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裙袂之下,众生平等
作者:想欣赏妾身的腿毛嘛 | 分类:古言 | 字数:112.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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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少年将军篇:人间忽晚,山河已冬17
长卿上前把那名妇人给扶了起来后,就让自己带来的大夫瞧了瞧,紧接着就朝着村里面走去,用帕子捂住了口鼻。
“这些,真是造孽啊。”
村庄处都有人倒在地上,皮肤溃烂发脓,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尸臭,这让瘟疫也越发的难以解决。
“一开始死人时,还拉出去烧了,后面死的太多了,没有办法只能搁这摆着,现在天气又热,没一两三天的功夫,就臭了。”
一个颤颤巍巍的老人解释着说:“现在出不去也进不来,大家又不能去田间干活,家里面的米缸都见底了,也不见外面的人送点吃的过来,很多人都是被活活饿死的。”
长卿默然,在这种年代,人们避瘟疫如同避洪水猛兽一样,基本上都默认感染了瘟疫的人必死无疑,便不愿意再出钱出粮。
在这个村庄简单的安排过后,长卿又前往了另外两个瘟疫严重的地方查看,发现情况基本都一样,甚至三赛沟的还比邓家村的还严重。
长卿去找了管粮的官员,得知的是官府里面也没有多余的钱粮,直接从腰间掏出了二皇子的牌子去找了当地最大的商贩。
瞧见那块牌子,那老板笑得一张老脸都快成即将风干的菊花了,殷勤的不行。
看着对方很快的就准备好了粮食,虽然不是很多,但已经足够缓解现在的情况,甚至对方还太派了自己名下的三名大夫,准备了不少的药材。
长卿没想到这南宫哲还有这种用处,一时间觉得这腰牌拿得正好,等逮过机会,好好的坑这南宫哲一把。
对于瘟疫这种事,长卿早就处理得心应手了,让其他人去查看土匪情况的同时,自己待在书房里将需要注意的地方依次给列举了出来。
轰咚一声,门忽地被人推开了。
只能瞧着来人背对着光,身上带着刚刚下雨的潮湿气息,一袭青衫朦胧细雨当中缓缓走了进来,然后轻轻的整理了一下湿漉漉垂在脸颊上的头发,开口说:“这雨下的可真大。”
“春鹤鸣,你怎么来了?”
长卿看着这家伙还是有些惊喜的,自从他回了一趟老家后,自己也没收到过书信,还以为他半路上被人抓去当压寨夫君了。
“你来的正好,这里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你处理呢,其他人我也不放心,毕竟谁办事都没有你稳妥,能者多劳。”
春鹤鸣:“……”
看着长卿脸上的笑,他忽然很想转身就走,自己刚刚回来连口气还没歇,就得上赶着干活,什么狗屁的兄弟情,在这一刻通通消散了,若不是打不过这家伙,他非得好好揍一顿不可。
走过去拿起了长卿刚刚写下的,看完之后,有些诧异的看着长卿,神色怪异的说:“你对这方面还有着研究啊,比我路上想的还要周到的多。”
长卿垂眸轻笑:“可能本将军天赋异禀,这是你羡慕不来的。”
“那倒也是,你这家伙除了一开始的时候让人讨厌,其他的时候依然让人喜欢不起来。”春鹤鸣也笑了起来。
“你离开后没几天,我就回到京中了,听人说你被派到了宛城来剿匪,放心不下就赶过来看看,正好遇到了五公主派的商队,就和他们一道过来的。”
说话间,春鹤鸣还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
“这是五公主让我给你的。”
彼时树叶被雨打得噼啪落满地,不远处的景色隔着雨幕渐渐的朦胧了起来,屋外的叮咚不停歇,少年接过信缓缓的打开,信封上的字格外的漂亮,一如写信的主人一般,簪花小楷的纤细柔弱中带着坚韧。
信封里是两张纸,一张只有简单的一句:“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而另一张则是南宫云染平日里的日常,说自己的身体已经好多了,抱怨自己都吃胖了,这几日出去走了走,去寺里祈福,最后在信尾表达了自己的担心,说她在京城等着少年归来。
一旁的春鹤鸣坐在椅子上,让府中的下人给自己熬了一碗姜汤,喝下去后,才觉得身上的寒意上去了,手脚渐渐的回暖。
他素来怕冷,在边塞时,经常待在屋子里裹着被子死活不愿意出去,若是万不得已非要出去,穿的那叫一个厚实,即便是被揍了几拳也感受不到痛。
“那倒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子,猜到你这边应该少钱少粮,将自己的身家全部拿了出来,给你在京城凑了粮食,又花钱雇镖局送到了宛城,还有一些用得到的衣服被褥什么的。”
紧接着春鹤鸣又吐槽道:“你这个人也是的,这鬼地方一看就知道水深的很,其他人恨不得躲得远远的,你反而要横插一脚。”
长卿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只是笑了笑没说话,宛城确实什么牛鬼蛇神都有,春鹤鸣这家伙平日里最怕麻烦,也最爱惜性命躲避危险,不也跟着来宛城找自己了。
此时的京城中,南宫云染静静的看着那掠而过的飞鸟,总是有些羡慕这般无拘无束的,不像自己,只能被困在这红墙的牢笼里。
第157章 少年将军篇:人间忽晚,山河已冬17
她轻声默念:“也不知将军现在如何了?”
不在那人左右,却被那人左右,幸好思念无声,否则震耳欲聋。
“公主,从京城去宛城都得好久呢,徐将军给你写的那几封信,你都翻来覆去的不知道看多少遍了,这才隔了两三天没有消息,你就这般的坐立难安。”
“你这丫头,嘴是越来越贫了,讨打。”
南宫云染娇俏的瞪了意欢一眼,她自然是知道,算一算行程,将军应该到宛城了,想必这几天要着安顿和了解情况,只怕忙得焦头烂额的。
经过介绍的那一名来自苗疆的大夫,她的身体确实好了不少,面色也红润了些许,皇后对她也关照了许多。
南宫云染也三天两头每天去请安,用久病成医学的按摩方法给皇后按摩,让皇后除了答应长卿之外原因,对南宫云染倒是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关爱。
看着南宫云染来了,皇后脸上露出了几分慈爱的笑容:“外边的日头这么毒,怎不撑着一把伞来,清合,去本宫的小厨房端一碗酸梅汤来给五公主,消消暑。”
这位皇后是老皇帝的第二任皇后,膝下没有儿女,刚入宫的那几年才有过一孕,生下了一位公主,不过那公主体弱,还没满月便夭折,皇后也因为生产时大出血,导致不能在怀孕。
看着南宫云染这病殃殃的样子,皇后总能想起自己那个可怜的女儿来,以往见了就伤心,刻意不让自己去关注。
前几日感染了风寒还生了一场大病,是这个她以往忽视掉的公主来侍疾,处处细心体贴,还帮她缓解了多年的头痛,难免将自己对早夭女儿的思念放在了南宫云染身上。
“母后,刚刚小歇了一会儿,正巧边塞的百姓给徐将军送来了一些自家种的果子,徐府让人给我送来了一些,我便想着送过来给母后尝尝鲜。”
“难为你有心了。”
南宫云染让意欢将水果交给了皇后身边的宫女,拿下去清洗过后端了上来,其实皇后并不喜欢这些吃食,但想着南宫云染才得到了就送来给自己,也很给面子的尝了一下。
皇后原本不想参与那些争权夺利当中的,只要她母家不倒,后台够硬,谁登上了皇位她都是名正言顺的太后。
看着眼前乖乖巧巧的南宫云染,拉着她的手说道:“听说这些日子清阳办了不少的宴会,你没去参加,避风头是好事,等徐烬欢回来,你们俩就尽早完婚,断了有些人的妄想。”
“母后,人家还想多陪陪母后,可舍不得这么早就嫁出去。”南宫云染羞涩地笑了一下,说着讨喜的话,惹得皇后眉开眼笑的。
“你这孩子,本宫怎么能一直把你留在身边,以后嫁出去了,若是还记得母后,便时常进宫来探望,若是受了欺负,也可以找母后撑腰,不过,以母后多年的眼光来看,徐烬欢确实是一个难得一遇的良缘。”
皇后身为过来人,一眼就看出了南宫云染的言不由衷,自知她是期待着这一门亲事的,想着她早点嫁出去也好,届时随便寻个借口把徐烬欢往外派去,就不用牵扯到皇权的争夺战争当中。
若不是她没有女儿,她都想把自己家的姑娘嫁给那个徐将军。
南宫云染陪皇后说了一会儿话,看着皇后露出了一丝疲惫的神色,非常识趣的离开了。
想着最近的事,眼里隐隐闪过了一丝冷意,二皇子和太子表面上虽然还没有做什么,但是他们容不下她这件事已经是铁板钉钉的。
她走到了皇宫当中最高的地方,将整个皇宫的景色揽入眼中,纤细白嫩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一块玉佩,眉眼里含着万种春风。
她很没有用,不能像清阳那样尊贵权势滔天,也不像其他的公主一样,有着兄弟和母妃的支持,她只有这孑然一身。
从前的她是从来不在意未来怎么样的,为自己的母妃报仇之后,只想安分的活下去,冷眼看着其他的人互相残杀。
如今,她有了想要护着的人。
她的将军啊,不该被拖进在这座肮脏的皇城当中的。
“意欢,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没用?以前帮不了母妃,现在帮不了徐将军,还反而需要他处处护着我。”南宫云染垂眸说道。
“公主,不是这样的。”意欢一脸坚定的看着她,声音铿锵有力:“公主,奴说一句大不敬的话,这么多年,奴已经把你当成了亲人来看,我比谁都清楚公主的处境艰难,在这险象环生的后宫里,几次三番的差点沦为了权力的牺牲品,但是公主依旧的真诚善良。”
南宫云染轻笑,爬到了柱子上头坐了下来,风将她的头发吹得飞扬。
她善良吗?南宫云染不认为自己善良,在这十几年里,她也算计过别人,她只不过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去陷害过其他人罢了。
“过几日就是中秋,听说这次是二皇兄负责筹办的,想必一定很热闹,就是不知道他们会给我一个什么惊喜,是直接派人杀了我,还是让我永无翻身的余地。”
她心头默念着一个名字,安妃,曾经宠冠六宫的宠妃,最后听闻因为和侍卫私通,怀孕后被身边的宫女揭发了,死于非命。
这里面可就牵扯到了不少人来,其中就包括了二皇子的母妃。
南宫云染素来不愿意和任何人结仇,但一想到此番对方算计自己未婚夫的事,心头也难免生起了几分怨恨。
她已经一再退让了,这些人为什么一直咄咄逼人,不愿意放过她,她只是想安安稳稳的活着,不参与皇权的争斗。
但从她出生起,从她生在皇室,就好像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一样,南宫云染知道,即便是没了自己,那少年将军也依旧会扯进皇权中,但他却有着许多选择的机会。
她想,她该准备一份大礼的。这京中本就是浑浊的水,那就让这再浑浊一点,把那些自誉为高高在上的执棋人拉入其中。
一场大雨过后,整个宛城就像是发生了一番变化,将那些沉重的气氛全部洗去,到了夜间,那一轮清月沉沉的挂在天际,在那厚重的云上浮着星子点点,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坐在庭院中的舒羿锦微微仰起头,望着那满天的星河手指动了一动,想要伸出手指轻轻的搅乱这无规无杂的星盘。
“小侯爷,我观你也是心性剔透的性情中人,怎落的那种名声啊。”春鹤鸣随意的开口说道。
舒羿锦微微的眯起了眼眸,瞧着这寒夜残月,以及那呜咽而过风,总觉得有些冷,手不自觉的将衣服轻轻的拢了拢。
侧过头看着一旁沉默的长卿,那房檐下摇拽的烛火笼罩在这人身上,给那平日里凌厉的眉眼添了几分温柔,让人有些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