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娇要去洗澡。

秋波蓝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怕林娇娇呛水，秋波蓝只得让林娇娇坐在蛇尾上洗。

看到林娇娇洗了一次又一次，皮肤都搓红了，边搓边掉眼泪珠子。

秋波蓝抓住林娇娇的手亲了亲：“不用洗了。”

“你很干净。”

“脏的是我们这些流浪兽。”

秋波蓝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明是带着宽慰目光，却有些凄楚和厌弃。

他生来就是流浪兽，就是蛇兽，流浪就是他既定的命运。

他以前也听到过是雌性在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之后哭泣，当时除了烦之外，没有多大感触。

毕竟又没有像雄性契约之后被抛弃……

而今……

秋波蓝心口因为刺痛后面越来越痛，就像心口被豁了一个大口一样。

他突然就觉得那些随心所欲的流浪兽挺讨厌。

他自己也挺讨厌的。

可惜他没有杀死那条流浪兽。

不知何时一滴清泪垂在眼角。

一只稚嫩的小手笨拙地擦拭着：“不哭。不哭……”

“你最干净了。”

秋波蓝看着迷糊的林娇娇有些哭笑不得，他又不是幼崽了：“真的？”

林娇娇脑子一个激灵，一瞬间的清醒：“你没乱搞吧？”

秋波蓝不知道，他说出来会不会被人嘲笑没有经验，但面对林娇娇黑溜溜认真的眼睛，又不忍心撒谎：“没有。”

他讨厌蛇兽的本性，更厌弃那些人以为他会像其他蛇兽一样随意交流。

有时，他自己也不接受自己，认为自己是个怪物。明明是流浪兽，是蛇兽，却又遵守着一些部落兽人的规矩。

有时，他也会想如果自己跟他们一样就好了，就不会痛苦。

林娇娇双手摸着秋波蓝的头，两个人头抵着头：“你干干净净，不一样。”

所以，你不必厌弃自己。

你不能因为自己太过美好显得格格不入而烦恼。

如此近的距离，秋波蓝感受到了林娇娇体内蛇丹的吸引，目光鬼使神差落在了林娇娇绯红的唇瓣上：“哪里不一样？”

这一问把林娇娇问迷糊了：“你最……好看了。”

“我很喜欢。”

洗完澡，林娇娇还是要粘着秋波蓝，生怕自己又被抓走了。

迷迷糊糊睡着了，梦见着火了。

一开始只有一点，后面周围都是火。

“秋波蓝？”

“秋波蓝！救我！”

秋波蓝看着她没动。

火越烧越大吞没了秋波蓝神色莫名的脸。

“娇……娇。”

后来过了一会，她恍惚间又看到了秋波蓝的脸。

“娇娇，喜欢我吗？”

喜欢呀，当然喜欢。就是怕他发神经又要来杀她吃她。

林娇娇边哭边控诉秋波蓝的变化莫测，还要去抓对方。

“我不要你。”

“我不喜欢你。”

“你要杀我。要吃我。滚呐。”

梦里的秋波蓝露出难受的表情：“以后再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真的。”

“嗯。我可以向兽神起誓。”

“嘻嘻，那我喜欢你。”

“娇娇，会契约吗？”

林娇娇一脸茫然只听见一声重重的叹息。

梦里火好大好大，强烈的血腥味和痛感让林娇娇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被烧死了。

她还梦见自己怀了一窝幼崽。

大火烧光了所有的人，只剩下骨架。

烧死的幼崽骨骼在母体内散发着温凉。

母体想动一下都动不了，因为她已经被烧死了。

一觉醒来，头顶是山洞，肚子饿得发慌。

林娇娇吓得“腾”的一下子就要坐起来，一阵疼痛从身体各处袭来。

林娇娇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一只横来的胳膊按了下去。

林娇娇僵直着背转过去，拂开面前之人眼前的碎发：“秋……波……蓝？”

“嗯。”秋波蓝躺着苍白着脸，伸手抚摸着林娇娇水嫩的脸颊，“醒了呀。身上还疼吗？”

语气似乎还有些失落遗憾。

“疼……腿超级疼。”林娇娇委屈得要死，泪眼涟涟，伸手摸到秋波蓝脖子上的三条抓痕默默比了比，心中一惊，“你疼不疼？”

“我也是。”秋波蓝伸手把林娇娇圈进怀中吻吻她眼角的泪，弯着腰把头埋在林娇娇锁骨窝里：“娇娇莫急。再等等就好了。”

“对不起。”

林娇娇闷声闷气：“那你还要送我去部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