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夫人说碧落黄泉生死不见
作者:锦觅 | 分类:古言 | 字数:44.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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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杖毙
“启禀太后,内相大人,这帮城狐社鼠之辈便是煽风点火的始作俑者!”
刘子默面色冷酷,言语犀利。
宁隐看着刘子默,凤眸喷火。
刘子默,这个两面三刀的混账东西!
她就是担心陆淮迟查到这帮人身上,才暗中命令刘子默除掉这帮人,可他却临阵倒戈,不但没有除掉他们,还把这些人全部带来陆府!
看来以后一定要谨慎,不能轻易用人!
正愤恨不已时,便听得一片求饶之声。
“内相大人饶命!太后饶命,草民知错!”
“草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不不不,绝对没有下次!草民发誓!”
“陆相夫人没有劫狱,与朝廷重犯也没有关系,是草民胡说八道!求大人开恩!”
听闻此言,宁隐的脸色一白,隐在衣袖下的手揪搅着帕子,几乎快要将那绸丝扯了出来。
“你们是受何人指使?”陆淮迟虽一脸冷肃,言语很是温和。
“草民是受一个老妇指使…”
那几个男人突然看见李嬷嬷,觉得眼熟,但是又不敢轻易指认。
这个嬷嬷站在太后的身侧,定是太后身边的人,又岂是他们能得罪的。
陆淮迟将这几人神态尽收眼底,随即,锐眸扫一眼刘子默。
“说!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刘子默抽出利剑,在屋内散发着杀气腾腾的寒光。
吓的他们更是如瘫痪一样,不停的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
李嬷嬷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随即,风十里与赵阎也走了进来,同时抽剑,架在他们脖子上。
“我说,我说,是,她。”
其中一个抖着手指,指着宁隐身后的李嬷嬷。
李嬷嬷的双腿开始颤抖了起来。
宁隐的脸色比之前还要白上几分。
“果真是她?”陆淮迟看一眼李嬷嬷,问。
“是的,没错,就,就是她,她那晚给了我们一包银子,说是要我们把陆相夫人劫狱的事情散布出去,指使我们怂恿一些人来陆府大门外请命,还说是为民除害…”
李嬷嬷一听,双腿一软,瘫跪在地:“内相大人,老奴没有,老奴是冤枉的!”
陆淮迟看一眼李嬷嬷,眼底藏不住的冷,直接将李嬷嬷冻在原地。
“李嬷嬷,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你可要老实交代,说错一句话,就会祸及家人,要想好了。”
宁隐言语间透着一丝威胁之意。
李嬷嬷长久跟在宁隐身边,自然明白她话中含义。
心一沉,万念俱灰。
“老奴该死,一切都是老奴做的,与任何人无关!”
李嬷嬷为了不祸及家人,只好揽罪。
因这一切都是宁隐吩咐她做的。
宁隐要沈清禾死,可沈清禾三番几次都死不了,所以必须借助萧国百姓的力量。
“为何如此?”
陆淮迟问。
“沈清禾屡次谋害太后与内相,她一日不除,老奴便总是提心吊胆,生怕她再次实施谋害,便一时糊涂,收买了城中百姓…”
李嬷嬷哭着解释,一番真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宁隐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但看陆淮迟一副洞若观火了如指掌的姿态,又顿生一丝寒意。
“依太后之见,该如何处置?”
陆淮迟问宁隐。
“哀家向来行事公正,从不暗中包庇,枉法取私,将李嬷嬷押下去,杖毙!”
李嬷嬷被风十里与赵阎带了下去,一边哭一边叫喊:“请求陛下莫要牵连老奴家人!”
“啊!!”
随着最后一声惨叫,浑身是血的李嬷嬷一命呜呼。
宁隐的手有些颤抖,将心中不满说了出来:“李嬷嬷收买刁民闹事,哀家已将她杖毙,敢问陆内相,陆夫人劫狱之事该如何处置?”
李嬷嬷可不能白死,定要让沈清禾给她陪葬!
陆淮迟缓缓开口,应道:“贱内虽有劫狱之嫌,却已将功折罪将那重犯追回,太后若有疑问,待臣进一步彻查之后在来容禀。”
说时,李拾英已走了进来,将沈清禾扶了出去。
宁隐的肺都要气炸了,看着陆淮迟,又是委屈,又是怨愤,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等到厢房内只剩二人,宁隐哽咽的问他:“阿迟,你当真要与我恩断义绝吗?”
“阿迟,沈清禾说,我只是你攀爬的梯子,你是不是一直在利用我?”
“太后多虑了,臣,永远忠于太后。”
陆淮迟的声音柔和些许,足以叫人心神荡漾。
宁隐要上前扑到他怀里,他却后退一步:“臣去备辇,护送太后回宫。”
宁隐心中那一簇希望的火苗再次被扑灭,她隐过心中不甘,决定回宫之后从长计议。
沈清禾回到厢房,李拾英为她沐浴更衣。
方才她脸上额上全是湿漉漉的,还略带一丝灼红,不必说,也知道被宁隐太后泼了热茶。
那热茶幸而不是滚烫的,不然,夫人的脸就毁掉了。
“我就知道,此次夫人被召见,定是有事发生。”
她将自己被门外侍卫阻拦的经过讲给沈清禾听,随即又道:“幸亏相爷回来了,将那帮人通通撵回宫里,相爷与夫人还真是心有灵犀。”
沈清禾却想着另外一件事:“李护卫,你可知故人绸庄?”
“夫人以后叫我拾英吧,李护卫李护卫的,别人一听,还以为是男子。”
沈清禾愣一下,笑了笑:“好,拾英。”
“那故人绸庄,我好像听说过,在京城也是颇有名气,来往的客人都是侯门大户簪缨世胄,夫人怎么突然问这个?”
“昨日与相爷去买纸鸢,路过时,便看上里面的一匹丝绸,你去帮我打听一下庄子里的掌柜,看能不能帮我做一件新衣服。”
“嗯,拾英这就去,夫人,你该不会又要算计相爷吧?”李拾英先是满口答应,见沈清禾似乎对这件事很上心,又心生疑虑起来。
“怎么会?你也说了,我不是他的对手,而且,王爷与霍大人还在他手里,我怎敢?”
沈清禾为李拾英拿一件披风:“外面降温了,有些冷,把这个披上。”
“其实,夫人若非一心要杀相爷,也蛮好的。”
看着沈清禾那张精致如玉的秀美容颜,李拾英笑的憨傻可爱。
难怪相爷一直不和离,这么好看的夫人,留在身边养眼也是好的。都说夫人和太后有些相似,她倒不觉得。
夫人比太后好看。
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而且夫人给她系披风的时候,总是一脸的温柔和关切,每次夫人这样看着她,她的心就暖暖的。
沈清禾轻声一笑:“是了,我杀不了他。”
听她此言,李拾英很是欣慰。
只要夫人与相爷能和睦相处就好。
陆淮迟负手立于一株吊兰盆栽旁,看着沈清禾。
见她笑,心脉沸起,勾起的唇角又不得不敛藏了去。
沈清禾正同李拾英交代什么,朝这边走来,见此情形,他便转身离开了。
步履显了几分仓惶。
走出去,他又缓住脚步,面容沉冷,只觉自己不该这般心孤意怯。
想到此,又似无意经过般走来。
“……拾英,早去早回。”
“知道了,夫人。”
言语间,看见了陆淮迟经过,沈清禾顿时敛起笑意。
李拾英恭敬叫了一声相爷,便识趣的加快步伐,离开了。
沈清禾一袭芙蓉色的广袖锦衣,腰间简单系着一根浅绿绦带,将她本就柔细的腰肢衬托的更是盈盈一握。
陆淮迟冷冷扫一眼,越过。
“相爷……”
沈清禾柔柔的唤一声。
陆淮迟没有回头,只冷着声问:“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