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零许久不见她说话，偏头就对上了她有些湿润的眼睛，“怎么了？怎么还哭了？”

一一抹了抹没有流出眼泪的眼睛，语气有点委屈：“我好像很不懂事，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好像什么都不能为你做，你受伤我都不知道，小世界的时候你灵魂也受伤了，都是因为我，好像我从出现开始，你就一直在受伤 。”

柏零看着她的眼泪又冒出来了，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刚刚说什么受伤，说的那么轻松干什么，把一一搞哭了。

他心疼的把一一揽在怀里：“没事的，没事的，你出现的时候，我可高兴了，不要妄自菲薄，和你分开那么久，我没有一天是好过的，只要你好好的回到我的身边，我就很欣慰了，灵魂已经好了，工作的时候受的伤都是小伤，不碍事的，不至于你掉金豆豆。”

一一闷闷的应了一声，靠在他怀里不说话了。

柏零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他以为，一一的灵魂和性格在一次又一次的磨难里，已经变得坚强，眼泪这种东西她在知道她自己的来历和他的身份之后就不会有了，没想到，那一次自己灵魂受伤，还是把她吓到了。

柏零把她抱的紧紧的，轻声哄着：“一一，不要不高兴，我的工作是特别的，只是手上会破皮，抹点药膏，什么事都没有了，至于过去的事情，那是和你共同的经历，我很高兴可以和你有共同的回忆。”

“我就是有点自责，感觉自己做的不够，对你不够好。”一一握紧了他的手，语气低低的，好不委屈。

一一吸了吸鼻子，她说话的时候鼻音很重，眼睛红红的，鼻尖也是红红的，活像个被欺负了的小可怜。

一一这个样子，吸引了不少人的侧目，以为是柏零欺负了小姑娘，好几个大汉在边上站着，要是柏零有什么动作，立马就冲上来把他拿下。

好在小姑娘没有一直哭下去，边上的男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期间还不少亲昵的小动作，小姑娘像是被逗笑了，眼角带着眼泪，却是笑颜如花的，好不高兴的样子。

看来是没事了，散了散了。

柏零到底是了解一一的，知道她不高兴的点大概是在哪里。

回到时光局拿到发财的任务硬盘之后，柏零把里面储存的视频看了一遍又一遍，特别一一的心里独白，以及和发财的一些聊天。

看过之后，柏零才知道，一一那时内心的煎熬。

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不知道自己的出生情况，莫名其妙自杀，莫名其妙开始做任务，期间一点一点知道自己的过去，知道自己和其他人的不同，知道他们之间的过去之后的煎熬和抉择。

柏零在自己的实验室，看着那些视频，眼神深邃复杂，心疼，懊悔，愧疚……

柏零在回到时光局的时候，就把自己的记忆整合了一下，过了一遍小世界的事情，但是他毕竟不是一一，不能知道她在小世界的真实想法。

近乎是自虐般的，他看着视频里一一落寞的眼神，以及安慰发财的对话，在说到她自己的存在时，他心痛的几乎无法呼吸。

她的出生可以说是意外，自己一个荒谬的实验，制造了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但是他没有好好对她，还让她自己去小世界了解七情六欲，哪怕自己和她一起去了，也不能弥补之前的失职。

柏零看完视频之后，一个人在实验室呆了很久，回家之后和平时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默默的把自己定制的女士婚戒上面的宝石换的更大了一点，第二天悄咪咪的把一一的权限提升的和自己一样高，为了这件事，局长还把他提溜到办公室语气激动骂了好久。

柏零在办公室只是点了一根烟，默默抽着，不管局长骂什么，都照单全收，只是在他停下来之后，他淡淡的吐了一口烟，轻薄的烟雾里，他的眼神平淡如水：“你有没有什么哄女孩子的方法？”

局长看他这样子，大概就知道他为什么会是这副死样子了，“你都把自己高级研究员的权限给她了，你还想怎么样啊，她有你的权限，就算是毁灭世界都有活下去的资格，还要怎么哄她？”

“不够。”柏零把烟头摁灭在一边的绿植土壤里：“她不缺这个权限，欲望也很低，想对她再好一点，更好一点，却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局长也默默点起一根烟，两个人在办公室吞云吐雾了大半天，也没有找出一个比较好的办法。

……

当天晚上，五星级酒店高级套房。

柏零穿着浴袍，看着浴室门打开，一一穿着同款的浴袍，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身后，水滴一点一点滴在地上。

柏零立马站起来，拿过吹风机，开始帮一一吹头发，看着镜子里的人儿在耍手机（吃完烧烤之后去买的，据说是为了看看这个世界的八卦）。

柏零无奈一笑，暖风慢慢帮她吹干头发，感受着顺滑的发丝在手心里溜走，又被自己抓住，又溜走。

一一感受到他的动作，抬眼就看见他在和自己的头发玩游戏，笑出了声：“男人至死是少年？”

柏零抬眼，和镜中的她对上视线：“头发长得很好。”

一一憋笑：“严九研究的身体，是不是要谢谢他？”

柏零瞬间变脸，眼神充满了嫌弃：“就算是他做的，但是你已经是一个真正的人了，少说自己的身体不好，你就是普普通通的人。”

一一把手里的手机举起，给他看自己刚刚在看的新闻：“你看，我刚刚刷到的，男明星塌房，睡粉，约炮，隐婚生子，我感觉好像每个世界的娱乐圈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柏零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继续给她吹头发了，“很正常的事情，经受不住名利的吸引，被眼前的东西吸引，忽视了未来，来了一个世界你就要看看这个世界的绯闻？”

一一点头：“我是觉得一个娱乐圈的事情，是可以看见这个社会的发展程度和人民的生活状态以及精神追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