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还算丰盛，唐冲终于混了一个汤饱。

贾棒梗和唐冲拿着他的大麻袋来到前院“睡午觉”。

贾棒梗让唐冲在堂屋稍坐，去里屋用麻袋里面的小布袋盛十斤三两85粉，扎好口放在张扬准备的大木箱里，足足有二十袋。

贾棒梗把十袋面粉装到大麻袋里，轻松地拎了出来，对唐冲说：“唐哥，这里面有十袋，你回去先拿两袋去试试水。不要一下都拿出去，小心被别人一锅端了。”

“那剩余的十袋，我明天早上来拿？”

“明早天亮前你来院门口拿。你们出去时一定要注意一个原则：人比货重要。”

“棒梗，如果有其他人主动来跟我们买东西怎么算？”

“贾棒梗们不卖东西，我们只要古董。枪、弹这些违禁品一定不能要。”

“那价格呢？”

“还是这个价呀！你们和下面的人都是有工资的，如果有人愿意不拿工资自己去找货也行。”

“棒梗，那标准是什么？这个很难把握呀！”

“这个的确很难把握，但是你们可以去荣宝斋学习学习，不说比它里面的好，但是也要相差不大。”

“棒梗，我有一个疑问，你怎么不去荣宝斋里面买呢？”

贾棒梗好像在哪里依稀见过，荣宝斋没有受到冲击；我是要保护那些民间可能被毁的古董文物，所以没必要去里面买；但这话他说不出口。

“唐哥记住，以后不该你问的不要问。你们也可以去荣宝斋里面当鉴定的学徒，不要他们的工钱，请街道出面自费学习。”现在时间还来得及，他们的工钱他也出得起。

“那我们不就是暴露了吗？”

贾棒梗真是哑口无言，“这……哎，当假的换吧。反正你们一定要看准是老物件。”

“棒梗，如果我们买到假的怎么办？”

“只要下面的人不刻意拿假货来糊弄你就行了，眼力不行可以，但坏心眼儿多的绝对踢出。所以你在选人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宁缺毋滥。”

“棒梗，如果他们在大街上撞到了怎么办？”

“记住，告诉他们底下的人不能够互相拆台，撞见时可以相互掩护。出了问题咬紧牙关扛住，我可以每月给他家钱。”

贾棒梗看盯着唐冲继续说：“唐哥，机会我给了你，如果不能做，你提前说。如果你把我供出来，后果很严重！”

“这事我一定会扛住，请你放心。”

“反正唐哥应该听过我的事儿，水淹不死雷劈不死，如果你背叛我，可能会倒大霉的。”

“好，那我起誓，如果我背叛你，天打五雷轰！”

贾棒梗把唐冲送出门大声说：“唐哥，麻烦你把这些张扬的衣物给我弄远一点儿丢了，放在家里面太晦气了。”

倒座房朱家奶奶说：“棒梗，你给我选一选嘛，先别丢。”

贾棒梗一边让唐冲先走，一边对她说：“朱奶奶，还是算了，万一让你们家倒霉，我心里过不去呀！”

应付掉朱家奶奶后，贾棒梗回到屋里，开始收拾他和槐花去昌平的东西，去空间打理庄稼。

估计贾棒梗妈快下班时，他让槐花回前院东厢房，免得她碍妈妈的眼，给妈妈平复的时间。

晚饭，贾棒梗两人借口中午吃撑了没去。

翌日是九月一日周三，贾棒梗早早把剩余十袋面粉给了唐冲，拿回来他昨天下午换的物件：一件犀角杯、一对三厘米的象牙球、一个康熙盘。这时，他为自己浅陋的古董知识汗颜不已。

没想到这三件物品真扩大了空间面积，杯子增加面积最多，盘子最少，贾棒梗怀疑年代虚报了。

他很惊喜，原来除了植物，人类的文化瑰宝还可以增加更多的空间面积，他也可以通过面积增加了多少来判断其价值。

他很意外，现在真的有人把古董来换粮食，他不知道那盘子其实是唐冲自己家的。

贾棒梗让槐花独自在家，去中院拿了馒头，叫了小当去上学报到。

到了前院问起三大爷，贾棒梗才知道需要户口本、街道证明。本想让小当找秦淮茹去办理，他怕秦淮茹心疼钱和嫌小当六岁太小，只能折回去拿户口本。

贾张氏现在有钱了，爽快地答应了，她不止眼界开了，还因为她早吃了没文化的亏。

这一折腾，贾棒梗三人遇上了张骄，小当高兴了，但高兴太早了，卫忠推了自行车。

张骄邀请小当，小当看向贾棒梗，贾棒梗坚定地谢绝了。

“哥，为什么？”小当满心羡慕地看着张骄在28大杠上，像一只快乐的花蝴蝶。

“那不属于我们该有的生活。”

“凭什么？！”

“凭你没有爹，凭你妈只是学徒工，凭你是农村户口！”

小当眼泪唰地一下流下来，“哥，我知道你有钱，买一辆吧。”

“一、哥没有钱，二、即使哥有钱，那也是哥的，三、买了谁骑，四、自行车几百块，还要票，我们没有钱与票。”

贾棒梗知道小当小，一时理解不了，于是对她说：“小当，你非要跟张骄交朋友也行，但不要随意要她的好处，不要忘掉自己现在的实际情况。”

“哥，我不明白。”

“你以后的合理要求跟我说，我尽力满足。”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街道，顺利办了证明，很快来到红星中心校。

红星中心校是由红星街道和轧钢厂合办，从小学到初中都有班级。此时这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真巧，三大爷阎埠贵就是小当的班主任，他今天穿着挺精神的。“三大爷，小当就交给您了，该批评的您批评她，要是不做作业该打您就打，如果您放学的时候方便，小当就跟您一起回家，到时我会感谢您的。”

“真的？棒梗，我会真的教训小当，你不许心疼，也不许耍横。”

贾棒梗知道精打细算的三大爷说“真的”的意思，于是承诺道：“放心吧，三大爷，我已经是死过两次的人，可不敢乱说话了。”

“棒梗，我听说你马上就去昌平了，那可要照顾好妹妹，一路小心。”

“三大爷，那就拜托您了。槐花跟三大爷再见，跟姐姐再见。”

槐花在贾棒梗脖子上，糯糯地跟三大爷和小当再见了。

贾棒梗到了初中部，很高兴见到了他的初三班主任——冉秋叶老师。

冉老师长的非常出众，穿得非常时尚，笑容非常灿烂，但贾棒梗知道属于她的黑暗时刻很快就要到了。

“冉老师，暑假好！”

“咦？贾棒梗，你像变了个人，去门头沟挖煤去了？”

“冉老师，不许您取笑我。门头沟我想去，但是年龄不够。跟您商量一件事儿，我以后不来上学，要带妹妹去昌平种地，期末考试的时候一定回来。”

“贾棒梗，我知道你家里的情况，你想好了就行，如果有什么学习上的困难，跟我说好吗？”

贾棒梗焉能不答应？最后还背着槐花去找校长谈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