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围全是血迹，衣服上也是。

摸上脸颊，一抹血留在他手指映入眼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魈对之前的记忆一片空白。

现在是海灯节，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应该在望舒客栈吗？

脑中的对话零零散散。

“一起过海灯节……”

“你要眉眼带笑。”

“认识你我很开心……”

……

和他说话的是谁？

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关于结果的记忆全部被无故抹去，就连人也一起。

周围的一切在魈眼中都伤感极了，他为什么会难过？

魈突然睁大眼睛，竟感觉体内的业障全部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

魈有些不敢相信，运用元素力。

果不其然，他的元素已经是最纯净的风元素了。

青绿色的元素力围绕指间，他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魈没有一点头绪，但他知道，业障消失，元素纯净了，但他却没有一点开心。

一切的一切，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璃月港亮起灯火，魈看了过去，去了城中。

“哇，你等等我！”

“好呀，我们一起去玩。”

两个小孩欢快的从魈身边跑过。

魈看了一眼，心里空落落的。

心里难过，可他却不知道为什么难过。

人来人往，几乎都要与他擦肩而过。魈微微皱眉。

他体内的业障消失，如今应该影响不了别人了。

可是偌大的城中他又该何去何从？

之前一直都远离人群，他早就习惯了。

远离人群的时候羡慕热闹，可直到深入人群后，他才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羡慕。

空中放响烟花，绚丽多彩。

烟花结束后，就是漫天的红色孔明灯。

魈安静的看着，可如此美丽的景色怎么都入不了他的眼。

暗处，一身白衣笼罩整个身形的肆厌在人群中看着魈。

肆厌只露出了眼睛，其他地方都遮着。可露出来的手上全部是黑色的纹路。风一吹，就看见了露出来的几丝白发，还是恐怖狰狞的脸。

路过的人都看他一眼，海灯节这人怎么捂得严严实实的，是见不得人吗？

和肆厌离得近的人突然就有些不舒服，脸色苍白。

业障？

魈似有所感，突然回过头，可却猝不及防对上一双熟悉的红瞳。

好熟悉的眼睛！

肆厌瞳孔微缩，直接消失了。

魈快速追了上去，可结果一无所获。

那人是谁？

刚刚他好像感受到了业障的气息！

回到了原先的山头，魈到处寻找。

他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

……

肆厌也准备回至冬了。

他偷偷去看了魈，可是却没想到会被发现，幸好自己跑得快，要不然就麻烦了。

肆厌在走之前，遇见了钟离。

也不知是缘分，还是有人有意为之。

“肆厌。”

肆厌本想装作做不认识，但是钟离却喊了他的名字。

“钟离先生，何事？”肆厌背对着钟离道。

钟离半晌才道：“你可想过，你所做的一切对自己可否公平。”

“我不需要想那么多，钟离先生，我相信你是懂的，如果是你，说不定你也会与我一样做同样的选择。”肆厌淡淡道。

钟离没再说话。

“钟离先生，再见。”

肆厌从他身边走过。

钟离拉住了他。

“那你又该如何？”

业障不光会影响到别人，更会影响到自己，其中伤害是不可估量的。

降魔大圣仙人之身，控制业障也只能算勉强，不至于崩溃。可肆厌就只是凡人之躯，要想控制业障实在太难，就算如此，与世隔绝的孤独他能忍受吗？

肆厌眼神平淡，“走一步看一步呗，管那么多干嘛。”

不过后果是什么，有多严重，他早就准备好了，也全部接受。

不过除此，还能做什么呢。

肆厌走了。

钟离愣在原地久久回不了神。

世界上真的有这样傻的人吗，他存在于世六千余年，见过无数人，可从来没见过像肆厌这般的人。

他在热烈的救赎边缘当着一个旁观者的角色，可谁说旁观者不会羡慕呢。

……

肆厌一路回了至冬，不过他没有去任何地方。

想去接软软，但是又怕自己的这副模样被他们看见。

可早晚都会见人的不是吗。

去了富人家。

佣人们一开始是没有认出“全副武装”的肆厌的，只是听声音才认出来。

软软闻到肆厌的气息连忙跑下了楼。

“小肆！”

软软一下子就扑到了肆厌的身上，肆厌稳不住往后倒去，好在富人及时拉住了肆厌。

肆厌稳住了身形，软软抱着他就是贴贴。

“小肆你回来啦！”

旁边的富人一脸嫌弃。

软软抱了一会就停顿了，闻到了很难闻的气味。

“小肆你怎么了？”软软突然问道。

肆厌微微低着头，“没事。”

富人眼尖的看到了肆厌布着纹路的手。

突然拉下了肆厌的头巾，面容全部露了出来。

肆厌一愣，转过了头，不过表情却很平静。

富人和软软睁大眼睛。

肆厌白发低束，插着梨花簪，额头两缕白发垂在脸庞，和脸上的纹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这是怎么弄的？”富人声音有些颤抖。

“小肆…”软软皱着眉。

“不是什么大事。”肆厌道。

富人咬牙，有些生气，“是谁干的？为什么你每次出去都会受伤，你到底是去干什么了！”

“潘塔罗涅，你别担心了，我没事的。”肆厌安慰道。

富人现在根本听不进去，生气的握紧拳头。

此时的肆厌在软软眼中是浑身带着黑雾的，很浓很浓。

“好了，我要去休息一下，你们别担心啊。”

肆厌拍了拍富人的肩膀，一脸轻松。

肆厌走了，留下心情不美丽的两人。

富人突然有些头晕，觉得是被肆厌气的，坐到了沙发上。

软软叹气。

肆厌也发现了业障在他身上也是会影响到别人的，经过富人的事，肆厌也决定了离人远点。

肆厌是不准备在富人家住下的，更没有想带上软软。

肆厌准备出去自己找个房子先住下，可出门没多久就遇见了多托雷。

多托雷眼神冰冷的看着肆厌。

肆厌和多托雷没什么说的，转身就走了。

如今目的已经达成，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吧。

突然，肆厌身旁一阵风扫过，多托雷拉住肆厌就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