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修行的初心少年向前走去，他欲打开前方出现的那扇门。

这样的话，他总能知道些什么吧。

“停，还是不要向前了，本上帝劝你到此为止吧。”

“打开这扇门的话，可能会发生可怕的事情。”这沉稳年迈且自称上帝的声音传来。

“为什么？”

“可门外明明是说书先生的声音啊！”沈初凡说道。

他想起来了，对他来说重要的人，那个真正指引他踏上修行之路的人就是当年青山镇的说书人。

“唉，打开吧。”

这所谓的上帝最后不再说什么了，一切还是让系铃人给出答案吧。

初心的少年推开门，仿佛来到了青山镇，来到他儿时长大的地方。

是啊，他仙途的起点便是青山镇。

青山镇的一条街上，一名男子拿着把梅花扇在此处说着什么，他便是让沈初凡对修行感兴趣的说书先生。

初心少年看向这说书先生，看到那边有个和他很像的小孩子，他才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只是个虚影。

也对，上帝不是说了吗？他已经是死人了。

“诸位，这次大家想听些什么呢？”说书先生打开梅花扇问道。

“说书的，你来了也几天了，就讲些大家知道的中凡洲的小事，一点意思都没有啊。”

“今天你给大家说说修行的事，说些仙的事情呗。”一听书的大汉说道。

“修行的事吗？我倒也知道点什么，有点自己的想法。”

“哈哈，大家喜欢听，我就给大家讲！”

说起修行之事，说书先生也稍微比刚才精神了点，笑着拿扇子扇了几下。

“何为仙？仙便是人，是人一心修行后最后所到达的终点。”

“当然了，这个终点也不一定非是仙，此仙还代指更多的东西，好比什么帝，什么神之类的称呼。”说书先生简单的说了一下他的理解。

“唉，最后成仙或成神什么的真好啊，就不用死了，比我们这些不能修行的人好多了。”一路过听书的老头子说道。

“是啊，真好啊。”

一些人跟着说出类似的话语。

“诸位可不能这么想，有时结果什么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过程。”

“这一路过来的美好或许才更重要。”说书人抬头说道。

“美好？可是我们累死累活的在中凡洲，还没有人家北仙境一个宗门弟子的起点高啊。”听书的大汉说道。

“那我再跟大家说点我的想法好了。”

“此乃我这一生所悟的天机，诸位认真听。”说书先生将扇子一合一开，神色认真的说道。

“大家可知，仙或是那所谓的神最后如何？”

“最后很有可能便是，有那么一个人，孤独的活到最后一刻，看向时间长河，之后消散于虚无之中。”

“再或者以所谓的神之名，开创一个新的时代，不过那个人，也就是所谓的神，还是会消散，不被他所开创的时代那些生命知道。”

“如同死亡一般。”

说书先生说出他的理解。

“先生，您这样说的话，是不是有点毛病啊？即已经成为了神之类的存在，不就应该被世人熟知吗？怎么还会消散？”听书的大汉不解问道。

“有始有终，这是无法改变的真理。”

“是人就要经历生老病死，所谓的仙和神什么的，终究还是人啊！”说书先生说道。

“那，为什么会这样？”听书大汉又问道。

“正常，是生命就要生老病死，没有任何例外。”

“此天之下，皆为悲土！”

说书先生说出这句话，周围仿佛静止了一般。

听书的众人也都沉默不语，那名大汉也不再问些什么。

此天之下，皆为悲土。此刻为虚影的沈初凡好像之前就听过说书先生说过这话。

悲土，我这一生是可悲的吗？初心少年自己思考着。

“哈哈哈，大家快看，这说书的又在瞎讲了。”

突然跑过来了几个孩子，打破了沉默。

“说书的，什么土什么的，你是不是知道自己穿的土了？”一孩子笑着说道。

“哈哈，对啊，今天穿的衣服不怎么好看。”说书先生笑着回答。

“讲的一点意思都没有，不好玩。”

“对了，说书的你之前说你没有名字，那我们给你起个名字好了。”

“就叫——卖唱的好了。”小孩子说道。

“不行，说书的说话一点都不好听，不像唱的，应该叫——卖话的才对。”一女孩说道。

“嗯，就叫你卖话的好了。”

几名小孩子在这边说说笑笑，还给说书先生起了个外号。

“我们走吧，卖话的一点都不好玩。”

就这样，几名孩子离去了。

“好了诸位，今天我这个卖话的也卖了不少话，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说书先生最后说道，随后收拾东西准备离去。

周围的人也开始散场了，有一孩子却未走。

“你果然和其他孩子不一样，不过天也不早了，该回去休息了。”

说书先生来到那一直认真听书的孩子面前说道。

此刻身为虚影的初心少年知道那孩子是他，是小初凡。

初心少年想问，想问说书先生很多问题。

“本上帝最后满足你这个愿望。”

沉稳年迈的声音传来，初心少年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是小初凡了。

“修行为何？人生所活为何？这天下，这一切又为何！”小初凡问道。

“你还小，不用想这么多，这些问题我也很难回答你。”说书先生对小初凡说道。

“那如果我现在是踏上修行且加入宗门的少年呢，这些问题该怎么回答？”小初凡问道。

“你觉得为何，他就是为何，哪怕最后是一个可悲的结果。”

“天下的一切，天下为何，意义是什么。这些问题我不道。”

“若你有那能力的话，最后天下会告诉你答案，即便最后天下不道，不告诉你答案，你自己心里也会有答案。”

“现在你只是个孩子而已，不懂的话就当我这个卖话的在瞎说好了。”

“哈哈哈”

说书先生最后将扇子合上笑着离去。

为什么？

伴随着说书先生的离开，这一切开始消散了。

最后又留下初心少年一人在虚无的黑暗之中了。

“现在，你是不也要消散了？”上帝传来声音问道。

我是不是该消散了，初心少年心想。

此天之下，皆为悲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