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没有骗白唐，他带着秦薄薄翻越了山头，终于来到目的地。

“老大，我们脚下是北城非富即贵的地方，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下去，你留在这里，提醒我避开所有的监视点，记住，不能让任何一个监控拍到我。”

“这种小事，简单，交给我吧。”

“不要掉以轻心，对方说不定会有防备。”

“什么人啊，居然会时时刻刻防备这个？”

季初抿了一下唇，“我还不确认他的身份，不过此行之后应该可以确认。”

“老大，你放心去吧，这事交给我。”

“要小心，如果被对方发现你也会有危险，所以一旦有人靠近这里，你什么也不要管，马上撤退，这是命令。”

“是！”

秦薄薄这才正视起这次的任务，他本来还想说不用这么麻烦，直接黑进监控系统掌控起来，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

不，也不是完全行不通，如果他师父在的话，他们两个人联手还是有可能的。

他来到一处电缆之下，接入电脑，脚下一片山腰的监控画面出现0.1秒的停顿，但没有人在意得到这极其短暂的0.1秒。

“老大，我好了。”他在对讲中向季初汇报。

他们并不是无所不能，并不是所有的互联网领域他们都可以随时随地想入侵就入侵，有些确实可以，比如公共场合的一些监控，因为防火墙安全系数很低，他们进进出出如入无人之境。

但一旦防火墙安全级别拉高，甚至用了专门研制研发的防火墙，那就只能用特殊手段入侵，比如秦薄薄现在的电缆接入，最传统的早已经被淘汰掉的方式，却是最不容易被发现最快捷的方式。

季初的速度极快，借着树影的遮挡每次都在一个地方一闪而过，再定睛一看已不见人影。

没过多久他就靠近一栋外表看似没有丝毫异常的三层小楼，多年的经验告诉他里面危险重重。

可他打定主意，今天这栋楼里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闯一闯。

耳机里一直传来秦薄薄的提醒，左几步右几步，往前几步又往后几步，他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两个人的配合无间硬生生地让季初的身影在这毫无监控死角的小楼里完全消失。

季初有一种被人盯着监视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

“老秦，你那边有没有异常情况？”

“没有啊，一切正常。诶诶诶队长，你这步不能再迈出去了，不然就要被发现了。”

季初还是迈出去了，但秦薄薄却愣住了。

他走了出去，可他在监控画面里却没有看到他！

“队长，快撤，这监控有问题！”

话音刚落，他就察觉到有人在朝他靠近，一个两个三个……哎呀呀，他挺厉害的嘛，值得五个人过来围攻他。

“快撤！”季初沉着声下令。

“队长，才五个人我应该可以应付。”

长年累月在他家队长的磨练下，他以一敌五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们不是普通的安保，万一持有枪支你还能应付吗？快撤，不要再让我说第三次。”

“是！”

秦薄薄抱着电脑往身后的密林里撤退，边退边问，“队长，你怎么办？”

“顾好你自己，要是受了伤回去看我怎么照顾你！”

秦薄薄抖了抖，脚步变得更快了。

既然已经被发现，季初索性不躲也不藏了，大大方方地走出来，本来准备爬窗进入房间的，现在也改成正门而入了。

奇怪的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准确地说是整栋楼里一个人都没有，除了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之外，什么也没有。

“不出来吗？”

他环视了一圈，对着空气说话。

“你费尽心思把我引来，就是为了唱这一出空城计给我看？”

他的回声从角落传回，除此之外一片安静如鸡。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一个诡异的笑声从天花板顶端的灯具中传出，笑声很短暂，好像只是某个人忍不住逗弄了他一下就收手了。

季初没有去动这个监控，因为他知道动了也没用，捏碎这一个还有无数个，何必浪费精神。

他看到桌子上有一封信，信封完好，拆开里面是一张纸，这是一封一个字也没有的纸，却并非完全空白，因为纸上有一幅画，画的是一个简单的笑脸表情包，显得主人很得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季初将纸揉烂了扔进垃圾桶，突兀地踹了垃圾桶一脚，然后背着手悠然地离开这个地方。

白唐先看到了风尘仆仆的秦薄薄，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进门，“咚咚咚”地一口气喝掉了两大壶的水。

她往他身后伸长了脖子，“小黑，阿初哥哥呢？”

秦薄薄缓了一口气，“队长……队长……”

她刚要紧张起来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我在这里。”

秦薄薄目瞪口呆地看着几乎是紧跟着他后脚进门的季初，错愕地问，“队、队长……你怎么这么快？”

还没等季初回答他扔下水壶就扑了过去，“队长……队长……你能安全脱身真的太好了，我被良心折磨了一路，煎熬得要死……”

季初满头黑线，“是你自己放开，还是我把你手折断了再放开？”

秦薄薄一下就松手了，“队长你怎么这样啊？不被我感动就算了，还要折断我的手，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白唐好奇地问，“你们到底去了哪里啊？”

“你还记得苏末湘背后的人吗？我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今天去探查了一下，没想到却是打草惊蛇了。”

季初把刚刚的事简单地说了一下，听得她是又惊奇又不可思议。

“你们应该带我去的，我一起的话说不定会早一点发现问题。”

“对方早有防备，你去不去结果都一样，倒是我自己大意了，小看了对方。”

“所以队长，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跟我几乎同时回来的？明明我走的时候你都还在里面停留了很久。”

他人虽然走了，但耳机一直通着，他听到了他家队长的话和那个诡异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