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瑾惊霄
作者:薛芙妮妮 | 分类:古言 | 字数:48.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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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败家
“是!臣这就滚!”秋仁慌乱的起身离开,险些撞到正要掀开帐帘的皇后,连忙张口赔了不是,跪在地上问安行礼,“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安康!”
姜知瑾的面色比他好不了多少,也难看得很,随即摆了摆手示意他走,秋仁这才连滚带爬的跑回自己住处。
“怎么这般神色?可是哪里难受?”萧铄见她回来,便站起身迎上她,捧着她的小脸一阵端详。
“我是挺难受的。”姜知瑾瞥了一眼他,忧郁道,“我高高兴兴回来,就看见门口放了一堆动物尸体,还有缺了脑袋的,不难受才怪。”
好好的心情都没了。
谁家好人能在门口摆一排尸体?最吓人的非那只熊莫属,血淋淋的叫人反胃。
“原是如此。”萧铄轻笑,手掌揉了揉她的脸颊,“朕本意是想震一震那些无用朝臣,却没成想吓到了阿瑾,实在是一时疏忽。”
“你把那群东西放在那么显眼的位置,所有人都看得见,简直就是无差别攻击。”姜知瑾嘟着嘴巴控诉,模样惹人疼爱,萧铄忍不住低头便落下一个轻吻。
“‘无差别攻击’?这是何意?听着倒是新鲜。”他笑着,对她也尤其的有耐心。
“就是说你这个举动直接攻击了所有人,谁也没例外。”唇上忽的被亲了一口,姜知瑾的烦闷倒是一下子消了许多。
“是朕疏忽,竟让阿瑾瞧见了脏东西。”萧铄随即对着帐外道,“将那些尸体拿远些!扔到那群庸臣帐前!”
“是!”
“行吧,这还差不多~”她扬起一个甜甜的笑容,夸奖似的伸手点在他的鼻尖。
这动作像极了她平日里逗乐乐的场景,萧铄登时微微蹙眉,“朕想起你最爱这般逗狗?”
“啊?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姜知瑾顿了顿立即出声否认,随后便抬腿往床榻方向走,走了两步裙后的拖尾却忽的被人踩住。
“朕记得。”
姜知瑾回眸见他踩了自己的裙尾顿时便心痛的皱眉,“赶紧松开,这身料子可贵了,你这败家男人!”
这可是司衣房新给她做的裙子!一针一线缝出来的!
金贵的很。
“败家?”萧铄看着她,伸手便将她拦腰抱起,在手上掂了掂才笑着道,“朕家大业大,不差这一件衣裳。”
“好似重了些,让朕好好瞧瞧,是哪里重了。”
姜知瑾的背才贴在软榻上,一双细手便抓紧了萧铄的衣领,有些愤道,“你刚才是说我胖了??”
萧铄一只手臂撑着身子,另一只手则抬起握上她的嫩手,声音极其清透好听,“胖些不好吗?你太瘦了。”
“不好!你这么说我要减肥了。”姜知瑾撇了撇嘴,由着萧铄将她的爪子拿下来。
“什么是‘减肥’?”他的眉间蹙着,有些不解。
“就是我要少吃点,多动一动,好让自己瘦下来。”
“不必少食,你若再瘦些,就快成一具骨头了。”他的眼眸低垂着看着她,手便往衣带处摸,“至于你方才所说的‘动一动’,朕倒是愿意出些力。”
“唉?你!你脑子里能不能干净点!”
——
秋猎持续了三日,除了第一日有些插曲外,往后两日倒是安生,只是朝臣们挨了杖责,猎得的猎物愈发的少了,一个个脸白的如怨鬼似的恐怖惊悚。
但好歹顺利的熬到了庆宴。
月升日落,夜幕沉沉,篝火架起,野味喷香,气氛总算热了些,如此时刻,自是不能缺了歌舞。
年轻的女郎们身姿曼妙,乐师的曲乐悠扬欢快,将几日的阴沉一扫而空,连着那些大臣脸上也有了气色,如获新生一般咧开了嘴。
姜知瑾透着篝火看向身边不远处的毓安,她的神态有些恍惚,独自望着火苗发楞。
“毓安,你眼下怎么黑的如此厉害?这几日没睡好吗?”姜知瑾开口问道。
听见有人唤自己的名字,毓安这才回了神,看向她,伸手抚上自己的脸,“有吗?”
“许是此处蚊虫扰人,我有些住不惯吧。”她如此说着,勉强笑了一下。
“你那儿竟还有蚊虫?”桑夝在一旁听了,连忙道,“我帐中有驱虫香料,我去取给你。”
他说罢便要起身,衣袖却被毓安拉住,男子回眸只见她轻轻笑了一下,眼底透着疲惫。
“无碍,最后一晚了,挺着些明日便回宫了。”
反正,也不是真的有蚊虫。
拿些香料又有何用。
“我瞧你被磨的难以入眠,待你嫁与我可安心些,陆国虫类少,定不会让你如这般烦忧。”他伸手覆在她手上,语气儒雅温和,“能安然睡一夜也是好的,我去给你取香来。”
他便是这样温文尔雅,叫人无法拒绝,毓安索性也不再阻着他。
“毓安。”萧铄唤她,“你们相处也有些时日了,你认为璟王如何?”
她抬眸看向萧铄,却无意间瞥到了对面的姬桁,他举杯笑着,幽幽的瞧了她一眼,随即撇过头去。
“立世君子,恭良谦和,待人有礼,风雅脱俗。”她缓缓说道,一张脸却绷得极紧。
“评价颇高啊。”萧铄勾着唇角与姜知瑾对视,又道,“既如此,待回了宫,朕便允了这亲事。”
“啪”
瓷器碎裂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几人侧目看过去,只见姬桁手中的酒杯化为碎片掉落在地,鲜血登时顺着他的手腕流淌下来。
“臣有些醉了,一时用力了些,还请皇上、皇后娘娘见谅。”
“去包扎吧。”萧铄瞧了他一眼,他手掌上的伤口不浅。
“是。”姬桁应道,随即起身往远处走去,正好碰上取香归来的桑夝。
“将军这是....”桑夝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受伤了?”
“杯盏碎了。”姬桁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才想抬腿离开,一旁的人又忽的开口。
“许是那杯盏与你不合,松手便是,何苦见了血。”
此话说罢,桑夝便先行一步走远,只留姬桁一人待在原地愣了许久,才倏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