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时间在十二月底，圣诞节来临之前梁靖的植物体培育器官的课题研究在国外获奖，拿出将近两成的奖金给了司献。

自从司国兴做起生意之后，司献就没再缺过钱，所以拿着这笔钱全买了狗狗玩具，娃物，还有给虞松雨的圣诞礼物。

一套衣服，还有一双三公分高的米白色短靴，搭起来很洋气，不得不说这人是有穿搭天赋的。

林琅可太羡慕了，兴冲冲拿起手机拍照搜同款，某宝识别图片，好家伙！两千八一双鞋。

成功劝退。

剩下的钱司献买了两张电影票，圣诞节这天下午要约虞松雨去看电影。

“你真不去？那可是闻矜安啊！”追星少女尧娜娜激动的快昏过去。

新闻传播学院的大四生才有资格去学校礼堂参加闻矜安的讲座。哦，忘了介绍，闻矜安是京大新闻传播学院的客座教授。

尧娜娜从播音社社长那里坑了张门票，这会儿正兴冲冲地化妆打扮，势必要拿到一张亲签。

“说废话了不是，人家要去约会的。”林琅没门道，酸酸的接了句。

又是一声狂笑，尧娜娜依偎过去，“放心吧大琅，姐要是有机会拿亲签肯定少不了你的份。”

虞松雨笑了笑，挥手出门下楼。

十二月的京城寒风凛冽，空气干燥又冷。司献不是很适应，从上月中旬寝室开空调之后每天早起都会流鼻血。

吃了药情况略有缓解，只是嘴唇起皮很严重，喝再多水也没用。

司献午饭后去隔壁学校看二师兄尤蒲的篮球比赛，结束后没赶回学校，在餐厅订了位置。

“抱歉，路上真的很堵。”

门推开，虞松雨迈步走近，燕麦色羊绒大衣很衬她，松松垮垮的版型，像韩剧女主。

一眼惊艳，司献满意点头。

“没关系。”他递过去菜单，撑着下巴看她，“点了一些你平常爱吃的，看看还需不需要加点其他的。”

他很了解她的口味，虞松雨十分受用，摇摇头，把菜单交还给服务生。

“润唇膏你没涂吗？”

视线落在他嘴唇上，虞松雨盯着看，想挪过去咬一口。

“没了。”司献从口袋里掏出空管展示，真干干净净没有残留。

上周给的吧……怎么用这么快？

见她疑惑，司献噗嗤笑了声，有点不好意思，“涂上怪别扭的。每次喝水都得擦掉再涂，所以用得快。”

“我以为你半夜起来当夜宵吃了。”

包里还有一支橙子味的，虞松雨送过去，反被他拉着拽进怀里，手攥着她的手腕，头往后仰，意思是想让她代劳。

眼角眉梢都染上戏谑，心脏砰砰跳了几下，司献眯眼，问了句：“拿口红了吗？”

“拿了。干嘛？”

“接吻。”司献覆上她的唇，压抑着在耳边低喘一声，手臂揽过她的腰把人摁在腿上，另一只手依旧搭在椅子上。

虞松雨腾得浑身冒火，嘤咛着拉开距离，发现他睁着眼睛，目光清明，半点爱欲都没沾染。

觉得屁股硌得慌，低头一看，这人翘着二郎腿，她正坐在人家膝盖上。

“帮你涂上。”司献拧开口红描绘唇形，一下一下极为认真。

虞松雨不高兴了。刚才喘的那么羞耻，以为是发情了，结果就是顶着这么一副坚定到可以入党的表情在和她接吻吗？

服务生进来之前司献把她推回座位，面容疏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一声嗤笑，急促带着漫不经心的嘲弄。

进食全程都很平静，俩人从明年可以参加的比赛项目说到学业规划。最后各从对方口中得知，学海无涯，考研考博考公上岸才是终极目标。

外面又飘摇着下起雪，不同于海城大雪纷飞，京城的雪有点像沙冰机上一次工作后留下的残存物，落下来的没多少东西。

餐厅室内早就装饰上了圣诞树，服务生也都穿着圣诞老人的衣服，很有过节氛围。

“走过去吧，没多远。”司献牵起她的手，围巾也系在她脖子上，深灰色，太沉闷了，跟她不搭，却更衬人白。

有人在路边接吻，看着年纪不大，像莽撞又勇敢的大学生。

虞松雨移开目光，还在想刚才的事。

是他的习惯吗？每次接吻都睁着眼睛。

单车从身边疾驰而过，虞松雨下意识推着司献躲避。

练过几年武术的姑娘没控制好力道，重重把人摁在电线杆上，司献闷哼了声，拧着眉思考自己是不是做错哪件事惹她不高兴，在趁机报复啊？

“呦，挺会玩啊。”

两个女生路过，朝虞松雨竖起大拇指，她脸红躲避，再抬头又看到那副让人牙痒痒的戏弄神情。

司献，你有尝试过在大街上接吻吗？

虞松雨想这样问，太怂不敢，然后就听见他说：“想干什么就快点，马上不配合了。”

书艺彤曾说：将来有了男朋友一定要和他做尽世间最疯狂最热烈的事，比如在大街上接吻，比如在下雨天拥抱，比如在床上抵死缠绵。

那时虞松雨点头附和，极其渴望有人能懂她的心思，现在男朋友站在面前，她却不敢了。

司献心里笑她怂炮，撇撇嘴，接着往电影院走。

里面没几个人，因为是很冷门的纪录片，刚开场二十分钟就走的只剩下他们两个。

“你觉得怎么样？”司献偏过头问。

“没意思。”实话实说，她不喜欢这种类型的电影。

“其实吧，我是故意的。”司献蓦然笑了声，伸手一指，“看到那个摄像头了吗？”

虞松雨看了眼，回过头问：“什么意思？”

“在意吗？”

她摇头，电影院里有摄像头很正常啊。

得到答案，司献倾身吻过来，荧幕光忽明忽暗，虞松雨呼吸逐渐急促。

司献是闭着眼睛的，虞松雨抓紧他的衣角，一动不动，浑身僵硬，像个木头桩子。

“咱们俩交往多长时间了？亲过几回？”

司献退开距离，撑着扶手揉捏她的耳垂，“你注意到我有几次是睁着眼睛的？你自己又有几次？”

每一次……

她每次都是睁着眼睛。

交往两个月，亲过多少次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书艺彤问她的时候还觉得纳闷，说应该是密不可分时刻都想贴贴亲亲才对，怎么到了他们俩这儿就变得这么不正常？

原先虞松雨以为司献是不热衷这个，每次氛围到了他也不为所动，反倒是自己心里痒痒的，又逞强不肯先低头。

司献轻嗤了声，“虞松雨，你是不是觉得咱们俩在交往，接吻这种事你能接受，也会配合，但就是把它当成一件必须要完成的任务是吗？”

“……为什么这么问？”

“你太严肃了。”司献很认真地在和她探讨这件事，“我尊重你所有的想法，所以如果你不喜欢或者不适应一定要跟我说。”

“谈恋爱也不是非要做亲密举动，我不会强迫你。这种事情就是感觉来了自然而然就能做出来，不是你作为我女朋友应该要履行的义务。”

“我知道……”虞松雨闷闷回答。

“我没看出来。”司献看着她垮掉的脸有点儿想笑，“换个话题吧，接吻有什么感觉？”

这么羞羞的话题真的适合在电影院讨论吗？

虞松雨脸色一红，慢吞吞回：“还…还可以……”

“不用不好意思，这是正常成年人之间的话题，合法合规。”

司献摸了摸她的脸，“我只是想告诉你，别再瞪着眼睛像个心理医生一样，试图通过微表情来探测我的内心了。接吻而已，搞那么严肃干什么。”

虞松雨点头，掀起眼皮看他，问：“还要再试一次吗？”

他没说话，她也不再等回答，贴过去学着第一次接吻的时候去亲他，青涩莽撞，牙齿把人嘴唇咬了血，丝丝腥甜在舌尖弥漫。

最后趴在他胸前害臊的不敢抬头。

“会被录下来的吧。”摄像头还在呢。

司献点开相机放大变焦倍数，“你再仔细看看。”

那玩意儿根本就没亮，是个坏的。

虞松雨又亲过去，不再隐瞒对他的喜欢和欲望，逐渐沉溺在欢愉里。

最后电影播完俩人离场，拐到商场一楼在橱窗里看见一件红色工装羽绒服，颜色特正，一眼相中。

虞松雨心想，这人都给自己准备圣诞礼物了，她总得要回礼的吧。

“穿情侣装怎么样？”他太高了，只能仰着头问。

司献巴不得呢，怎么会有意见。

碎发明眸少年感，几个导购小姐姐一个劲儿地夸两人般配。

虞松雨买了件同款的克莱因蓝，刷卡拿上衣服回学校。

“你穿红色很好看。”她由衷夸赞。

司献挑眉，“那我去把头发染红，红鞋红袜子，内裤都穿红色的。”

“……”

虞松雨：“干脆去纹面吧，全身都纹成红色好了。”

很快就要期末考试，虞松雨才想起来问：“你买票了吗？”

“不着急，能抢到。”

她努努嘴，小声说：“其实我还挺想坐火车的。”

司献说：“行，反正也就六七个小时。”

于是回去之后他开始抢火车票，守在电脑跟前两个多小时，只抢到了一张。

“我去！”时肃捶桌子无能狂怒，“他妈的烂手机，早不卡晚不卡非得这时候卡，我一整个大服特服！”

司献闻言笑了声，收到虞松雨回复，敲了敲桌子，“我抢到一张硬座，让给你？”

“hand hands ，loud louds。”时肃凑过去，“硬座还不满意啊？我都打算再抢不到票蹲车顶呢。”

司献开始抢飞机票，解释说：“就一张，要坐只能跟你一起蹲车顶了。”

期末考完试这天虞松雨打包完行李让司机送回家，自己帮着司献去寄快递。

半路发现手机和书包一起丢在车上了，两人只好坐出租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