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张助理来的话，那应该真的是工作。

要是他特地过来的，她真的会有压力的。

霍黛看了看时间，“那你现在要回酒店了吗？还是要跟姑姑说一声？”

墨聿寒：“我什么时候都行，你呢？还回学校？”

“嗯。”

“那我送你。”

霍黛便上楼跟姑姑说一声，姑姑没说什么，不过表情看起来不太高兴，霍黛心里莫名没有底气，壮着胆子问了一声：“姑姑，您是不是有什么要说的？”

“没什么，等周末再说。”

霍黛那叫一个底气不足，声音都软了：“姑姑，您有什么您就跟我说吧，我心理承受能力还可以。”

这才周一，要到周末还得四天，她怕撑不住，那还不如干脆先问了。

姑姑表情仍然很严肃，倒是开了口：“你想知道我是什么态度？”

“嗯。”霍黛点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同意。”

“……”

霍黛心头一紧，果然姑姑是不同意，她不意外，却又忍不住帮墨聿寒说几句话：“姑姑，其实聿寒他不坏的，他人很好。”

“好？在你爸爸走投无路的时候，拒绝帮你爸爸，在明知道你是谁的情况下，还和你在一起，你奶奶年纪大了，糊涂也就算了，你还不清楚？他不帮忙，行，非亲非故的，不能说他什么，现在又要和你在一起，凭什么？”

霍黛无话可说，姑姑把她堵得喉咙发紧，心里泛着苦涩。

姑姑生气也不会很明显，但她的眼神会很犀利，不愧是老师，特别有威严感，霍黛脊背都软了下去，姑姑很少生气，对她一直都很温柔的，那是因为只要姑姑生气，就没她说话的份。

“他倒是下得去手，还敢跟你订婚，当我霍家没人了？”

“不是的姑姑……”霍黛小声解释，“您别生气了，他不是那样的……”

“不用帮他说话，你姐姐也是，胳膊肘往外拐，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把你叫回来什么意思。”

顾青榆倒了热牛奶回来，恰好听到霍女士在说她，她缩了缩脖子，给霍黛使了个眼色，“妈，喝杯牛奶。”

霍女士看了看这俩个不省心的，“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姐妹俩在搞什么。青榆，你别帮霍黛打掩护。”

“妈，都这么晚了，黛黛明天还要上课，先让她回学校吧，等她周末有空了再坐下来好好聊聊。”

顾青榆怕说下去没完没了的，赶紧让霍黛先回去。

霍黛便说：“好的姐姐，那姑姑我不打扰您休息了，周末再聊，我先走了，拜拜。”

说完飞快跑了。

霍女士冷冷看了顾青榆一眼：“你是不是早知道霍黛的事？”

顾青榆没有否认，说：“黛黛很喜欢他，而且他对黛黛很好。”

“别说这些虚头巴脑的，我让你回去帮霍黛办移民，你倒好，办着办着就没声了，怎么，别告诉我，你也谈恋爱了？”

顾青榆不自在挠了挠脸颊，没搭腔。

霍女士一看她这反应就不对劲：“你真谈恋爱了？”

“在谈，只是刚好遇到一个合适的。”

霍女士立即追问：“对方做什么的，哪里人？你怎么认识的？”

“别问了，妈妈，只是谈个恋爱，还不一定有什么后续，就先谈着。”

所以不想跟霍女士说那么清楚，没必要说周蕴廷的身份，她不敢再冲动了，有了一次，哪里还能有第二次。

霍女士沉默了片刻，重重叹了口气：“妈妈不是不想你谈恋爱，是怕你又冲动，这次无论如何，你都得听我的，明白么？”

顾青榆却说：“我已经这么大了，心里有数，您别担心我。”

……

在霍黛上楼的间隙，墨聿寒安排了车子过来，就在门口等着，霍黛下来时走的很快，拉着他就往外走。

墨聿寒问她怎么了。

她若无其事摇头，“没事。”

墨聿寒不相信她说的没事，他的眉眼微微沉下来，若有所思。

回学校宿舍路上，霍黛一直望着车窗外的夜景看，只给他一个后脑勺看。

车内气氛那叫一个沉默。

墨聿寒察觉到她情绪低落，握住她的手，声音磁沉好听：“黛黛？”

霍黛含糊不清嗯了一声，仍然没有回头看他。

墨聿寒伸手勾住她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车内光线昏暗，即便如此，还是能看清楚她眼角的晶莹，她在哭。

墨聿寒呼吸一滞，“怎么哭了？”

霍黛摇摇头，胡乱擦掉眼角的泪水：“没，没有。”

“还没有，当我看不见？”墨聿寒叹息一声，温柔拨开她脸颊的碎发，“又掉小珍珠？”

“没什么。”

“跟我说实话，还是刚刚姑姑跟你说了什么？”

霍黛还是摇头，但眼泪是止住的了，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掉眼泪，情绪在这一刻崩的厉害。

墨聿寒声线愈发低沉温柔：“黛黛，别哭，跟我说说，遇到什么事了？”

霍黛抿着唇角，没有说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姑姑不同意，下午肯定也跟墨聿寒说了不太好听的话，而墨聿寒什么都不告诉她，还让她别担心，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我真没事。”

墨聿寒故意压低声音，有点凶凶的口吻：“连我都不能说？嘴怎么这么硬，嗯？”

“哥哥嘴也硬，你也不跟我说。”霍黛现在可没之前那么怕他，他很温柔的，只要不在床，上，他其实很好说话，没那么强势。

墨聿寒无奈笑了声：“诚心跟我闹？”

“那我问你的时候，你什么都不跟我说，还说我呢，那我也不告诉你。”她傲娇抬了抬下巴，眼神带着几分挑衅看他，就是故意的。

墨聿寒逼近几分：“今晚不想回学校了？”

“嗯，不想。”她更是直接，湿漉漉的眼睛闪着淡淡碎碎的光，盯着他看。

车里的司机不懂中文，全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墨聿寒没克制住，瞳色喑哑，欲色渐渐侵染上眼眸：“黛黛，你说真的？”

霍黛伸手攀上他的肩膀，“哥哥不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