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夜将军道：“计策是好计策，不过还有许多细节之处还得要再三斟酌。岚儿，你所说的这些都是学自何处？只可惜了你是个女孩子，如若不然，我定将你带至军中好好磨练，几年之后，你定能够建功立业，我夜家便也算是后继有人了。”夜将军叹息一声。

“女孩子怎么了？只要父亲允许，岚儿便也可上阵杀敌，先生上次夸我，说我此时的武艺可比军中好些人都强了。”夜岚裳明知这个时代的女子的处境，但是还想借此机会试探一下夜霄的态度。

“话是这么说没错，我天启朝虽没有女将军，但是那鞑驽国曾经就出过一位英勇的女将军，她便是如今的莎琳娜大妃，阿木尔汗的妻子。不过，我天启国素有百万雄狮，还不至于让一个女娃娃去出征，况且你是我夜霄的女儿，那战场上白骨森森，血染的山河，如同炼狱一般，我自然也是舍不得让你去的。”夜霄说道。

这么看来，夜将军在这个时代算是比较开明的了，他至少没有说“成何体统”“女子应相夫教子贤良淑德”之类的话。

“对了，岚儿，秋后军队便要开拔动身，这以后几个月里，军队里要加强操练，赵军师那边便在没空来府里了。”

“那父亲，我可以自己去军营中找先生指教。”夜岚裳提议道，她也是有些好奇，这天启的军营长什么样。

“胡闹，那可不是你一个小丫头可以随便去的地方。”夜霄说道，但语气却还是温和的。

“哦，那我岂不要无聊死。”夜岚裳嘟囔道。

“罢了，若为父有空可亲自带你去军营中看看。”夜将军这般也算是极宠这个女儿的了。

“谢谢爹爹，爹爹最疼岚儿了。”如今这般小女儿的姿态，夜岚裳算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诶，对了，老听你说你最近读的一些书，学了颇多兵道，什么时候也找来给为父读一读，我觉得那些道理颇有些精妙。”夜霄说道。

夜岚裳暗自吐舌头，心虚道：“我不过是读些闲书，每每也就记得直言片语的，您要问我具体是哪本书，我读的那可多了去了，都是些民间的画本，都是那天桥下，茶馆里的说书先生常于茶前饭后说与人们逗乐子的故事汇编成的罢了。不过再深刻的道理不过都是藏于浅显的事情之中的，岚儿不过是爱胡思乱想些，常常能于这些简单的事情中总结些道理罢了。”

夜霄点点头，表示赞同，也颇有些得意，道：“别人看画本，听故事不过是看热闹，听乐子，你却能深解其意，已是难得了，不愧是我夜霄的女儿。”

这也行？她不过是信口胡邹邹的，这夜将军也能将她夸上天去，这宠女儿的宠法颇有些盲目啊！

于是谦虚道：“父亲过奖了，女儿这些不过都是些雕虫小技，要说出色，岚儿比起长姐可差得远了，长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京中可算是一等一的才女了。岚儿很是羡慕呢！”

夜霄似有所思，然又回道：“岚儿你这番谦虚自持，为父很欣慰，不过你懂得的这些可谓是治世强兵之道，这也算雕虫小技，那可就谦虚过头啦！霓儿的才情确是出色的，不过也就止于这内宅大院的方寸之间罢了。”

唉，夜霄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要是岚儿是个儿子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