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卫然先去市场里拿货。

豆芽菜，胡萝卜，青菜，肉都是要早上去买回来。

做炒饭的配菜也很简单，基本上都是以上那几种，至于鸡蛋他是半个月采购一次，找厂里拿的价格上比外头便宜不少，就不用每天去菜市场买。

等卫然回来，那女人已经醒了，正在店里给他收拾。

昨晚上卫然也是累惨了，都没收拾好就去睡了，早上起来看见地面已经被扫的干干净净，厨房里头还剩下来的那些碗也洗干净了，就连灶台上也用热水擦了一轮。

女人见他惊讶的看着自己，有些讨好的说：“我昨天看你用过这个抹布了，就拿来擦了灶台.......”

卫然：.......

大可不必这么慌，他也不会因为别人给自己干了点活就发脾气好吧。

扫了一眼店里，不得不说她干活还是干的不错，打扫卫生比阿莲细致，锅碗瓢盆收拾好了都分门别类的放好，翻过去沥水，以前阿莲就不会做到这么细致。

卫然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样讨好自己。

“别说那么多，吃早饭吧。”

一般早餐他都是出去买，越方便越好，早上出去的时候他拎了两个保温饭盒，一个里头装着豆浆，卫然拿了两个杯子出来，一个杯子里头倒上一杯，另外还有四个肉包子，包子都是现做的，闻着就充满了肉香跟麦香。

这样的肉包子，卫然也只能吃两个，但这女人显然是饿坏了，一口气就把两个包子给吃完了。

等吃完饭，卫然跟她说了句：“我出个门。”

那女人显然怕卫然把她赶出去，忙讨好的问：“还有什么需要我干的吗？”一副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给我一口饭吃就行的语气。

卫然看着那些菜：“你帮我把菜洗了吧。”

本来洗菜是阿莲的工作，但阿莲每天中午才来上班，店里的营业时间是下午跟晚上。

这次卫然没多想，直接就去了麻村哥哥家。

这回他不是来找大哥的，而是找王局长两口子。

现在王局长还在公安局当局长，武大姐还挂职妇女工作，虽然退下来了但好多事情都还是她管着，刚好大清早武大姐在菜园子里头松土，见是卫然来了，还跟他打了个招呼，很热情的问他：“找你大哥吗，你大哥不在你嫂子倒是在家。”

卫然很少主动跑上门，柳绵绵一听到声音，就下意识以为卫然是来接闺女的了，忙从屋里跑了出来。

“卫然，吃早饭了没？”这大清早的跑来干嘛。

几个孩子也在家里吃早饭，本来吃的开开心心的，听到卫然的声音马上就安静下来了，卫甜也跟着走出来，看着爸爸，难道爸爸是接她回去的？

可是昨天出来之前，爸爸就说了可以在大伯家住一个寒假呢！

卫甜有点小小的失望。

“我吃过了吃过了，你们还在吃早饭呢？”卫然瞧出来闺女那点小心思了，哪个孩子不爱玩的，下半年卫甜被困在店里半年，说实话也是他这个当爹的对不住她，但家里这个情况也没办法，卫然安慰她道：“你在大伯家住的还习惯吗？”

语气前所未有的小心。

听上去没有要接她回去的意思，卫甜松了一口气：“挺好的。”

然后就不知道跟爸爸说什么了。

柳绵绵好奇问：“那你大清早跑来做什么，要不要再吃点东西，早上家里吃的包子，再来一个吧。”

卫然摆摆手：“我真吃过了，我来是来找武大姐的。”

稀奇，他来不找大哥大嫂，竟然来找武大姐！

武大姐刚好还在外边儿，听到了好奇的问：“你来找我，你有事来找我？”

已经很久没人找她办事了，还真是稀奇。

卫然这才把昨晚上发生的事情跟武大姐一说，听的武大姐跟柳绵绵直皱眉，这不就是拐卖妇女吗，听上去那男的还是个傻子，家里跟当地都有勾结，她说去报了警，估计也不是什么正规警察，现在乡下地方还有自行组织的民兵，没有编制，村里给发点补贴的那种，不知道内情的人就以为那就是警察。

报了警，又被送了回去，是个人都该绝望了吧。

武大姐说：“行，我跟你去看看，这种情况严重的话，得好好整顿整顿，小柳你忙不忙，不忙也跟着一起去？”

刚好这段时间柳绵绵也没事了，处于半休假状态，她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跟着卫然一起，回到了店里。

他们到的时候那女人还在厨房里头洗东西，胡萝卜先洗干净了，然后就是豆芽菜和青菜，一样东西归一样东西，一篮筐一篮筐的放好，方便卫然取用。

其实店里的活就该是三个人干，一个厨房打杂洗碗的，一个大厨子，一个前面跑堂的，像卫然店里后厨打杂的忙起来最好两个人才够用，高峰期还要洗碗，菜不够了还要继续配菜。

这女人看着小小的个子，干起活来比阿莲还利索，这点活阿莲要磨蹭两个小时才能干完的。

见到是卫然，女人紧绷的神经立马松弛下来。

卫然给她吃了包子，还没把她的行踪供给那些人，看上去比那些“公安”都好。

此刻她正穿着肖红的一身不要了的衣服，脸上的表情很局促。

“这就是我说的那位女同志。”卫然对那女人说：“你介绍介绍你自己吧，这位是市里面妇联的武大姐，你的问题可以跟她反应反应。”

那女人立刻就跟炸毛的猫一样：“你不会把我送回去吧！”

之前那些“公安”还跟她说，既然给人当了媳妇儿了就该认命。

捡小猫小狗什么的倒是常见，但是捡个人什么的还是有点吓人的。

武大姐拧着眉毛，她看上去本来就有点凶，让对方心理上就产生了排斥感，于是她拉了拉柳绵绵。

在这方面，柳绵绵那张笑眯眯的脸就比较有说服性，她上前左右看了看那女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老家是哪里的，说给我听听，我才能帮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