衣,你们聊。”大老爷起身离开。
他何尝不清楚沈南清为何会说这话,这是对他悔婚一事心有怨恨,也难怪她会这么教自己女儿,这是她的亲身经历!
是啊,在对方最困难的时候离开,他有何资格去拥有她的感情。
大夫人也没说什么,十分满意丈夫的反应。
人走后,齐云灏摇头无奈的笑着,“母亲何必如此。”
大夫人自然知道儿子话意,不以为然道:“我就是让他知道,他心心念念的挚爱女子早已把他忘了,省得以后再自作多情,拿不起放不下!”
齐云灏笑叹着,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母亲,他也不知该该如何劝,转脸悄悄对着柳诗道:“你也是,方才母亲问你那些话分明是有意的,你还真一股脑说出来了。”
柳诗嘴唇一勾,她当然知道婆母是故意的,此番选择配合她也是有原因的。
早从齐云灏嘴里听说了几位长辈间的恩怨,公公放不下旧情,这也是婆母多年来心底最痛处,陈年旧事也该说开了,心结打开,这样大家以后日子都好过。
方才在公公面前坦白那些话,也是让对方认清现实,早日放下那份虚无缥缈的感情,珍惜眼前人。
“挚爱女子?”柳诗重复着这几个字,“我倒没觉得公公对我母亲感情有多深。”
说起这个,大夫人埋藏在心底的怨念也被勾起,过往一幕幕又被拉回眼前。
“否则当初为何还要悔婚。”柳诗继续道。
“那是老太爷的意思,父母之命下,他也是被迫放手,不然......哼!”大夫人眉眼冷漠。
“那婆母当初也反对我和夫君啊,夫君不也扛住了父母之命非我不娶嘛。”柳诗轻飘飘道,“为何公公就没抗住呢?”
大夫人琢磨着这话。
“其实很简单,就是爱的还不够深呗。”柳诗自问自答着。
“不够深?”大夫人笑得有些凉薄,显然是不认同这话,枕边人的心意她怎会不明,那一次次醉酒后嘴里喊着的名字可都是情真意切。
“一段感情在最美好的时候被戛然而止,这种感情往往最让人难忘,与其说是情深,倒不如说是爱而不得的遗憾。”柳诗平静道。
大夫人品着这话,渐渐的,眼底的冰凉消融了些。
“听说你母亲精通琴棋书画,温柔似水,一个温柔到骨子里的人。”
那个从未谋面的女子一直是她心里的一道坎儿,对她充满了好奇,从旁人那里听到的一切关于对方的消息,哪怕是只言片语,都被她狠狠记在心上。
尤其那句温柔似水,这是自己身上没有的,却是让丈夫最向往最放不下的。
明白大夫人的意思,柳诗微微一笑,“我母亲是性子温柔,不过,也是温柔害了她。”
“什么意思?”大夫人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情感,从前都是从外人嘴里听到关于对方的事,她更渴望的自然是那女子至亲至信之人的话。
“我娘亲通晓琴棋书画,名副其实的才女,一个沉浸在诗情画意里的人,不过她在管家理事方面却不行,失去丈夫后,她的世界彻底塌了。”
“我父亲留下的家业本该归妻女,可我母亲性子太软,管不了家,理不了事,又深陷丧夫之痛走不出来,整个人萎靡不振,偌大的家业根本撑不起来。”
“我叔婶也是捏住了这点,便以替遗孀打理产业为由,公然霸占了我父亲的家业,我母亲面对这些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躲在没人地方生闷气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