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本惊华
作者:九月的风S | 分类:古言 | 字数:45.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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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母子反目
当然,这一切柳诗是看不到了,与采星二人早已踏上了去往京城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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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
齐府长房
大夫人稳坐如山,不惊不慌的一口口吃着早膳,举止优雅从容,闲暇淡然,丝毫不理会那边阴沉着脸的人。
一夜未眠的齐云灏刚开口就被大夫人挡了回来。
“灏儿莫失了礼数,天大的事也要等长辈用完膳再说。”
大夫人眼也不太抬的说道,又示意婢女盛了碗莲子粥,而后慢条斯理的用着,期间还不忘提醒婢女今日这莲子煮的不够软,红枣燕窝糕也太过甜腻。
大夫人这样子让原本焦急的人更加愤懑不已,却也让他更加坚定了心里的猜测,硬生生等母亲用完早膳后,齐云灏终于开口。
“这话何意?”听了儿子的话,大夫人清幽的眼神射了过去,那目光似是不解却又了解。
“母亲心里明白。”齐云灏冷冷的看着端坐的人。
“哈,怎么,你怀疑我?”大夫人眼底蕴起傲然不屑,睨了眼自己儿子,慢吞吞道:“灏儿这说法儿可真是奇怪,她这段时间一直跟着你在府衙住,我连她面都见不着,这会儿人不见了又怎能赖我。”
“哦,对了,那丫头调皮爱玩儿,是不是自己跑出去玩儿了?”大夫人不咸不淡的说着。
“母亲何必装傻!”齐云灏太了解自己母亲了,这件事十有八九跟她脱不了关系。
“你这是什么态度!”大夫人怒喝一声,脸拉了下来,“竟然这么跟母亲说话,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个为人子的模样!由此可见那丫头真是个祸害,把你诱哄的越来越混账!”
“人丢了?哼,到底是丢了还是她自己偷跑了都未可知,要真是偷跑了,我还没治她个逃奴罪呢,你倒是先来指责我了!”
齐云灏完全不认同这些话,直直道:“诗诗不会无缘无故不告而别的,她在这里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唯一看她不顺眼的只有母亲了。”
大夫人依旧气定神闲,闲闲的把玩着腕上的镯子,“所以呢,就凭这个你便认定是我干的了?证据呢,没有证据可不能乱书名,还是儿子打算把我押到衙门三堂会审?”
冷笑了几声,抬眼瞥向堂中立着的人,“儿子现在是知州了,了不起呀,都公事公办到自己母亲头上来了。”
“好!”大夫人声音陡然抬高,不阴不阳的大言讥讽着,“知州大人要是发话,那我这做母亲就陪你上衙门走一趟,让咱们整个江州城的百姓们看看,看看齐家大公子的威风。”
齐云灏轻嗤一声,面色清冷,“母亲说的哪里话,儿子就是官儿再大也不能押着自己母亲上公堂,您这不是折煞儿子吗。”
大夫人唇角一扬,透着得意。
齐云灏从大夫人身上移开目光,环看了圈房里的侍从,眸光骤然冷却,“不过,他们可就另当别论了。”
揣摩着儿子的话,大夫人脸上笑意敛去。
“来人,将母亲身边的管事、亲信,所有近身伺候一干人等全押到公堂,本官亲自审讯!”齐云灏命令道。
话一落,整个屋子的人们惊愣着。
一向儒雅的大公子何时这般过,这是要跟大夫人撕破脸了?
“放肆!”
大夫人一掌怒拍在桌上,蹭的站起身,“你竟敢在母亲房里这么闹,还懂不懂规矩!”
齐云灏面不改色,心底早已奔溃的人实乃强按怒火用着最后一丝风度跟面前人说话。
“母亲明鉴,儿子管辖内有人无故失踪,孩儿对涉事嫌疑者审讯此乃秉公断案,无可厚非。”
“你!你!”大夫人气的脸色青白,手指颤抖的指着那边人,“好呀,官威都立到自己家里了,了不得啊!”
没了耐心的齐云灏懒得再继续争论,挥手示意将人都带走。
刘妈妈等人哗啦啦的跪倒一地,朝两位主子求情。
不肯示弱的大夫人强撑着傲气,腰板挺得笔直。
“大哥”
闻讯而来的二少爷快步走了进来,看了看对峙的母子二人和一屋子哀求的婆子女使,低声在兄长身侧劝道:
“大哥三思,如果此事真是大伯母做的,这些人一旦在公堂上吐了口,势必闹得人尽皆知,那是将大伯母置于风口浪尖。”
“届时,大哥要是处置,那是有违孝道;不处置,便是徇私情,最终为难的都是大哥,这上了公堂可就不好收场了。”
齐云灏看了一眼那边仰着下巴泰然而立的母亲,她如此肆无忌惮不就是抓住了这一点吗!
可这次触及的是他的底线,今日他是一定要将事情弄清楚,否则这么大海捞针如何能找得到人。
“将这些人拉到院子里,家法伺候,打到说实话为止!”齐云灏令道。
“胡闹!”大夫人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儿子,“反了,真是反了!他们都是我身边人,跟了我半辈子,旁人不说,刘妈妈也是看着你长大的,算得上你长辈了!你敢动手!”
大夫人气的浑身哆嗦,“就是打狗也要看主人!你如此行事,这可是冲着我来的!”
“没错,就是冲着您去的。”全然不动容的齐云灏冷冷回了句。
想到他的小丫头下落不明,想到她可能发生的遭遇,立时又怒火升腾,看了眼身侧手下,催促道:“全都带走!”
说完转身迈出房间。
大夫人精神一阵恍惚,身形不稳下后退了几步。
儿子竟然如此无视自己!心里又惊又恨。
见大少爷不依不饶,地上跪着的一众人慌乱的左顾右盼,一个个哀求的目光看向大夫人,却被对方扭头避开。
......
长房大院
一声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哀嚎在庭院响起,伴随着噼啪的杖责声,被缚在长凳上的几人撕心裂肺的惨叫着。
十几棍下去,腰背上渗出道道鲜红,很快连成一片,血肉与衣衫沾连在一起,血泊中模糊不清。
杖责声,求饶声,哭喊声,充斥在院中每个人耳里,一些胆小的下人早已战栗无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