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棒梗目前没有多余票买自行车，硬起心肠说：“柱子叔，咱们安步当车、脚踏实地会更好！我知道你去做菜背着工具，要走很远的路，但是你也不是每个星期都去做菜的，下个学期开始我要在这里和昌平来回奔波，时不时驮驮蔬菜，所以请您和我妈理解。”

秦淮茹骂道：“我理解不了，你个王八蛋、白眼狼、吸血鬼……”

贾张氏回骂道：“秦淮茹，你骂棒梗吸血，不就是骂我们一家老小吸血吗？你一个当妈的、当儿媳的不应该吗？我全家就你一个人有工作、拿工资？！”

“你个老虔婆，把贾东旭的抚恤金扣得死死的，逼着我出去不要脸，回到家又要被你骂！我这一肚子的委屈找谁说去。”

“妈，您当初应该对我的无理要求说‘不’，就像我今天对您的无理要求说‘不’一样！您一次次纵容我，也害了您自己！”

“我不依着你，你奶奶会给我好脸色、会不骂我吗？”

“算了，我没有能力去弄自行车票，您的确为我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您直说您要多少钱？”

秦淮茹伸出两根手指头，贾棒梗不会认为是二十，更不会是两块。

他此刻太想跟她断绝关系，拿两百块了断恩情。

他慢慢拿出两百块，心灰意冷地说：“妈，您以后还会找什么理由来向我要钱？您骂我以前在您身上吸血，现在是不是想吸回去？您有没有认真想过我们一家四口、老老少少，以后怎么生活？”

“你在昌平种地种得好好的，猎一头野猪就是两三百，你怎么就不能生活？现在城里工作不好找，你别在城里吃闲饭，到乡下去！快把钱给我。”

所有人的心都凉了。

贾棒梗冲着志得意满的秦淮茹说：“我三姨秦桂茹本来要跟我们一起来，被堂外公秦效义劝回去了，这下雪没有农活，不知道她们五口人什么时候来。”

“白眼狼，你三姨还不是你招来的，你自己想办法处理！”

“我再重申一遍，我三姨是准备来找您的。”

“反正我不管，爱找谁找谁！”

“妈，您最好有一个思想准备，她们日子过得很差，她觉得她的悲惨生活拜您所赐。”

“她秦桂茹是死是活与我无关，柱子还不扶我回去？”

秦淮茹俩人走了，屋里清静了。贾棒梗开始收拾碗筷，易奶奶想帮，他没让。

易奶奶感慨道：“小秦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有些不可理喻。”

龙老太太苦笑道：“还不是因为棒梗会猎野猪、会挣大钱，一句话：钱闹的呗！”

贾张氏骂道：“要不是看在她怀着孩子的份上，我一定撕烂她的嘴。哪有这样当妈的，跟孩子要钱没完没了，还几百几百的自行车，她怎么不要一辆汽车呢？”

“张氏，你今天做得还不错，没让棒梗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棒梗和她妈妈之间的事，由他自己处理。如果小秦以后出去乱说，我们自然会有公论。”

易中海摇头说：“这小秦，人是个聪明人，在车间干活不怎么上心，尽偷奸耍滑，想走捷径。这怀了孕之后，更是动不动就喊累。”

易奶奶说：“我以前怀孩子的时候也容易困，这是事实，但还不是要使劲干活，坚持就好了。”

“对，我怀东旭的时候也是，记性还不好，经常丢三落四的，女人嘛谁都有这么一关的。”

小当听了奶奶的话，不高兴地说：“奶奶，我以后不当妈。”

槐花也附和，被身旁的龙老太太一把抱住，“小秦不当妈妈，怎么会有你们这么两个小可爱呢？！”

于是屋里的气氛开始了活跃起来。

贾棒梗边洗碗边听边想，他的一次次纵容，也助长了秦淮茹的得寸进尺，下一次无论如何也要拒绝。

此后的两天，贾棒梗们中午吃荤素搭配的火锅，晚上随便吃点儿，只是辛苦易中海中午来回跑了。

12月22日，进入冬至交节日，轧钢厂居然放假了，人们开始为黑夜最长的一天忙碌起来。

唐冲跟贾棒梗交接完毕后，听说他要请客，便骑车帮他通知人。

娄晓娥就是他用自行车接回来的。一见龙老太太，她眼睛都红了。

“老太太您长胖了，身体好了，人更年轻了！”

“晓娥真会夸人，人吃五谷，总会慢慢老的。”

“您别说真年轻了，我看您和一大妈一大爷都年轻了，有什么灵丹妙药吗？”

“我想主要是心宽体胖。我看你也长漂亮了。”

“老太太这话我爱听，出了四合院，我的心境、眼界还是发生了一些变化，有时工作也并不是那么令人厌烦的。”

“全厂职工几千人，加上家属那就是几万了，你们后勤工作的确任重道远。”

“老太太，跟您聊天就是舒服，您太会说话了。”

“不是我会说话，是有些时候的实话，更让人舒服。小娥，你爸妈挺好的？”

“我妈身体还行，就是我爸身体差些。老太太您坐一下，我去帮棒梗。”

“你就陪我说话，你去了纯属是帮倒忙。棒梗可厉害了，连一大妈都不用插手，我们现在吃现成的，你说能不胖吗？”

中院正屋，秦淮茹对何雨柱说：“棒梗哪里来那么钱、那么多好吃的、请那么多人？”

“棒梗猎了那么多头野猪肯定有钱，再说我相信张婶子把抚恤金给了他。至于好吃的东西，现在只要勤快和有钱，自由市场多得很。淮茹，你说我要不要去帮忙？”

“不要去，我要你。”

西屋，贾棒梗气得要揍唐冲，“你为什么要通知张骄，你不嫌烦吗？我只想安安静静地陪朋友、家人过个冬至节而已！”

“棒梗，哥不是有意的，我接娄婶子的时候，路过她外婆家碰见她，不小心说漏了嘴。再说她不是没来吗？”

“好，她来了你就回家。”

“一言为定！我就不信她会回这里吃锅子，东来顺的涮羊肉不香吗？”

哎！唐冲这傻缺不知道张骄回来，不只是吃，关键是回来添堵的。

贾棒梗不知道真正添堵的已经到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