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夫人说碧落黄泉生死不见
作者:锦觅 | 分类:古言 | 字数:44.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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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摄政王与大理寺卿各不相让
陆淮迟扯住缰绳,看着前方,锐目微眯,不容小觑。
此时,风十里又赶来道:“大人,不如发射响箭,召唤京都御林军…”
身后的赵阎与周允城皆是一脸戾气,等着与那些包围四周的兵马拼杀。
陆淮迟抬手,制止:“继续前行。”
待萧湛先动手,再反击也不迟。
他要让全京城的百姓看着,他陆淮迟为朝廷鞠躬尽瘁十年,却在辞官隐退之时,遭来萧氏皇朝的灭口围剿。
这样一个残暴的皇朝,又岂能得民心?
四护卫便不再言语,唯有听从陆淮迟吩咐。
百姓们得知陆淮迟辞官卸任,纷纷前来送行。
有的提送鸡蛋瓜果,有的赠予干粮盘缠,一时之间,涌来无数百姓。
无疑,陆淮迟既如此受人爱戴。
“内相大人为官清廉,在辞官的前一晚,便散尽家财,接济我们,说什么也要来送一程!”
“大人处处为民着想,救济无数疾苦,只希望大人今后多加珍重!”
“大人多保重!”
“各位保重。”陆淮迟对着百姓拱手,冷峻的脸上透着坚毅。
帷帽下,挂纱被风轻轻吹起,露出那张清丽姣好的面容。
沈清禾将挂纱用手捉住,挡住脸,站在隐蔽之处默默看着这一幕,手中令牌不自觉握紧,之后便悄然离去。
城楼之上,萧湛与霍凉笙居高临下而视。
“陆淮迟阴险狡诈,素爱做表面功夫,只怕那些贪污银两早已成功转移。”萧湛冷笑。
“王爷真要放他走?”霍凉笙问萧湛。
陆淮迟的马车张弛有力的朝前驶去,眼看就要远行。
“生死咒虽解,十面埋伏却无解,陆淮迟已是强弩之末,只需本王一声令下,便命丧于此。”
萧湛隐在袖中的手不自觉的握紧。
此时,萧恒提箭而来,开弓,对准陆淮迟。
士兵们嗖一声,开弓,亦齐齐对准陆淮迟。
只等萧湛发号施令,便可将陆淮迟万箭穿心。
霍凉笙见此,颔首,饶有兴致的旁观。
曾经,兄长圈占土地,失手伤人,被陆淮迟亲自提审,并且问斩于菜市口。
陆淮迟死,他自然不会有任何惋惜,更不会有丝毫同情。
“放箭!”
“王爷且慢!”
沈清禾赶来城楼,步履轻盈而急促。
萧湛与霍凉笙同时看向她。
“清禾,你不是在宫里陪圣上吗?为何来此?”
萧湛看见了她手中捏握的那个令牌,不由皱眉。
这是免死金牌。
是方才用膳时,萧晏赠给她的。
她执意要走,萧晏便将亲手制的另一块免死金牌赠给她,以护她周全。
此时,沈清禾缓缓拿起,看着萧湛,带着恳求。
免死金牌在此,萧湛与霍凉笙只好撤兵,眼睁睁看着陆淮迟远去。
萧恒极为不满,他捏着箭,突然拉弓,满眼是恨,要朝陆淮迟扫射。
沈清禾见状,伸展胳膊,疾步挡在那利箭扫射的方向。
利箭一下刺中她的左肩,血染衣袍。
萧恒惊诧,手中弓落,眼底憎恨不觉凝固。
“清禾!”
萧湛与霍凉笙异口同声,不约而同的奔去扶着她……
*
“真是奇怪,萧湛居然没有动手?”
走出京城,尘土飞扬,吹的叫人睁不开眼。
风十里跟在陆淮迟的身后,发出疑问。
“越是平静,越是反常,不能掉以轻心。”
刘子默握着剑柄,四处观察。
“天色已晚,去前方投宿。”
陆淮迟声音嘶哑,率领马儿驶向炊烟袅袅的村庄。
夜晚的村庄,因为陆淮迟的到来,突然变得不再平静…
*
沈清禾躺在榻上,渐渐苏醒。
肩膀伤口已经被白色纱布缠住,得到及时处理。
霍凉笙与萧湛守在她身边,满眼皆是关切。
“清禾,你没事吧?还痛不痛?”
萧湛递来药,亲自喂她。
霍凉笙拿着金丝软垫,垫在她的后背:“陆淮迟不值得,你又何必如此?”
沈清禾苍白的唇微微抽搐一下,低着头,看着那碗药:“他曾经替我挡一箭,这一箭,算是还给他的。”
萧湛只一声叹息。
“母后,你受伤好些没?”萧晏急匆匆的走来榻前。
沈清禾要起身,被萧晏按住:“不用行礼,母后只管躺着。”
“有劳陛下费心,清禾并无大碍,陛下还是回去歇息,明日早朝,陛下要早睡早起。”沈清禾见萧晏的冕冠有些歪,便抬手,为他戴正。
一眼的疼爱,与萧晏生母无异。
“明日不上早朝了,朕今晚要留在这里陪着母后。”萧晏黏着沈清禾,又道:“母后答应朕,以后不准再受伤了。”
沈清禾看着关心她的小皇帝,她的心注入一抹温暖。
萧湛与霍凉笙又买来许多食材补品,以及外敷药膏,轮换着喂沈清禾服用,只希望沈清禾尽快痊愈。
“清禾,这是活血化瘀的,要先服用。”霍凉笙端着煎好的药,递给她。
萧湛走来,手中端着一碗鸡汤:“应先喝汤,汤可养气补血。”
“先喝药。”
“喝汤。”
两人争执不休,各不相让。
沈清禾有些无奈的放下手中医书:“王爷,大人,汤我喝,药我也喝,不分先后。”
这两个大男子总是为她先喝什么而斗嘴。
沈清禾有时候会觉得他们就像幼稚的少年,凡事都要争个赢。
“一定要记得喝,有助于身体痊愈。”霍凉笙端着药,喂她嘴旁。
“清禾,乖,把汤喝了。”萧湛舀一勺汤,放她嘴旁。
沈清禾无奈一笑,同时接过他们递来的药与汤,先后饮尽。
“慢点。”
萧湛与霍凉笙异口同声,生怕沈清禾呛着,又各自倒一碗水,同时递给沈清禾,各不相让。
又开始了。
沈清禾似乎走进了一个死循环,既无奈又觉得好笑,同时接过二人递来的水,然后将两碗水并为一碗,喝了下去。
真拿他们没办法。
沈清禾心有感激,却又不希望他们为她这般较劲。
走出厢房,霍凉笙站在梨树下,很是得意的捻着随风而落的梨花,道:“王爷,清禾最终还是喝了我倒的那碗水。”
萧湛不以为意:“亦喝了本王倒的。”
“她捧在手心的青瓷碗,是霍某递去的,显然,落花有意,流水亦有情。”
“霍大人想多了。”萧湛黑着脸,离开了。
霍凉笙跟在后面,继续道:“王爷就是不承认,可事实如此……”
沈清禾站在窗棂旁,听去他们的谈话。
看来,她不能再叫他们误会了。
萧晏赐她这一座行宫,只是临时栖息之地,待到伤势一好,她就离开。
这一日,却生了变故。
萧湛与霍凉笙每次都是下了早朝过来探望她,这次却没来。
倒是遂了她的愿。
沈清禾不希望他们勤来勤往,她一个女子,却被摄政王与大理寺卿轮流照看,传出去只怕要惹人闲话。
沈清禾自觉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便想趁着他们不在,悄悄离开。
“夫人,外面有一个叫沈丰年的少年要见你。”
宫女走进来,前来禀报。
沈清禾正在收拾行李,听到此,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