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定在了二月中旬。

时间就像关键时候的一个哆嗦，感官上还残留着，实际上它早已过去。

很快，就到了一月下旬。

明天就是赵青辞去礼部核验考生身份的日子，他除了头发尚短以外，身体早已恢复如常。

此刻他正在屋里读书，窗牖大开，夜风凉飕飕地吹进来，烛火摇晃，在地上映出了两个影子。

一个是他的。

一个是媞君的。

她衣衫半露，雪腻的肤色在灯下反射出诱人的光泽，躬着身子，腰肢下弯成惊人的曲线，波澜壮阔的风景侧目可视。

她一手轻按在案上，另一只手拿着黝黑的粗长墨条不停往返不停地研磨。

“完事了就快出去，别妨碍我看书。”赵青辞颇不耐烦。

“啊是是是……人家手都酸了！”媞君目露幽怨，小声嘟囔着，一边加速。

不消片刻，条状物的一端便渗出了一汪浓郁的液体。

光色下，幽黑而细腻。

“磨完墨了还杵在这干嘛？”

“干。”

“……”赵青辞扶额哀叹，“果然，女人只会影响我上进。”

他索性不说话了，不再看她一眼。

正要摊开宣纸研究一下上一届春闱的题型，一双素手很懂事地为他抚平纸张压上镇纸递来蘸好墨的狼毫。

“……”

赵青辞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又立马收回目光。

那慷慨大方的深沟差点没把他整个人吸了进去。

“你堂堂一个国师，做红袖添香这种事就是在委屈你，你回去自己屋里睡觉好不好？”

赵青辞无可奈何，“再说……你那叫正经的红袖添香吗？正经红袖添香有这样的吗？你在拿这个考验我的意志？你那是在馋我的身子……唔唔……”

他的怒斥被打断，整张脸被捂在了柔软之中，一张嘴便是奶香浓郁的脂肪，让他差点没窒息。

说来也怪他。

媞君近日总以帮他检查伤势为由对他动手动脚。

却总在关键时候戛然而止。

把他撩拨得情绪高亢难耐，彻夜难眠。

仿佛就是在报复除夕当夜他没有依从于她。

无师自通地领悟了何为真正的寸止。

无奈之下赵青辞干脆不管她，一心只读圣贤书，并且时时刻刻大开窗牖，来接受广大人民群众的监督。

他知道的，媞君怕虞染。

果然，在那以后媞君也不敢做得太过出格了，顶多也就穿得清凉一点，姿态妩媚了一点，也更善解人意了一点……

“唔唔……”

赵青辞拍了拍她的后背，艰难呼吸，断断续续道：“虞、虞姐姐……”

“少骗我！”

媞君头也不回。

赵青辞怒了，越过案几一把把她抱了起来，使其自然而然地跨坐在腰侧，抬头的恶蛟无比滚烫地将她抵住，张嘴对着那笋尖使出多年厨师品尝菜肴的功夫，以舌头尝其味，以牙齿感其软。

“唔哼……”

媞君身子顿时酥软下来。

赵青辞趁机反手一摔，将她甩在了条案上。

“虞姐姐，好险，你要是再晚来一会我就……”

“虞染！”

媞君连忙翻身朝门口看去，却见门口空无一人，面若桃花，不由薄嗔道：

“好你个小赵！看来不让你感受一下我的厉害你是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是吗？”

平静的声音清越如碎玉，却瞬间将媞君震在了当场。

赵青辞则是趁此机会跑到了院子中，长舒一口气。

“虞姐姐你真的来了？”

屋里除了衣衫滑落大半露出稀薄亵衣的媞君空无一人。

“媞君，过来。”

虞染的声音再度传出。

“哦。”

媞君耷拉着脑袋走去正屋，期间还不忘瞪了赵青辞一眼，粉色的小舌头在莹润的唇瓣上滑过，作了个“你等着”的嘴型。

你小子给我洗干净墨条等着

赵青辞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他这才发觉，原来虞染早已在自己阁楼的环廊上面无表情地驻足良久。

也就是说，虞姐姐无声无息地都看到了……包括这些天的寸止？

赵青辞对上虞染的视线，不自觉有些躲闪。

“专心读书。”

虞染看了他良久，方又补充了一句：

“注意身体。”

人影消失。

赵青辞：“……”

夜风把庭院中曾被他打得歪歪扭扭的大树从吹得一阵摇晃，天上弦月似乎近在眼前，夜空清朗流云不歇。

赵青辞站了一会，便往绾墨她们屋里走去。

屋里关着门，明晃晃的亮光透纱而出。

也不知道她们有没有听到方才这边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