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黛以前听墨施提过，她给忘记了，墨聿寒这么一说后，她才记起来。

“那我更不能穿了……”

“你不穿那更没人能穿，这身衣服是我母亲在看到你穿旗袍后特地为你做的，你要是不穿，她知道估计会伤心。”

霍黛：“那我穿了。”

总不能辜负墨奶奶的好意。

霍黛回到隔壁换上旗袍，尺寸意外合适，主要是裙摆很长，都到膝盖了，她想起墨聿寒之前说的不许她穿那么短的旗袍，是不是从那会开始，他就已经有什么想法了？

换好旗袍出来，墨聿寒在门口站着，看到她身上的旗袍，面目愈发温柔。

霍黛忽然问他：“对了，楚隋叔、楚隋哥哥他们呢？”

墨聿寒眉头微蹙，上前一步， 气场仍然强大无比：“不准叫他哥哥。”

“那、那我叫什么？”霍黛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莫名的紧张。

“叫名字就行。”

“会不会太不礼貌了？”她都喊墨聿寒小叔叔了，楚隋和他同辈，直呼其名，有点不礼貌。

墨聿寒更加理直气壮：“不会。或者叫他楚先生也行。”

“好。”

霍黛不疑有他，点点头。

“刚刚有没有吓到你？”

霍黛摇头：“没有，就是穿成那样见人，怪不好意思的，我睡懵了，不知道有人来……”

“我以为你没这么快醒，他们过谈点事，要怪怪我，我不应该让他们逗留。”

霍黛客气摆手，“没有的事，小叔叔的事比较重要，我下次注意一下。”

她太过小心谨慎，生怕哪里做的不好，这和以前的她很不一样。

墨聿寒也清楚她是经历了什么变成如此谨小慎微，这件事，他其实也有责任，当初要是在她父亲过来找他的时候，他应该帮忙，也许他们家不会是现在这样。

“小叔叔……”霍黛看他一直不说话，盯着她看，“是不是我脸上有东西？”

“有东西。”

“什么东西？”霍黛赶紧摸脸颊，没摸到什么，那是什么有什么东西？

墨聿寒略微弯下腰，唇角微微扬起，荡开一丝笑：“美貌。”

“……”霍黛无言以对。

墨聿寒收回视线，恢复往日的严肃正经模样，仿佛昨晚失控的人不是他，“开玩笑的，不过这身旗袍确实很适合你，很可爱。”

霍黛不是第一次被人夸长得好看，早就习以为常了，大家都说是漂亮，没有说是可爱，在她看来可爱是形容小女孩的，不适合用在一个女人身上，她就纠正他：“我不是小孩子。”

“嗯？”

“你可以说我一般，但不要用可爱形容我，会让我觉得我很幼稚，好像一点都不成熟。”

墨聿寒唇角笑意渐深，更加低头，薄唇抿着，随着他弯腰，胸口领子敞开，露出惑人的胸肌线条，一直延伸往下，隐约可以看见轮廓分明的腹肌……

霍黛仿佛看了不该看的，匆忙移开视线，不敢直视。

“黛黛不止漂亮，还很可爱。”他重复一句，态度认真，重新夸她。

霍黛轻哼，很是娇俏：“谢谢小叔叔，不过时间不早，我得回家了。”

墨聿寒：“吃了晚饭再回去？”

“就当是陪我。”

霍黛迟疑一会，点头答应了。

“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叫厨师做。”

“我都行，不挑食。”

“真乖。”

随即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霍黛乖乖的，像一只可爱的小兔子。

一个小时候，厨师做好了晚餐，跟昨天的不一样，清淡为主，是霍黛的口味，墨聿寒坐在她旁边，全程都在往她碗里夹菜，他自己没吃多少。

“小叔叔，你也吃呀。”

墨聿寒开始剥虾，手指沾满酱汁，他慢条斯理，很有耐心，剥了一碗便放在她面前：“不用管我，你先吃。”

霍黛小小打了个嗝：“小叔叔，我吃饱了。”

“这么快？”

“我吃了好多。”再吃要有小肚子了，她还穿着旗袍，旗袍很显腰身，她不好意思再吃了。

墨聿寒放下筷子，拿湿巾擦手，正要说话，手机不合时宜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家里来的电话。

“聿寒，你在家么？”

是黎女士打来的。

“有事？”

“张森是不是拿错了旗袍，雾粉色这件怎么没拿走？是不是拿了浅蓝色那套？”

墨聿寒声线如常：“嗯，是吧。”

“浅蓝色那件还没做好，旗袍还没送给黛黛吧？”

墨聿寒起身走到客厅接电话，“哪里没做好？”

“刺绣，裙摆的绣边还没做完，张森是不是色盲啊，我都跟他说了是雾粉色，他怎么拿的浅蓝色，我真是受不了他了。”

“已经给她了。”墨聿寒情绪淡淡：“我让张森回去拿那件粉色的。”

“黛黛已经穿上了？算了， 你直接带黛黛来家里一趟，我给她改改，就今天晚上吧。”

“您是不是太着急了。”

黎女士急忙否认：“哪里着急了，还不是你助理拿错旗袍，半成品怎么能送人呢，这不是砸我招牌，你要么把衣服拿回来，要么把人带回来，就今晚，过时不候。”

说完便撂断电话。

黎女士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再三跟墨施确认：“你小叔确实沉不住气了对不对？”

墨施在啃苹果，咔嚓咔嚓响：“那肯定啊，奶奶您还不信我？”

“怎么信不过你呢，我的好宝贝，要是你小叔成功脱单交到女朋友，你要什么奶奶都给你买。”

“奶奶您说的！不能骗人！”

“那肯定，奶奶什么时候骗过你。”

墨施连苹果都不吃了：“太好了奶奶，我最喜欢您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小叔和黛黛真的？”

黎女士还是有所怀疑。

“奶奶，您就相信吧，小叔对黛黛真的不一般，他闷骚不了多久的，再不出手，黛黛都要走了。”

墨施胸有成竹，骄傲挺起胸，“我还不了解小叔么，他就是闷闷的，其实心里骚动的很，但奶奶您不要跟小叔说我说他闷骚。”

“放心，有奶奶在。”黎女士感慨，“我之前怀疑过他的性取向，现在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