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诺院长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罐子。

即便在钱大老爷的内宅里，光线昏暗，陆浩也能看得见艾诺院长的罐子里面装着乳白色的雾气，以及罐子里有一丝丝淡绿色的荧光。

“这个是……”钱大老爷眼里的混沌一扫而光，手脚并用爬向艾诺院长。准确来说是爬向艾诺院长手里的那罐子雾气。

“灵气！”

爬到了近处，艾诺院长才发现，此时的大老爷早就已经涕泗横流的了。流出来的鼻涕钱大老爷直接擦在了自己锦衣华服上，丝毫不顾忌身上锦绣绸缎的价值。

“多少年了，”钱大老爷手在颤心在抖，小心翼翼的从艾诺院长手中捧下那个装着灵气的那个罐子，“三千多年了，老朽终于再次看到灵气了。”

“小心点，这灵气在外部环境下很不稳定，”看着钱大老爷双手震颤，艾诺院长很担心罐子会被不小心摔到地上，“一旦让灵气接触到空气中的元素就会立马裂解成元素。”

听了艾诺院长的话，钱大老爷一愣，痴呆地看着艾诺院长。

“哈哈哈哈。”突然，钱大老爷爆发出一阵狂笑。

“原来是这样！”钱大老爷狂笑着流泪的样子而后又满脸悲伤，好似陷入了癫狂，“少风哥，您这是连自己也不放过啊。”

“陆浩，”罐子被传递到陆浩的手上，“这个罐子你好生保管，老夫累了，要去休息一下。”

“好冷！”罐子的温度极低，陆浩差点忍不住松手，这个时候陆浩才发现钱大老爷的手早已经冻伤了。“这是怎么回事？”

陆浩从来都不知道灵气是温度这么低的一种气体啊。

“陆浩，你还记得以太吗。”一直站在后面的于升，这个时候发话了。

以太吗，陆浩记得那是来东方学院之后的第一节课，那还是院长办公室，艾诺给亲自上的课。

“我记得啊，说什么各种元素的本质就是不同的以太。”陆浩终于是回想起了那一节课的内容，只可惜上课的知识大部分都还给了艾诺院长。

“是各种能级的以太。”于升修正道，“而且以太还是一种……一种……”

可是说着说着，于升开始结巴了起来，陆浩估计这家伙应该是忘记了艾诺院长教的知识了，和自己一样。

“玻色子。”最后还是艾诺院长替于升说了出来，“回去给我把相关定义抄一百遍。”

“是的，老师。”于升耷拉着一个脑袋，看来在艾诺底下学习也不是很好过啊，即便成为了东方学院首席魔法师也不是很好过啊。

“而且，玻色子还有一个非常有趣的性质，”艾诺院长训斥完自己的弟子之后，继续向陆浩说明，“就是玻色-爱因斯坦凝聚态，这也是我最近才发现的。”

“作为玻色子的以太，在一个比较低的温度下，会呈现出这样的一种气体状态，在这种状态下，所有的元素都呈现为同一个能级。”

说着说着，艾诺院长竟然涨红了脸，越说越兴奋。可陆浩，和之前在院长办公室的时候那样，院长艾诺的话一个字都听不懂。

甚至还有点困，似乎找回了前世上学时的感觉。但是为了不被艾诺院长罚抄书，陆浩只能强打精神。

虽然陆浩不是艾诺院长的弟子，但是在艾诺院长这种极度亢奋的状态下，陆浩也说不准火会不会烧到自己身上。

“所以说，之前我们的实验都走错了方向。”艾诺院长说话的时候眼里放着光，丝毫没有注意到陆浩的异样。

陆浩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我们想要合成灵气，不是提高元素的温度，更不是简单粗暴地将四种元素组合起来，而是降温，降低元素的能级。“

“可是老师，我们之前也试过降温啊，为什么没有成功合成灵气呢。“其实对于艾诺院长的理论，即便是于升也是一知半解浮于皮毛。

“于升啊，你还记得为师是让你怎么使用魔法的吗？“艾诺微笑，虽然从瞳孔中能够看得见艾诺院长的兴奋闪光，但是却不着急给于升揭晓答案。

应该是要慢慢引导，让于升自己推断出答案。

“记得，老师说过，子啊使用了土元素后就要用一次火元素，用一次风元素后就要用一次水元素。这样能够尽量降低元素的侵蚀作用。”

于升老实地回答，只是脸上的表情依旧困惑。

“那这样做的原理呢，”艾诺院长顿了顿，满脸期待看着于升，期望他能够说出艾诺心中的答案。

可过了十几秒，于升依旧困惑保持沉默，没有说出艾诺院长心中的答案。最后艾诺院长还是等不及了，自己说出了答案。

“元素的侵蚀本质就是元素的能量对身体造成了伤害，这样使用了魔法之后，能级不同的各种元素就会相互抵消，维持在一个更加接近人类的一个能级。”

“其实我早该想到了。”艾诺院长亢奋转懊恼，狠狠打了自己大腿一下，“形成灵气的以太能级其实在各种元素以太能级中间，和人体的以太能级比较接近。”

“哦~”于升终于听懂了，可陆浩还是处于云雾之中，看来这就是学霸和学渣的差距吧，“所以想要合成灵气，一味地升温和降温根本行不通。”

“而是需要将元素能级控制在中间的某个能级。”

“没错，”艾诺终于露出了会心的笑，“只是四种元素的以太能级具体是多少我们现在暂时还无法探测，最理想的状态下只需要四种元素按某种比例混合就能自动合成灵气。”

“但是现在只能在四种元素混合之后，加之手段升温降温，也能勉强合成灵气，只是效率并不高，投入和产出并不成正比。”

艾诺将罐子放在手心，看着那氤氲雾气的样子就像老嫖客看着花魁那样。

沉默。一时间屋子里没有任何人说话。

“说完了？”陆浩打了一个哈欠，上课不听讲你不当学渣谁当。

“陆浩！”房门轰然大开，帝国公主洛璟珺跑了进来，抓着陆浩的袖子就要往外走，“快跑，女王疯了，见人就杀。”

洛璟珺身后，钱霁跟着进来。

“我们该走了咯，方十四的人已经把钱家围起来了。”钱霁说话慢慢悠悠的，似乎被围困的并不是自己。“就靠那群小朋友估计坚持不了多久哦。”

透过大门，陆浩能够看见院墙外的天边闪着熊熊的火光。震天的杀声，把陆浩心中一万个问号都压了下去。

“可我们已经被围困了，怎么逃。”陆浩已经接受了自己需要逃离帝国的事实。

“哼。”钱霁白了一眼陆浩，“老娘修仙几千年，这点人还困不住我。”

……

“陛下。”方十四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此时竟然重返帝都地牢。面前一位王室法师单膝跪地，“我方已经完成了对帝都钱家的合围。”

“好。”

脚下血液汇聚成血泊，鲜红血液将方十四的鞋完全浸透。方十四背后，一个年轻人被绑在受刑架上面，满身伤痕，地上的血泊都来自于这个年轻人。

“即刻动手，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