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辞！”

喻言满脸无措地朝他大喊，随即立马看向了黄柏等人，“我警告你们，你们如果敢乱来，我死也不会放过你们！”

“奕寒，别冲动！”凌奕寒刚想上前阻拦，却被沈淮羽从身后一把拉住，示意他别轻举妄动。

顾青池看着眼前这副画面，目光顺势也落在了远处江暮辞的身上，似是在等着他的指示，想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配合好他，可男人的神情冷淡得犹如阎王，让人根本察觉不到任何外露的情绪涌动。

“暮辞，你到底想做什么？”

“少爷！”

“别过来！都给我把枪放下，别乱动！”就在现场乱做一团的时候，褚穆安想都没想，直接朝着身后的众人挥手示意道。

眼里满满都是杀戮之意还有看向沐南汐时，所流露的担心。

“谁都不准乱动，这是我跟江暮辞之间的事，没我命令，不准任何人开枪，若是有人敢私自开枪，伤到了汐汐，我褚穆安绝不留他性命。”

四周的氛围陷入了高度的紧张。

沐南汐看着眼前的一幕，看着江暮辞拿枪抵住褚穆安的场景，忽而胸口闷痛，浑身颤抖，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然后一步一步地就向二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不要。”

“江暮辞，住手！”

“快住手！”

她轻声嘀咕着，叫唤着，只觉得大脑神经紧绷到了极点，因为那两个男人的位置，但凡只要再往前靠一步，就是悬崖峭壁，随时都会跌入海底。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阻止江暮辞的行为，只知道不安的恐惧感早已占据了她整个身体和心理。

四处折磨着她，腐蚀着她，肆意且无情的摧残着她。

直到江暮辞冰冷的声音伴随着寒风呼啸，犹如尖锐的冰刃那般快速掠过她的耳畔，她才缓缓顿下步伐，根本不敢再上前踏出半分半毫。

“别过来！”

“你要敢过来，我就杀了他！”

充满威胁的口吻里夹杂着几分酸涩，即便他努力隐藏着不让人察觉，可沐南汐还是听出了端倪，听出了他的隐忍到谷底的情愫。

“江暮辞，你到底想做什么？”

女人沙哑着声音，双眼红肿地盯着他冷戾的面容，身心疲惫，一字一句地问道。

那模样看上去就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放了阿褚，别在胡闹了行吗？”

“哼，胡闹？”江暮辞故作不屑地冷笑了声，“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了他吗？”

“江暮辞。”

“胡闹就胡闹吧，反正于你而言，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不是吗？”

“......”女人心肌哽咽。

满是滚烫热泪的双眸就那样落在了他紧握的手枪之上，殊不知这一眼看在男人的眼里，就像是担心褚穆安的安危而流露出的关怀和担忧。

“江暮辞。”

“别过来！”男人立马加重了持枪的力度，“别动，就站在那，不准动！”

他眸光微皱，哽咽着迟疑了半晌，“你不是说爱他吗？不是说，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把我带回家，把我留在身边吗？那现在我给你机会。”

“你也说了会放我走，会成全我和阿褚，不是吗？”

“是，我说了会放你走，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几滴硕大的泪珠当着所有人的面就那样缓缓划过了女人的脸庞，刺痛了眼前男人的心口，“沐南汐，我改变主意了。”

他带着戏谑的口吻，死死地盯着女人哭红的眼角，满是悲痛地笑了笑，“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江暮辞你？”

褚穆安刚想反驳他的话，却被男人狠戾的双眸杀了回去，脑海里回响的都是他们两人刚刚交谈的内容以及对对方做出的承诺，顿时间，所有话都被卡在了喉咙里，目光顺势也落在了眼前满是焦虑担忧的女人身上。

“汐汐。”

“第一个选择，离开褚穆安，跟我重新开始，我就答应你放开他，不杀他，从今往后，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像从前一样，好好的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

没等褚穆安的声音落下，江暮辞低沉沙哑的声音就那样直接传进了所有人的耳中。

沐南汐心口猛然抽痛，连忙摇了摇头，虽没有表明心意，但摇头的举动看在男人的眼里却像极了拒绝。

“第二个选择......”

一阵狂风侵袭而来，狠狠掠过他们的身体，江暮辞颤抖着双手，双眼猩红地注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爱到极致的女人，笑得魔怔地冷冷说道，“就在这里做出选择，到底是他，还是我。”

为了不让她起疑心。

也为了让她少点顾虑，男人立马又补充了句，“你放心，我江暮辞说到做到，如果你依旧选择他，依旧如那天那般坚定的告诉我答案，我保证从今往后绝对不会再纠缠你，打扰你，我保证......永远不会再干涉你正常的生活。”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视线从江暮辞的身上纷纷转向了沐南汐。

那一双双焦灼的目光盯得女人心里愈发慌乱。

她看着后退一步的悬崖，看着悬崖之下一望无际的海岸，又看着此时站在自己面前满眼期待的褚穆安以及浑身充斥着疲惫感和满是试探，卑微的江暮辞。

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只是缓缓伸出了手，像是给予了回答和最终的答案，直接指向了褚穆安，冷冷地说了句，“不用选，我很坚定。”

“所以拜托你，能不能不要伤害阿褚，不要再胡闹了？”

好似没有丝毫的犹豫，就那样直接给出了答案。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江暮辞也没有多意外，毕竟他早就猜到了她的选择，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对于汐汐而言，恨，或许更大于爱。

“是吗？”

他颤了颤疲惫的身体，随即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手枪，“好，我答应你，不伤害他。”

“我不伤害他。”

就在所有人以为他要松开手枪的时候，只见江暮辞再次举起了枪支直接对准了褚穆安的脑门，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