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母在西江水里游弋，刘原飞坐在它的头上拔出腿上的毒爪。

正是玉蝉的断手让他在与王重的对拼中落入了下风，现在经脉里真气肆虐，又有杨思勖的真气相助，使他化解起来非常费力。

“这是什么毒，居然能令真气失控，玉蝉有这玩意怎么不早用？是那个苗疆圣女？”

是蛊还是毒，凭刘原飞的实力很容易分辨，按理说已经六重天的他自负天下没什么毒能伤到他，但还是着了道，虽然发现的早及时压制，可高手对决容不得一丝的意外，何况王重。

看了看毒爪，里面的蛊虫早被两人惊人的真气震死，随手喂给了龙母。

“当零食吃吧。”

毒爪虽小却蕴含龙血精华，龙母看样子很喜欢它的味道，可惜实在太小，吞下后便向刘原飞表达着他的不满。

“知道了知道了，这段时间委屈你了，龙王被玉蝉败光，龙潭里的小龙也早已吃完，尸王也在今早尽丧，哎~~”

对人命无感的刘原飞此时如慈父抚摸着龙母的脑袋，尽力安慰着，无力的样子充满对龙母的愧疚。

可龙母真的很久没吃的了，之前河面上的人是不少，但挑食的龙母一个都没碰，也吃过几个活死人，由于都是普通人没什么营养都吐了出来，要不是刘原飞忍痛喂了几个尸将，这会都造反了。

见龙母还在发着牢骚，刘原飞有些不忍心随后想到，杨思勖军队里的士兵身上有着浓烈的狂暴气息，相信是服用过龙血的，不然。。。

“不如我带你去宵夜，相信他们猜不到我会杀个回马枪，搞不好还能把另外三个祭品一起吃了，哦不对，是四个。”

说到祭品，刘原飞才想起韩斌和铁头还有他们手下的人，都是有武道修为的，但身上怎么察觉不到龙血的味道，难道天下的武者突然变多了？

听得有吃的，龙母也显得很愉悦，便在江中调了头。

少了只手的玉蝉在军营溜达，打算趁韩斌不注意溜走，刚才和王重谢未城聊过，维摩教已灭反唐自然无望，两人也厌倦了惟命是从的生活要外出游历，按自己的想法活一回。

还告诫玉蝉天下大势已定，别在做些不切实际的梦，凭他的本事想活得自在一点问题都没有。

怒而拂袖，什么叫不切实际？

历代皇家哪有不斗的，只要他们在斗，我玉蝉也能有超然物外的机会，甚至凌驾于士族之上。

“本想着相识一场好叫你们共商大事，不识抬举，搞得好像失去了龙母这个底牌便万事皆休，我玉蝉是那种把鸡蛋放一个篮子里的人吗？目光短浅之徒！”

想着谢未城清高的嘴脸，王重超脱的样子，玉蝉就想吐，一边走一边碎碎念着。

全然没发现不远处有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盯着自己。

“本侯平生最喜欢吃蛋，要不你把另一个篮子里的蛋交出来，不然怕是今晚不好过呀。”

“错！他都要跑了，也没什么作用了，所以姑奶奶是不会让他活过今晚的！”

韩斌带着铁头出现，玉蝉是不怕的，可一看见后面的桑朵，他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想着先下手为强，可蛊虫已经不听使唤，都怪自己骂人太投入没发现埋伏的人，也没注意到蛊虫的反应。

“韩斌！你要做过河拆桥的无信小人？”

“屁话！谈合作时我答应过你什么吗？再说了，在道义上放你走不是不行，可陛下那边也要有个交代，不然问罪下来我怎么活？”

谈合作时的确没有谈后续，那是因为没必要谈，各达目的后便再无交集。

说白了，活死人之事一了，下一刻彼此都有痛下杀手的理由，身为维摩教的长老就是活着的功劳谁会放过他，何况还有私仇。

“那王重和谢未城呢？他们也是长老呀！”

韩斌鄙视的上下打量着玉蝉，这是要倒霉还拉着自己兄弟垫背的人。

“这种事看的是态度，他们不是在等杨思勖醒来吗？要是迷途知返搞不好能视作浪子回头，你也知道，杨思勖不只是将军还是内侍，他比我红。”

桑朵和四个护卫带着杀气一点点的靠近，玉蝉慌了，赶忙说道。

“我也是在等杨将军醒来，我也是能回头的浪子，你不能杀我！”

说着，玉蝉猛地踹倒一个护卫，想着凭五重天的修为冲出去，可铁头在他打算发难时横刀已经顶在了他咽喉上。

韩斌又适时的嘲讽道。

“你真是空有五重天的修为，丢死个人了，桑朵，弄死他吧，拿他的脑袋向陛下讨赏，算是他对苗寨枉死之人的赔偿。”

桑朵一听，微微一笑，笑得很灿烂，一挥手四个护法已经抽出苗刀向玉蝉四肢斩去。

看样子，玉蝉今晚想速死都难。

有铁头帮着牵制，四个护法玩的很开心，复仇的快意在玉蝉的躲闪中留下道道痕迹。

一只无助的羔羊在狼群中被戏耍得浑身是血，桑朵一直在数着玉蝉的中刀数，可能是她心里记得每一个死去族人。

没一会，玉蝉半跪在地喘着粗气，短短一刻钟他不知道中了多少刀，估计和凌迟也差不太多，闭合伤口对五重天来说如喝水般简单，但要同时闭合这么多伤口对注意力来说就是个挑战了。

桑朵屏退四护法，四百多条人命四百多刀算是对族人的一个交代，她要亲手了结仇人告慰上天。

眼见真的要死，玉蝉虚弱的说道。

“韩斌，谈个交易，对你有利。”

“不谈！”

韩斌的不为所动让桑朵抱以感谢的眼神，同时又在嘲笑玉蝉的天真，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抱着逃生的希望吗？

那是什么样的消息让他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获得一线生机？

“可以说给我听听吗？我倒是好奇的很。”

见韩斌拒绝的果断，玉蝉已经心如死灰。

“这消息只对韩斌有用，所以告诉你也不可能活的下去，倒不如等着多些人给我陪葬，相信黄泉路上我也不会孤单。”

说罢，玉蝉微笑着挺起胸膛迎接死亡，不得不说这时的他还有点慷慨就义的意思。

很多人？

韩斌只是皱了皱眉头。

王重和杨思勖都伤成这样，相信刘原飞也伤得不轻，这时偷袭不是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