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无尘没有任何情绪地点了点头，无尘想起刚才林雪和齐寒那互怼的场面，虽说是相互看不顺眼，但更像是打情骂俏。

“所以呢，他是如何知道的？”林雪的表情夹杂着些许的生气。

“那日，我们分开时，楚墨说的。”无尘真是怀疑，林雪的脑子都不记一点儿事情吗？还有，她竟然还养着齐寒的猫，这又是哪一出？

“哦。”林雪实在想不起来了，自己的脑子真的是白长了。

“不过，师父，这只猫，你确定要养着吗？”无尘从一开始看见这只猫就不是很喜欢。

“你怕它？”林雪故意将夜煞抱到无尘眼前，“你不觉得它很可爱吗？它多听话啊。”

“师父，我怕它。”无尘向后退了一步，郑重的告诉林雪。

“真的？”林雪将夜煞抱回了自己怀中，这是无尘第一次告诉林雪他的喜好，林雪突然觉得自己一点儿都不了解无尘，“无尘，你从来都没说过你的过往，能给为师讲讲吗？”

“为什么这么突然的问？”无尘与林雪始终保持着距离，当听到林雪想听他的过往的时候，却停下了脚步。

“就是突然觉得，自己对你太不了解了，做师父的有些太差劲了。”林雪有些自责，但更多的是想听八卦的好奇心，听着无尘的声音有些小，便停下来转身看见无尘停在原地不动，在想事。

“太久了，我都忘了。”无尘摇了摇头，找了街边的台阶坐了下来。

林雪抱着猫，在距离无尘两步远的地方坐着，胳膊托着腮看着无尘，“太久了？你一共才多大？”

“师父，我累了。”无尘的眼睛望着虚无地前方喃喃道，“我们就此别过吧。”

“不可能。”林雪以为无尘又在说笑，便往无尘身边凑了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父？你一女的，你觉得合适吗？”无尘往远离林雪的旁边挪了挪，“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地。”林雪终于觉察出无尘的异样，认真地询问着，“无尘，你是要离开还是要舍弃我？”

“都想。”无尘没有任何的犹豫，最近跟着林雪，无尘发现自己有了情欲，有了很多不该有的东西，但佛门中的信仰却越来越少了，自己真的有必要重新想想了。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其实，无尘离开也是好的，毕竟自己对无尘也没有那么的上心，但是，这突然无缘无故要走，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没有，是我该回无相寺了。”无尘起身，站在月色下，修长的身材在这里站着更像是落入凡尘的仙子一般。

“你不是说，要一直跟着我吗？”林雪其实并不想这样不清不楚的纠缠着问这问那的，却在看到无尘这有些单薄的背影时有些心疼了，“如果我不同意呢？”

“不同意？”无尘一直觉得林雪应该是会很潇洒地让自己离开的，“为何？”

“因为我是师父。”林雪将夜煞放在地上，拍了拍它的屁股示意它离开，夜煞似乎是明白了，迈着大步就离开了，林雪起身站在无尘身后，“师父，可不是白当的。”

无尘听着林雪靠近的声音，慢慢地转身，脸上不满的神情有些缓解，“你，要做什么？”

“既然，你喊了这么多天的师父，总得让我喊回来吧？”林雪知道自己这样无赖行径可耻，但为了留下无尘，值了。

“喊回来？”无尘不解。

“就是，你得让我喊一百声徒弟才可以。”林雪的表情有了些得意。

“一百声徒弟？”无尘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这是什么道理，或者说，林雪什么意思？

“嗯。”林雪认真地观察着无尘的表情，然后解释道“比如，我现在喊一声，徒弟，这应该的话，你就剩了九十九声。”

“这是什么道理？”无尘觉得林雪这完全就是无理取闹。

“我当师父的道理，怎么，就这么着急走吗？”林雪也变了脸色，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你要是就这么走了，难免我不会做什么。”

“你…”无尘听明白了，林雪这是在威胁他，但，林雪不是早就想跟自己撇清关系了吗？

“就是威胁。”林雪说完就转身离开，“我困了，我去睡了，你抓紧时间跟上，为师暂时不想让你离开的。”

“林雪。”无尘第一次没有喊林雪师父，眼神中充满了不知名的情绪，但又不得不跟着她。

“虽然，我不喜欢你喊我的名字，但你既已决定好了，那便按照佛门称呼，喊我女施主即可。”林雪绝对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女子。

“也好。”无尘觉得女施主这个词，林雪用得极好，这样，两个人的关系也算是告一段了。

“不过，无尘，你觉得我是那么轻易喊你徒弟的人吗？虽然这是第二次，或者说，第三声，徒弟。”林雪突然停了脚步，无尘没控制好惯性一下子将林雪推倒在地。

林雪被这突然惯性的一撞，直接趴在了地上。

无尘吓得没有抓住林雪，见林雪趴在地上，着急的将林雪扶起来。

“别动我！”林雪开始趴在地上哽咽了起来，断断续续地开始说无尘，“无尘，你个没良心的，谁家的小子跟你似的，还不要师父了，就想着离开师父！”

“好了，起来吧，我说了，我只是回无相寺而已。”无尘拉着林雪的胳膊，试图将她抱起来，可是，毕竟男女有别，授受不亲。

“你没说，你说的是要离开，要舍弃我！”林雪这回却把无尘的话一个不差的记了下来，便嚎啕大哭起来。

“我…”无尘无言以对，难不成自己做错了？

“好了，算了，我哭完了。”这都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林雪就自己爬起来坐在地上，用胳膊擦了擦眼泪，拍了拍手上泥土，长呼一口气，继续道，“我好像走了不了路了。”

无尘明白林雪的意思，毕竟也是自己撞到的，于是，面无表情地蹲下了身体，还是没有称呼道，“我背你。”

林雪毫不犹豫地爬上了无尘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