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哑巴！”

她是这样叫他的，他也习惯了她这么叫他，在他眼里，这个称呼很好听，因为褚穆安没有，其他人也没有，她只会这样叫他，这个称呼也只属于他。

“你......喜欢小蝶？”

他眸光微微闪烁，在看到女人眼中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的那一刻，江暮辞愣住了。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么一句，只是这段时间看着小哑巴和小蝶的距离越走越近，再加上刚刚看到的这一幕，她就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小蝶的，现在......你们是在交往吗？”

她好像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江暮辞静静地盯着她试探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他总觉得她好像对此事很在意。

【看来是真的在一起了。】

沐南汐觉得他是默认了跟小蝶的关系，心里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躁动，于是抿了抿唇，装作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下意识地抬高了音量，“在一起了就好好对人家，小蝶是个很好的女孩，你可不能欺负她，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她，我就......”

看着男人认真的模样和犹如妖孽的脸庞，她顿了顿眼神，有些无可奈何地低下了头，“既然你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阿褚还在房间里等我。”

看着她离开的身影。

江暮辞只觉得心口悸动得厉害。

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他总觉得汐汐在在意自己，可打脸来得太快，让他猝不及防，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才会让她觉得厌烦。

这半月来，汐汐总是刻意地回避着他，就连他主动包揽所有家务，她也总是一副看不见的样子，就连褚穆安也发现了异常。

“大小姐，给。”

庄园内，小蝶把烤好的串递到了女人的面前，沐南汐接过品尝，笑着夸赞了她几句。

看女人吃得香。

又听着她夸赞别人的声音。

江暮辞拿了好几把给她烤好的牛肉串也以同样的方式递到了她的面前，微笑着等待她的品尝，期待着她也能像夸小蝶一样夸夸自己。

谁曾想。

沐南汐直接起身，完全忽略他的存在就向褚穆安的方向走了过去。

小蝶看出了端倪。

连忙上前，“大小姐，你最近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对小哑巴这么冷淡，是不是他做错了什么惹你不开心了？”

“有吗？我对他冷淡吗？”

丝毫没感觉到自己的异常，直到褚穆安上前，“小蝶，你先下去吧，我有些话想和汐汐单独说。”

小蝶当然看出了他的意思，于是识趣的离开。

“怎么了，不开心吗？”褚穆安关怀地问。

沐南汐摇了摇头，“没有，挺好的。”

“真的？”

“真的。”

“那......是不是我派过来的人做出了什么越矩之事？”

“你是说小哑巴？”

“嗯，既然他惹你不开心了，你见到他也烦，那干脆我把他开了？”

“不能开！”当听到褚穆安说要开了小哑巴的时候，沐南汐出于本能，下意识地维护，而这一反应无疑让男人心里感到了阵阵酸涩。

“为什么不能开？”他强装镇定地问她。

女人抿了抿唇，迟疑了片刻，“他也没做出什么让我厌烦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

她回头看向了身后正注视着自己的江暮辞，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阿褚，我也不知道我最近是怎么了，每次只要想起我们从前的事，我就总觉得很奇怪，尤其是看到小哑巴的时候，他总是给我一种非常莫名的熟悉感。”

“......”

“看到他，我就会想到你，想到那些记忆的碎片，那一帧一幕，都在我脑海深处腐蚀着我，以至于有时候还会把小哑巴当做你，当做我们记忆碎片里的人。”

“......”

“尤其是他的眼睛。”沐南汐抬头看向了褚穆安，“阿褚，你知道吗，小哑巴的眼睛就像是会说话一样，每次只要跟他对视，或者和他说话，我的身体里就好像还住了一个让我感到无比陌生的自己，那个自己让我感到害怕，恐惧，但又让我觉得那就是我自己，所以我才会刻意回避他。”

她每说一句，褚穆安的心口都像是被划了道口子。

他其实做好了迎接女人恢复记忆的准备，可当听到她对于江暮辞的描述时，他还是自私了，甚至恨不得她可以永远失忆。

“阿褚，你说我是不是......”

“没关系。”还没等她说完，褚穆安直接把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汐汐，没关系的，过去的事已经都过去了，记不起来也没有任何关系，你不用勉强自己，也不要逼自己。”

“可是这对你不公平。”

“不会。”他双眸含情地注视着怀里的女人，把她搂得更紧了些许，“汐汐，相信我，我们一定会越来越好的，记忆的事，我们可以慢慢来，不着急，我会等你，等你完全可以把自己交付给我的那一天。”

他温柔地抚摸着女人的额头和脸庞。

充满爱欲的双眸就那样死死盯着她的模样，从发丝，眼睛到鼻子还有微微抿开的朱唇。

“汐汐。”

“嗯。”

一颗滚烫的热吻猝不及防地落在了女人的唇瓣之上，他把她搂得越来越紧，吻也越来越深，感受到他的怀抱和深情的索吻。

沐南汐有些紧张和局促，但在男人的攻势之下，她还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看着远处相拥而吻的两人。

江暮辞握紧了手中的拳头，极力隐忍着自己的情绪，转过身去不再看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进行自我麻痹，即便麻木的心依旧会痛，但只要能看到她幸福，即便痛死也无所谓。

“少爷。”远处，余森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幕，胸口就像压住了一块巨石，怎么也喘不上气来。

他很清楚，少爷这是不想清醒，更不想从夫人的世界里离开，他拼了命的往她世界里挤，哪怕那个人早已忘了他。

萧黎站在他的身侧，无奈地叹了口长气，“回去吧，就算你在这里守着你们少爷，他也不会回头的，这是他的选择也是他的决定。”

“他就该这样赎罪。”

“爱而不得，求而不得，好好地感受感受当年南汐的痛苦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