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占地面积很大，宋柠跟在带路的管家后面，绕了一圈走一圈。

这会儿，才终于到了目的地，一个独栋的小洋楼。

老管家才刚刚退下，言炔就抬手摸了摸宋柠的头发，“之前见过慕清辞？”

两人从一开始就在互相试探，言炔不是没看出来。

宋柠若无其事的拉着言炔，踏上被打扰得干干净净的台阶，“不认识......想必是他看见过我作恶多端的样子......”

言炔先她一步推开了没上锁的大门，语气尤为宠溺:“原来是他的问题......”

宋柠要笑不笑的拉着他进了门:“我可没这么说。”

......

屋内，所有的摆设都符合宋柠她妈妈的的风格。

中规中矩又一丝不苟。

宋柠以为自己克制得够好，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她的眼神中还是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因为在母亲离开之前，云洋的那个家就好像是复刻这里一般。

小到桌上的摆设，大到屋里的装潢，全部都一模一样。

两人走走停停的观赏着，到书房的时候，宋柠忽然指着上面上的字画，

“这个我小时候见过.....我妈妈自己写的......”

【上善若水，厚德载物。】

宋柠小时候不懂得它的意思，也不知道为何。

她从中看出的是心酸。

“你喜欢啊?我们取下来带走......”

宋柠瞬间被这句话逗笑了，她拿下了落在画面上的那根羽毛:“不用了......还是让她留在该留的地方吧......”

这里的一切，又何尝不是那位父亲的念想。

一个转身之后，两人同时看到了桌面上立着的那张老旧的照片。

照片虽旧，但是保存得完好。

然而，更让宋柠觉得惊讶的是，照片上除了有年轻时候的言炔和慕子柒，还有古延灏和兵团会主厉觉。

很显然，他们脸上都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宋柠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朝着桌面上的相框扬了扬下巴:“你是不是早就见过这张照片？”

“没见过，但我知道他们是曾经的燕华七子......”

这次，言炔没有再隐瞒。

宋柠看着照片上熟悉的人影苦笑:“燕华七子？想必师父早就知道我的身世......”

但是他们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个劲的教给她所有的本事。

言炔拉着宋柠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顺势给她倒了一杯茶:

“古伯父说......当年他在疗养院外面遇到你的时候......就已经认出了你......

他希望你的余生......可以平凡但是一定要幸福......”

这话没毛病。

宋柠接过言炔手中的茶杯，瞬也不瞬的听着他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感情事大家都知道，就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呗。

话落的瞬间，言炔手指已经捏在了她的脸颊，“在明落山庄的时候，古伯父告诉我的......”

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是真扎心。

那两个老头，藏得挺深啊。

......

与此同时，刚才的会客凉亭。

慕清辞看着对面悠哉抽烟的男人，表情都有些绷不住的冷了下来，

“怎么回事......她怎么才到帝京就伤成了这个样子？”

慕厌尘若无其事地靠着椅背，点了点指尖的烟灰，才挑起眼皮，与之四目相对，“都是宫家那个老妖婆搞的鬼......她想抢那丫头手上的月光之泪......”

“你怎么知道？”慕清辞抽着烟。斜他一眼，“在帝京的地盘......她怎么敢不收敛着点......现在都不会夹着尾巴好好做人了？”

听着这话。慕厌尘仰头吐出一个烟圈，烟雾模糊了他眼底的情绪，只听见他的嗓音，带着几分朦胧的哂笑，

“放心......那老妖婆不是她的对手......你刚才不是也在试探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