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失了一位将军是个重大打击，但加入清理者的时候大家就已经明白，死亡将是常事。

不过，本次行动总算也是有所收获，目标达成了，额外拔除了一个眼中钉，还意外抓获了一个有重大价值的目标。

维萨推开牢门，那里安静的坐着一个看起来疲惫又无奈的白发人，他其实没有看起来那么老，但多年心血打了水漂看起来就是这样，维萨很能理解。

“科伦博士，我们的领导，清理者博士想和你谈谈”

科伦的声音有些沙哑：“谈什么，我是研究精灵技能的，你们是毁灭精灵的，我拿不出什么可以给你们的”

“那我不清楚，反正博士想和你谈谈”

科伦犹豫了一下，还是僵硬的站起身来。他的身体确实是老了，维萨还记得几年前潜入暗影精灵项目中看到他的时候，那时候科伦有些焦虑，但远比现在状态好。

领着科伦进入电梯，维萨和另外两个近卫队员一起，也没做什么防御手段，科伦的精灵球被收起了，他自己也不是身强力壮的人，维萨觉得不需要对他太过戒备。

出电梯，门口的两名近卫队员行礼。眼前是一片实验室场景，科伦看起来挺感兴趣，四处张望。初来的时候，维萨自己也是这样满是好奇。

“你们清理者，也在做什么研究？”

“我们当然要做研究，不然哪来的武器”

科伦似乎感觉说错了话，停止了打量，低着头跟着走，像个囚犯。

维萨回看了他一眼：“科伦博士，你知道我们清理者的宗旨的吧”

“知道，你们要毁灭所有精灵”

“那是一部分”，维萨摸摸左胸感受自己的心跳：“十二家族联盟总是有意曲解清理者的宣言，以至于普通洛克林人只记得这一句，但您既然是个博士，应该有耐心听完吧”

科伦有些疑惑：“你想说什么”

“清理者的宣言”

“洛克林是人类的洛克林，精灵是外来者，它们入侵并占领了洛克林，控制着地上地下和水中一切，我们应该毁灭入侵者，夺回人类的主导地位，夺回那些应该属于人类的平原、森林、沙漠、海洋”

科伦不置可否。

“关键的部分在于，首先我们从来没有宣称过要毁灭所有精灵，其次我们会尽量避免伤害人类。除非他们选择与我们为敌”

科伦笑了笑，维萨看得出他想嘲讽一番，只是碍于现状而没有说出口。

“我知道你不太相信，大部分洛克林人都这样，不过我们的实际行动倒是说服了一些人，在前几天的小绿洲城战斗之后，就有……哦，对了，科伦博士你对十二家族联盟怎么看？”

“没什么看法”

科伦的暗影精灵项目被十二家族联盟抛弃过一次，之后为了再得到项目甚至把他列入了内部通缉，他内心不可能毫无怨言。

“我们知道了一些隐秘的消息，十二家族可能在准备一些大事件。小绿洲城下面就有他们的一个地下培育场，十万精灵的规模，据说是用来提炼某种‘燃料’的”

“燃料？”，科伦这才提起了一点精神：“十万精灵，提取燃料？”

维萨给他补充了一点细节：“十万地面系精灵”

科伦皱眉：“按属性提取燃料……用来激活石板用的吧”

阿尔宙斯的石板，创造世界的基石，每个洛克林人都知道这个东西，但没有人真正见过。

维萨没有答话，两人已经进入一个小房间，近卫队员提前在一台电脑前站好。维萨看向那台电脑：“博士，科伦博士到了”

科伦有些无奈：“又是远程通话？”

电脑亮了，但屏幕上什么也没有：“是远程通话，但你也可以把这个理解为当面通话，我的身体很久以前就承担不了旅行的负担了，这些年我一直用这种方式”

科伦在皱眉，或许是在分辨这个声音是否他认识的人，第一次见到博士的人通常都有这种疑惑，维萨自己也是，博士自然是见多了。

“不用去猜了，你并不认识我”

“但我确实认识卡尼，我也从他那里听说过你的事情，我很认可你的研究能力，但很可惜，你的方向走偏了”

科伦立刻有些怒气：“哪里偏了”

“让精灵拥有不属于他们技能池的技能，这个想法本身是有问题的，这也是卡尼放弃了这个研究方向的原因”

“你没有从灵魂方面研究过精灵吧，我在变成这个状态之前仔细研究过，我自认为算是这个领域的专家。我可以简单的和你说一下结论”

“精灵的灵魂核心是很多线条，不同精灵会有差别，但同一种精灵的灵魂线条是很相似的，所谓‘技能池’实际上是它们灵魂线条中的节点，能变化，但大部分情况下这些节点中的内容是固定，你想要改变它们的技能池，本质上是需要在灵魂线条中增加新的节点，而且，按你的最初目标，是无限制添加，这当然无法做到”

科伦不太服气：“但暗影精灵做到了”

“实际没有。我查阅了收集到的所有资料，大致可以这么判断：暗影化是打乱精灵原本的灵魂线条，然后再重组，能够重组回原本的样子，暗影化就成功了，这个过程中可能会偶然的把一些节点变化掉，所以你看到的是暗影精灵得到了一个全新的技能，但这没有任何用处”

“灵魂线条很脆弱，而且很遗憾，任何接触都会导致线条破碎，我们无法操作灵魂线条，所以你无法定向的赋予精灵技能”

“而且如果你理解了上面的过程，你就会明白。暗影精灵是一个只能靠精灵数量堆起来的项目，你甚至连提高暗影化的成功率都做不到”

科伦紧闭着嘴，看起来想反驳却没有说辞。

“所以卡尼才放弃了这个课题，转而专心研究新进化，你为什么不能像你的导师那样，承认失败？”

“我”，科伦总算犹豫着开口：“我没有新方向，而且现在转向也太晚了”

“任何时候都不晚”，博士顿了一下：“特别是对于我们人类来说，任何时候都不晚”

“我大概猜到卡尼让你来干什么，正好，我这里有个研究项目需要人领导，你正合适。研究有成果，我放你去找那些东西”

“我不做伤害精灵的事”

博士呵呵笑了：“这个项目恰好不会伤害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