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段时间没来了。”书房里，孙教授拉着小鱼儿坐到书桌旁，“前几天学校的舞会，可惜你们没过来，不然的话，你和陈汉升一定是学生里的‘神仙眷侣’，你可比那个博士生好看多了。”

“我在里面遇到了很多人，有我以前的同学，学生，朋友，还有现在的同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啊，有的人幸福，有的人悲惨。”孙教授有些感慨，“所以你和陈汉升，你们要好好的。”

萧容鱼眨了眨眼睛，她总觉得孙教授若有所指，似乎已经发现了什么。

“怎么穿这么多了？我记得你去年这个时候来，穿得可少了。”孙教授看着小鱼儿脱下羽绒服，想起了去年她和陈汉升一起来。

萧容鱼没有说话，去年她是和小陈一起来的，自然是要打扮些的，路上坐在车里都有些冻人。

“是因为今年，你是一个人吧？”孙教授见萧容鱼始终不说话，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问“你们怎么了？”

“我们吵架了。”萧容鱼原本早就做好了准备，今天要说出两人的事情，再征询孙教授出国的意见，可是真见到了孙教授，她还是难以开口。

“不是普通的吵架吧？”孙教授冷笑了一声，“你平时学习一向很用功的，这次放假前，你半个月都没过来我这边了。”

“我们可能不太合适，分手了。”萧容鱼咬紧嘴唇，终于说了出来，“我这次来也是想和您商量一下，我不想留在建邺了，毕业后，我想去美国生活。”

孙教授没有回话，站起身，缓缓地走到书柜旁边，轻轻地拿起和先生的合照，这个相框还是陈汉升修补的。

过了一会，孙教授转过身，看着小鱼儿的眼睛，眼眶已经有些发红，不过萧容鱼忍住了眼泪。

“你们会不合适？”孙教授没有理会小鱼儿蹩脚的借口，“说吧，陈汉升在哪找的野女人？”

萧容鱼愣住了，怎么孙教授发现的速度，比萧宏伟还快？小陈给他们留下的印象这么糟糕吗？

“没有，没有其他人，就是我们不合适。”萧容鱼转过头，不敢和孙教授对视，她不想再讨论这件事了。

“所以呢？就因为你们俩不合适，你打算出国过一辈子？”孙教授说着便有些动气，亲女儿要出国，现在自己最喜欢的，看作亲女儿的弟子也要出国，这是要气死她老太太？

孙教授气得不行，刚要说话，房间门被敲响，她只能走过去打开门，一只熊本熊挤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孙教授看着孙棠棠进来有些疑惑。

熊本熊没有说话，坐在一旁发呆。

孙教授看着呆头呆脑的孙女摇了摇头，没有再搭理她。走回了书桌旁。

“不是为了她，我自己想去国外发展。”萧容鱼继续掩饰，她不想让孙教授揪住这件事不放，“吴阿姨的案子也需要有人在美国盯着，我过去也好和这边沟通。”

“那是重点吗？就算真需要人在本地收集资料，我们也可以联系当地律所去合作。”孙教授摆了摆手，“小鱼儿，你别糊弄我老太太了，你说实话，陈汉升是不是找了野女人？”

萧容鱼见孙教授态度坚决，低下了头，双手放在腿上，不住地揪着裤子，“也不是野女人，她可能......”

孙教授听到小鱼儿的话，便知道自己的猜想是对的，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直说不就行了？你的性子我是了解的。”

说罢，孙教授站起身，“我现在就给陈汉升打电话，我问问他凭什么欺负你？是不是仗着钱多，以为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是摆设？”

萧容鱼眼眶里布满了泪水，依然坚强着没有哭出声，拽住了孙教授的上衣“您别去找他了，我们就这样挺好的。”

一旁的熊本熊摇了摇脑袋。

孙教授看着一旁的相框越来越气，用力地拍向桌子“我当日还觉得，他和我先生有几分相像，真是老眼昏花了！他哪里配？我先生从来没在这方面犯过错误！”

“那你是什么打算？就这样了吗？以后再也不和陈汉升来往了？”孙教授觉得有必要弄清小鱼儿的态度，尽管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我们已经分手了，他可以......”萧容鱼感觉心里潮水般的心痛，可还是坚强地忍住了，“他可以和那个女孩在一起了。”

“你这是什么话？”孙教授很是不忿，“你才是他女朋友，你现在要成全他和那个野女人吗？”

“那个女孩，也是个好女孩。”萧容鱼对沈幼楚没什么偏见，“她长得漂亮，性格也好，对小陈也很喜欢，很喜欢。”

萧容鱼至今还记得，两人在大一初次见面的场景，那个女孩是真的很喜欢小陈，不比自己少。

或许她真的更适合小陈吧，她应该不会像自己一样，有这么多小脾气，总是缠着小陈陪自己，总是管着小陈。

“我当然知道！陈汉升聪明得跟个猴一样，什么人能骗得了他？”孙教授看得很透彻，“肯定是他骗了人家女孩，那现在是什么情况？陈汉升现在是选了那个女孩，不要你了吗？”

“没有，是我自己离开的。”萧容鱼擦了擦眼泪，“小陈，他没有放弃，但也一直没有和我说，他会怎么处理和那个女孩的关系。”

孙教授沉默了，她能理解萧容鱼做出这样决定的原因，其实，如果是她年轻的时候，也会做出一样的决定。

可是当自己的徒弟做出这样的决定，她心里却只有心疼。一个人远赴重洋，没有亲人，没有朋友，那哪是人过的日子？

孙教授思索了一会儿，最终深深叹了口气，“小鱼儿，你觉得如果留在国内，你能接受吗？”

萧容鱼听到后，抬起湿润的眼睛看着孙教授，她明白，孙教授心里还是不希望自己走，“我不知道，可我真的不想看着他和那个女孩结婚生子，我最近在港城和建邺，无论走到哪，都忘不掉我们两个人的记忆。”

“那你有没有想过，让那个女孩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