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吗，陆家那个小福星要开始议亲了。”

“真的？！那我可要找黄媒婆替我家小子去说说。”

“得了吧你，人家那哥儿眼光可高着呢。”

……

“父亲！我回来了。”已经十八岁的汤圆，条盘靓顺一双眼睛像是盛了星子。

鲶尾抬头看着他和信浓养了十八年的孩子，他抬手拍了拍他的头。

“你是不是听到村子里传的了，你别信，你还太小……”

“我知道，我不会信的。我…讨厌他们！”

汤圆眼中是浓浓的厌恶和难过，他的父亲们和他说过。

那群墙头草在他出生前因为异常的大雪叫他恶鬼之子，出生后却又因为异常的风雪消融叫他福星。

而且……如果不是他们将谣言传到了他爹的耳朵里，他爹怎么可能会早产死去！

汤圆深呼吸几下，将涌上来的哽咽压下去。

他没有见过他爹，但是他的脑海里一直有一个朦胧的身影。

每当他想起那道身影，心中的难过就像是巨石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那是他的生身父亲……

“乖宝宝，父亲保证明天宝宝就听不到那些谣言了。”

做着饭的信浓从厨房里探出头，高喊了一声。

汤圆望着信浓，触及到信浓眼底的关爱时，心中的难过散去了一些。

鲶尾注意到汤圆一系列的表情变化，他摩挲了下手指。

那群人是该教训一下了……

是夜，汤圆睡下后。信浓和鲶尾提着刀，一个从村头一个从村尾，挨个开始敲门！

门被敲开后，他们提着刀站在月色下笑着问，“是你说我们家孩子要议亲？”

这天晚上村民们没有一个人睡着觉，因为他们一闭眼就是那两个疯子。

汤圆第二天醒来后，发现村子里的人竟然真的都不再讨论他的事，他们甚至……都有点沉默寡言了。

哈，就该这样。汤圆哼着小曲，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这天之后，鲶尾他们的日子似乎又恢复正常了。

但是……随着那晚的远去，村民的害怕逐渐淡去，他们的恼怒日益严重。

尤其是……村里的男人们，当他们看到靓丽的汤圆，看到对他极尽爱护的父亲们。

他们在心中肆意的揣测着汤圆和鲶尾他们的关系，随着时间的加深他们看向汤圆的眼神开始露骨。

但在汤圆他们一家看向他们时，他们又恢复成那胆小懦弱的样子。

村里的男人yy着汤圆，村里的女人和哥儿嫉恨着汤圆勾走了他们的丈夫和孩子。

这群人在放肆散发着恶意的时候，不知道鲶尾和信浓有多么的想杀了他们。

他们两个想了十八年，每一分每一秒都想杀了他们。

可是不行啊，杀了他们时政就会把他们拉出去，那样他们和阿韭的宝宝怎么办。

所以不可以，要忍耐呢……等汤圆长大，等他们的宝宝长大，他们就杀了这里的所有人。

一个…也不放过……

“父亲，我去山上抓狍子啦。”汤圆的喊声将鲶尾他们唤回神。

“带上刀！用我们跟着你一起吗？”

“不用！放心吧，我都去过好多次了可以的。”

汤圆看着鲶尾他们还是不赞同的神色，他上前抱着鲶尾的胳膊撒娇。

“我真的可以，这样两个时辰后父亲要是我还没下来，父亲你们就来找我好不好！父亲~”

“好吧。”鲶尾他们勉强的点了点头。

见鲶尾答应了，汤圆开心的转身就跑。

他要去抓个狍子，然后扒皮给父亲他们做礼物。

汤圆越想越开心，他快步上山，打猎他也是老手了。

今日他真是格外的幸运，狍子在山里好抓但不好找。

没想到今日刚进山就看见了一只漂亮的狍子，这只狍子和他以往遇到的格外不一样。

这只狍子左挪右躲的，惊慌的往前跑去。

汤圆在其后紧追不舍，他的眼睛里现在只有这只狍子。

……

“哈还是被我抓到了吧！”狍子倒在地上，眼睛望着远方逐渐黯淡了下去，一枚雪花落进它的眼睛里化开。

汤圆看着天空，“下雪了？”

他心中突然生起不好的预感，他拖起狍子快速往回走。

风雪越来越大，眼前一片白茫，他看不清前路了…

“啊！”

汤圆摔倒在地滚到一个坡下，他的腿好疼，头也好痛。

雪越下越大，被染红的雪很快就被覆盖上了。

汤圆小声喊着救命，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了脚步声。

他眼中爆发出光芒，拼命的折腾出动静。

他看着那人来了，然后回身招呼着谁，很快来了三四个人。

他们背着筐子，是来山里摘野菜的村里人啊……

汤圆小声的说着，救救我，他会给报酬的。

但是没有人动，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拖走了狍子，也只拖走了狍子……

在那一瞬间，汤圆的世界空茫了下去，一个仓惶离开的背影和这些人重合。

“原来…是…你们啊……”

汤圆死死的盯着他们已经看不清的背影，那双被称赞的眼睛望着远方逐渐黯淡，一枚雪花落入他的眼里化开……

另一边鲶尾和信浓看到下雪时就心生不妙，他们快速上山…

可是雪下的太大了，幸好遇到了村里的人给他们指明了方向。

鲶尾和信浓看着面对他们瑟瑟发抖的人，轻声说道。

“不要骗我啊……如果我的宝宝出事了，呵……”

鲶尾和信浓威胁一番过后，快速向他们指的方向跑去。

但是……怎么会找的到呢？他们去的方向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啊……

月上枝头，雪停了…他们终于找到了他们的孩子。

他被大雪覆盖，当他们扒开雪看到他时，他的眼睛还在望着远方。

鲶尾的眼泪落在汤圆的脸上，十八岁的汤圆和刚出生时一样……给不了他们任何反应。

鲶尾和信浓抱着他们的孩子，坐在雪地里到天亮又到天黑。

这一次没有奇迹，他们孩子没有像出生时那样，回到他们的身边。

“信浓，杀了他们吧。”鲶尾抱着汤圆亲了亲他的额头。

“鲶尾尼，你在说什么啊，杀了他们怎么够呢。”信浓猩红的眼睛在月夜下像极了要择人而噬野兽。

拉住他们理智的最后绳索断了……

信浓怜惜的摸摸汤圆的头发，“宝宝别怕也别闭眼，你要亲眼看着那群人……是如何用命向你偿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