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今年的一等奖学金出来了，是你们宿舍李小琴，她学习成绩很好吗，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哪个地方来的。”

“谁谁谁，李小琴，不就是学生会那个吗？”

“哪个？”

“整天跟着学姐屁股后面晃的那个。”

学校每年评的一等奖学金，几乎就是保研的硬性指标，大一就拿到了一等奖学金，确实是能让所有人羡慕嫉妒恨的目标，也就是说这几年只要这人不挂科，基本就能确定保研了。

听到这话，杨乔心下一沉，看向卫宁的方向。

卫宁似乎还不知道呢。

“你听谁说的。”杨乔拉着对方的手，连连追问：“卫宁呢，你听到卫宁的名字没有，她可是这次期末考试第一名。”

对方被杨乔的态度吓到了，张了张嘴，又看了一眼不远处，见到李小琴过来，果断不敢说话。

这半年来李小琴已经混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学生会的师姐师兄们跟她的关系也很好，她甚至还参加了辩论社，经贸大学的辩论社是京市几个老牌辩论社之一，在京市也很有名气，去年的大学生辩论大赛上，经贸大学队以一票微弱差距，落后于北大辩论社，屈居亚军。

可以说，每个学校都有几个像李小琴这样的显眼包，但同学校的这些同学，对她是嫉妒有之，讨厌有之，总之很难评，这种人得罪不起。

那个同学还是有些怕她的，随即闭了嘴。

李小琴顺着人群走了过来，声音变得十分诡异：“怎么，你没听说过卫宁是因为什么落选的？”

杨乔没好气的刺她：“倒是让我长见识了，第一次看见有人考这个分数，拿学校一等奖学金，听说是辅导员力荐的吧，不知道系里和学校到底知不知道，自家今年选了个什么玩意儿。”

申请奖学金嘛，多多少少都有些内部竞争的意思，但像李小琴成绩差成这样，还能拿到奖学金的，也是很罕见的了，更何况杨乔一直都不是很喜欢李小琴，两人半点都不对付。

自从上次跟辅导员谈完话以后，杨乔索性不装了，现在她有什么事也不会叫上李小琴。

隐隐有要跟李小琴闹掰的趋势。

“杨乔，我看你是脑子不清楚，跟卫宁走的近对你有什么好处？”李小琴笑眯眯的说：“倒也是，卫宁三不五时的从校外弄点小零食什么的，倒是把你们哄的好好的，也不知道是谁，在校外乱搞男女关系，系里不对她做处分就算了，还想拿奖学金，你这位好友后面的金主，怕是没这么大能量呢。”

乱搞，金主......什么的。

这时候刚好是下课时间，周围看热闹的人又多，两人刚刚起争执的时候，就有人凑过来看，人本来也就不少了，现在又跟听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已经有人在私底下咬耳朵了。

“不是吧，她说的是谁啊，是卫宁吗？”

“不会是她吧，她看上去很有钱的啊，难道真的跟传言中一样......”

这段时间，学校里面流言四起，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有人说卫宁一到周末就有小车接出去，周一早上再送回来，每次接送她的男人都不一样，难怪在学校也不找对象呢，这哪有时间找对象嘛。

对一个漂亮女生最大的恶意莫过于此。

杨乔也隐隐听到这些流言，甚至有人还找她来打听，她当然是直接反驳了，卫宁看着家里挺富裕的，怎么可能为了点小零食去做那种事情，再说了她带回来的东西，也很少吃独食，造谣的人其心可诛！

“废话，当然是谣言了，卫宁的外婆就是北京人，送她来的是她家亲戚，有些人最好嘴巴干净点，卫宁现在手受伤了，她妈妈在北京待一段时间，这才每周都出去的，我亲眼见过她妈。”

李小琴：“啧啧，这你也信，她妈要真是北京人，还能嫁到滨海那种地方去？就算退一万步说，那会儿是下乡知青，还有人真娘家在北京，知青返乡的时候不回来的啊，她也就骗骗你这种单纯的小青年，说不定她妈妈自己就不干净。”

“李小琴，你这是嫉妒！”

“我嫉妒，我嫉妒她才搞笑了，弄清楚，今年的一等奖学金是我拿到的，她一个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凭什么跟我比，真以为考到第一名就是好人，考到第一名就有出息，我高中学习成绩不是最好的，可现......”

李小琴太张狂了，竟然当着一众学生的面，说出这种话来，就连刚才好整以暇的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她成绩差是大家公认的，都不说别的，上学期考的线性代数都差点挂科，还是有个同学给她打了小抄才勉强过关。

大家之所以只是看好戏的心态，那是因为一等奖学金跟自己没有太大关系，不管是卫宁拿，还是李小琴拿，反正他们都是看个热闹，但现在她嘴里说出“死书呆子”这样的话，让一众“死书呆子”彻底破防。

偏偏他们就是那种考试考第一，然后还混不过李小琴的人。

杨乔冷笑：“你自己保重，别以为自己拿到了这次奖学金，就真的等同于拿到了保研资格，大学四年你自己保重点，别整到挂科，就成咱们系的一个大笑话了，记清楚点，保研需要四年都不能挂科。”

引来周围人一阵哄堂大笑。

而直到奖学金公布，卫宁都不知道这事。

最近妈妈快回去了，她格外珍惜妈妈在北京的日子，周六到周日照样去外婆家里，周一早上有时候是妈妈送她来，有时候是自己来，过完年家里没那么多东西了，平常她带的东西也少些。

“妈妈，不用送我了，你自己还要赶飞机呢。”

今天柳绵绵回滨海，虽然操心女儿，但这一下子在北京待了个把月，家里也该回去了，回去路上就她一个人，又带了好些东西，安全起见干脆坐飞机。

手臂上的石膏已经拆了，现在上了夹板，让医生看过恢复情况很好，再长一个月连夹板都不用上了，只是柳绵绵走进宿舍时，觉得宿舍的氛围有些奇怪。

她帮卫宁把东西放到柜子里，又跟那个叫杨乔的打了个招呼，见杨乔一双眼睛红肿着，其他人看着她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虽然很疑惑，但关系没熟到问这些的地步，随便交代了女儿几句，这就要去机场了。

“听话，在学校好好读书，暑假回来的票应该没那么难买，到时候跟你二哥一起，干脆买卧铺吧。”

“大哥不回去吗？”

“你大哥都大三了，下学期就要开始找工作，暑假肯定要实习，就不回去了。”

“啊？”

卫宁从小也有些妈宝，送柳绵绵出了校门，踩着点赶去上课，所以也不知道周六放学发生的事情，等中午吃饭的时候，杨乔好不容易找到了她，拉着她走出走廊。

“你不知道吗？”

“啊？”

“奖学金的事情，让李小琴截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