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景他在什么地方看到过？大概是那些奢靡的电影或者法制栏目剧里……

门后的大厅中央是一个用块状玻璃拼接成的舞台，内部装饰着LED灯，柔和且色彩丰富的灯光由下而上照亮舞台上方的光景。

舞台上并没有人表演，却或坐或半躺的挤满了年轻漂亮的女孩儿，她们有的穿着高开衩的旗袍，勒的身上软肉呼之欲出。有的只着三点布片，仿佛置身海岛沙滩……

舞台两侧还有一些沙发，沙发上也坐着些穿着差不多的女孩儿。

周云率先走上前去，在招待耳边低语几句，然后便拽着“钱哥”上前绕着圈子。

“钱哥”也没什么忌讳，反倒饶有兴致的在几个看得上眼的姑娘面前停留着品头论足并询问了一些问题，最后在两个女孩儿之间纠结着。

周云看出他的心思，直接问招待是否可以两个一起，便让两个女孩儿领着“钱哥”往后面的昏暗走廊走去。

周云把呆愣的周正喊上前来，朝舞台努了努嘴，示意他自己选。

“你选吧，我下去洗个脚就行了……”他为难的拉着周云的衣服，眉头紧皱。

“你小子，这时候了装什么正经？”

可周正不仅没有放开手，眼神中都换上了祈求。

周云认真的看着他，“你认真的？”

周正点了点头。

周云没办法，拍了拍他的肩膀喊来女招待。

“我这兄弟有洁癖，你带人领他下去泡个脚好好按按摩……”

周正低着头面色复杂的跟着招待朝来路走去，身后的音乐和绚丽的灯彩与他格格不入，或者说他跟着周云误打误撞的闯入了这个不属于他的世界。

他真的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他真的就没有一丝丝心动吗？

舞台上那些身材妖娆长相姣好随意拎出去一个都是屌丝们女神般存在的女孩儿如商品一般姿态妩媚的任他选择的时候，他就真的没有一点点想法吗？

答案只有他自己知道，可选择也只有他自己才能做。

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迹，论迹寒门无孝子；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躺在沙发椅上，享受着技师的贴心按摩，他的脚掌极为放松，他的思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

次日上午9点，评标流程在S市政府大楼的一间小会议室内正式开始，众人早早便在等候室等大哥。出乎周正他们的意料，除了他们和找好的两家陪标公司之外，竟然还有另外四家公司参与其中。

而这四家公司，竟都是头部企业……

周云看着“钱哥”的眼神中一直带着疑惑的目光，“钱哥”自然也发现了昨日刚吹牛说过的某家企业也在其中，脸上不由得有些挂不住。

不过毕竟是江湖老手，面对周云的疑惑目光，仍旧面不改色的安静坐着。

按照顺序，他们排在第4位，前面三家两家是过来冲标的头部企业，一家是他们自己的陪标公司。

在巨大的压力中，三人进入小会议室向在座的几位专家组成员进行了项目材料的宣讲和系统演示，然后便安静的等待着几位专家组的提问和评分。

浙省早已普及了线上评标，只是有些软件系统为了现场演示的便利性，依旧采用现场讲标加线上评标的方式进行。

索性他们准备的足够充分，该打点的也都打点过，便是那些素未谋面的专家，在前两天定下来要参与这次评标的时候也都收到了一些土特产。

因为参与人员足够，另一家陪标公司周云干脆没让他们再去讲标凑热闹了，本身就是为了凑人头，现在自然没有浪费时间上去丢人的必要。

等待才是压力最大的时候，所有人都安静的坐着或玩着手机，即便跟身边的人交流也是声音极小。

几家头部企业里的人员哪怕是相互认识的在此时也没有多做交谈，只安静的坐着等待着。

等了一个多小时，周正水都喝了两瓶的时候，结果才出来，评分结果直接反馈到了他们投标主体的账号上。

第一名是他们的集成公司，也就是“钱哥”的公司，以.80元的报价获取最高分98.72分；第二名也是三大巨头之一的另外一家公司，以.95元的报价获取97.24分，后面几名的评分则要低的多得多，最高也不过85分，对整体竞标自然没有任何影响。

当看到这评分表的时候，周云他们着实擦了一把冷汗，报价和评分实在是太接近了些，这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如果这家公司对分数有疑问提出质疑，那可能真的会有风险……

可人担心什么，往往就会发现什么。

这家公司理所当然的提出了质疑，质疑的原因是周云周正两人不属于这家公司为什么可以参加投标……

评审委员会对于这种质疑自然要给出解释，可如果深究起来，解释肯定是行不通的。

在他们的质疑还没正式提请上去的时候，赵主任便电话打了过来告知了周云这个信息，让他赶紧跟对方的领导层联系，尽量使用商务手段摆平这件事。

不然的话，他们的投标资格就要被作废，分数自然也作不得数，便是他们可以直接操作把这次投标做流标处置，去准备下次重新开标，可这耽搁的时间也就更多了变故。

周云跟“钱哥”把事情原委讲清楚，自然是希望他的大领导林老板能够给对方公司这个不讲道义的史老板说道说道，毕竟大家都是一个行业的竞争对手，抬头不见低头见，今日你敬我一尺，明日我也不会做的太过分才是。

“钱哥”眉头微皱，他自然明白其中道理，只是对方公司这位史老板一向被业内人士称为“流氓”，做事不讲道义，做人没有底线……

想找他说道说道，恐怕也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

可问题当前，终归是要解决的。

他也不好耽搁，赶忙跟林老板打去电话，把情况讲了一遍。林老板也未多说，只让他等消息即可。

只十来分钟，林老板的答复便给了回来。

他们那边会立即撤销质疑，但是集成费要加3个点，这不是他们要的，而是“他们”要的，就看周云是否答应……

周云算了算，这时候临时加价，狗都知道怎么回事。

“流氓”果然是个流氓！

有惊无险，以钱换稳，最终质疑也没正式提交，他们也算是踏踏实实中了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