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地被白奇安带进洗手间漱了口，白唐边享受他顺便帮她洗手擦手的服务边说，“大哥，你这叫多此一举，有脏东西也早被我吞进肚子里了。”

话刚说完脑袋立即被轻点了一下，“你啊，都多大了还像小时候那样喜欢咬人。”

“那她手指头都伸到我嘴边了嘛，我当时脑子一热，就没忍住……”

“别找借口，小时候阿初的手也没伸到你嘴边不也被你咬了，这个习惯不好，得改。再不济，你咬的时候也要看人，阿初你咬也就咬了，别的陌生人不行。”

白唐成功地歪了楼，“所以大哥的意思是阿初哥哥可以随便咬吗？”

对她的误解白奇安表示很无奈，没有明确说能还是不能，只是说，“要是不怕得狂犬病，你尽管咬。”

“什么嘛！”她小声嘟囔，“阿初哥哥才不是狗。”

“反正不怎么像人。”

白奇安的吐槽让远在队里的季初打了个喷嚏，宋继礼正走在拐角，迎面被喷了个正着。

“……你故意的吧？我记得我最近好像没招惹你？”

“意外而已，什么故意，别说得那么难听。”

宋继礼指着自己的鼻子龇牙咧嘴质问，“我看起来很好骗吗？我这么重的脚步声你听不见才怪。”

季初耸耸肩，来了个死不承认，“鼻子痒，没注意。”

宋继礼没计较太多，反正这家伙身体好得跟头牛似的，他用不着担心被传染上不该传染的毛病。

“怎么？不会是小糖糖惦记你了吧？”

季初认真地想了想这种可能，一本正经地说，“虽然你说的这种可能性很大，但症状不对，她想我是会耳朵痒，今天更像是谁在背后骂我。”

“这你也有经验。”

“那是必须的，相当有经验，你没看我一天到晚时不时掏下耳朵，都是小丫头在想我。”

宋继礼像看变态一样的眼神看着他，“虽然我知道你不要脸，但不要脸到这个程度还是很出乎我意料的。”

“多谢夸奖，小丫头也夸我不要脸。”

“……”

宋大指导员无语望天，这确定是夸奖？

白唐被白奇安一顿零食投喂，总算是消了气，哼哼唧唧地赖在他身边撒娇。

“大哥，那个赵什么情的真的要来这里上班吗？听她的口气入职的还是律所的高管。”

“嗯，本来是的，名校法律系高材生，在业内的名声经验都不错，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不喜欢她。”白唐直白地表达自己的喜恶。

白奇安摸着她的脑袋轻声说，“我知道，她也来不了了。”

“不是的，大哥你不知道，就算没有发生她指责我训斥我的这一出我也不喜欢她，她太刻板了，把律所的人不当人，更多的是把他们看作机器，一点儿人情味都没有，跟这样的人一起做事，当她的下属，该多痛苦啊。”

“或许吧，好啦，她的事情我们就不关心了，你乖乖的，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见见她，马上就回来。”

白唐拉住他的手，微微眯起眼睛，“大哥，你是不是早就认识她？”

“嗯，她是我大学同学。”白奇安实话实说，没有隐瞒。

白唐实在没想到他们还有这层关系，处在惊讶中没回神就听他说，“乖，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已经让她等很久了，再等下去人家该怪我们不礼貌，有礼也变无礼了。”

“好……”白唐听话松了手。

赵桑情坐在会客室里，即便会客室只有她一个人她的后背也挺得笔直。

见到白奇安走进来，她站起来迎了迎，笑得婉约大方。

“真的没想到这么多年后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对于今天的乌龙事件我可以解释，我……”

“不用了。”白奇安说着，语气很平淡，没有起伏。

“当我看到HR把你的履历放在我桌上的时候我其实挺诧异的，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从Y国回来了。我没有阻止HR接触你纯粹是站在专业的角度对你能力给予肯定，没有掺杂私人交情，希望你明白。”

赵桑情轻轻点头，“我明白的，我们是同一种人，否则当年也不会……”

她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往下说，露出一丝苦笑，“奇安，其实我后悔了，在踏上异国他乡的那一刻就后悔了，只是我的自尊不允许我回头，我发誓一定要闯出一番名堂，向你证明我选择的路没有错。

你知道吗？其实我心里一直在等你，我每天睡前都在想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会不会看到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给我一个惊喜，哪怕只有一次我都愿意抛下所有的一切跟你回国。

可是我等啊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梦想没有成真，最后却跟你完完全全断了联系。后来的我只能从业界的前辈口中听到你的名字， 我听到他们对你的评价，知道你的成就，那一刻我的后悔完完全全彻彻底底。”

听着她剖析内心诉说真情，白奇安的面色却没有丝毫变化，“当年的事并没有这么复杂，我对你有好感，而你为了深造选择拒绝我，你我都没有错。事情过去就过去了，都这么多年了，再说这些就没意思了。

我家小丫头娇气，从小被我们捧在手心里宠坏了，没吃过苦没受过委屈，所以希望你一会儿跟我去见她，好好道个歉，今天的事看在同学的情分上我不追究。”

“你让我跟她道歉？”

赵桑情不可思议发问，把自己破了皮有点青紫的受伤手指放在他眼前，“你妹妹骄纵我可以理解，但她不能什么事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为所欲为吧？明明是她动的手，却要我向她道歉，奇安，宠妹妹不是这样的宠法吧？

我记得当年我叫你跟我一起出国进修，你说你要照顾妹妹，舍不得离开她，因此拒绝了我。我当时还以为这是你的借口，今天看来竟然是事实。奇安，你不觉得你做得太过头了吗？她只是一个跟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假妹妹而已，你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只当她是妹妹，没有其他畸形的见不得人的感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