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请不要欺负我,散兵同学
作者: | 分类:穿越 | 字数:9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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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头发
因为治疗需要,南意今天去把头发剃掉了。
南柯的头发很长,发梢垂到腰间,细软绸亮,母亲要她剪掉,送给南意。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不多的爱美之心,全都寄托在这一把青丝上。
南柯一开始不肯。
当然后来还是被剪掉了。
本来就很少掉泪的南柯,在这一次之后再也不哭了。
只有被珍爱的孩子,眼泪才有价值。
显然她并不是。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
“南意……”南柯声线不稳,刚刚流过泪的眼睛像是被打通了通路,眼泪汹涌而出,“你回来了……”
内心有个小小的声音极力叫嚣着,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但是。
南意确实就站在面前。
就装作她们都还没有死去,就装作未来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
南柯抱住了南意。
力道不敢太重,因为面前是货真价实的瓷娃娃般的脆弱,一双滚烫着泪水的眼却无法自抑地紧紧贴在对方身上。
“诶?诶?”南意更慌张了,双手搭在南柯背上,半晌笑着问,“要摸摸我的假发吗?南柯?”
聪慧,温柔,坚强,善解人意,除了身体,南意哪里都好。
人造纤维不比真正的头发纤细,却很滑很亮,泛着不真实的靡丽。
南柯用手指捻南意的发丝的时候,南意一直在笑:“……其实我更想买另一顶啦,大波浪卷,可好看了,但是爸爸不准,说太不像样。明明我平时也不出门,干嘛要考虑这种问题……”
南柯听着,轻声“嗯”一下,低头看见自己肩上的长发,说:“南意,我还是把头发剪掉吧。”
“我都说了不要你的……”
“想陪你一起剪头发。”南柯弯起眼眸。
南意眨了眨眼,看着她问:“那要是有一天我要死了,你也会陪我一起死吗?”
“嗯。”
喉咙不经思考就发出了声音。
偶然与另一粒种子一同发芽的菟丝花,不管寄生的是一棵小草,还是树苗,失去支柱,都会倒下。
正如南意之于她的意义。
“开玩笑啦,”南意唇边的弧度更大,俯下身来,“南柯,你只要一直陪着我就好了。”
缓声的轻笑仿佛潜移默化紧扣颈部的铁圈,被蛊惑的锁链轻易牵引拉扯。
无法不答应。
另一声“嗯”就要从鼻腔逸出,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烦躁的啧声。
“蠢女人。”
随着这一声,梦境和现实的认知重新沟壑分明。
南柯一惊,一把推开南意,四下望去。
散兵?!
他在哪里?!
“难道你不愿意吗,南柯?”南意备受打击。
“我……”南柯回神看向她,话说一半,抿了下唇,弯出一个浅笑,“我的作业还没做完,刚去医院跑了一天,你也很累了,先去休息吧。”
“唔……”南意探究地多看了她两眼,皱着眉头转身去床上了。
书房和卧室一体,两张并列的床铺之间是家用输液架,南柯跟过去,熟练地帮她把点滴挂好,确认没问题了,才坐回桌前继续做题。
空白横线上的泪渍已经干了,只剩被晕开的墨水和凹凸不平的一小块纸张,南柯在花掉的字迹上摹了一遍答案,目光扫视着下一道数学题,心里却在想。
刚刚那是错觉吗?
为什么突然听到了散兵的声音?
门被敲了两声,南柯转头,还没起身,外面的人已经走了进来。
是父亲。
他脸色不太好看,打量一眼室内,问南柯:“南意睡了?”
南柯点头。
“你出来一下。”父亲撂下这句话,转身又出去了。
没有关门,虚掩的一条门缝无声催促着她。
南柯对着门缝另一侧的黑暗定定地看了好几秒种,才起身跟出去。
客厅沙发上,父亲和母亲并肩坐着。
一个抱着手臂,另一个正在喝水,表情不约而同地严厉。
看见南柯出来,母亲眉头皱了一下,把水杯搁在面前的玻璃茶几,一把剪刀旁边。
“听说要你剪个头发,你就顶撞你妈?”旁边的父亲率先开口,冷厉的眼神像把她从头到脚钉在绞刑架上。
南柯垂下眸,又听到母亲说。
“又不是要你抽血摘肾,几根头发而已,还舍不得?你以为南意剃了头就不伤心吗?她是懂事,不任性,你呢?身为姐姐,对妹妹一点体贴都没有!”
“你听好了,南柯,头发这件事,不是说非要你为妹妹做点什么,小女孩家家有点虚荣心,我们也理解,但是,你看看你妈对你多失望!这件事,你必须表态不可!”
然后是敲桌子的声音:“自己剪。”
南柯抿住嘴唇,不看他们,以沉默对抗。
自己愿意这么做,和被迫必须这么做,是两码事。
头发,明明是属于她自己的东西……
一双腿忽地迈到跟前来,南柯愣一下,接着被抓住手臂,从背后强硬按到了沙发上。
“我是你妈!你身上哪个地方不是我生我养的!别说头发,就是要你的命你也得乖乖受着!”
南柯挣扎回头,张开的剪刀刀刃泛着冷光,朝自己的后颈直刺而下!
“右边!”
耳边再次凭空响起声音。
音色太过熟悉,南柯想也不想就照做了,撑起身体向旁边一滚,张开的剪刀刀刃蹭过衣袖,深深扎进下面的沙发。
“六点钟方向,抢过来。”
散兵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南柯抬手向后抓去,方向判断不够准确,只是打到了母亲的手臂,没能夺过剪刀,母亲被吓了一跳,剪刀从松弛的手指间滑落,铿锵掉地。
“嘁,没用的家伙。”
南柯看向四下,试图找到声音的来源,依旧无果。
但这绝对不是错觉。她在心中下定论。
因为散兵的话确实帮到了她。
难道,他在哪里看着吗?
“南柯,你要造反吗?!”父亲腾地站了起来,大叫。
南柯看向面前的两人,父亲一脸怒容扭曲,母亲还保持着被吓住的模样,不敢置信地盯着她。
“只要剪掉就可以了,是吗?”南柯起身,捡起地上的剪刀,单手抓过脑后的长发,“咔嚓”一声,“这样够了吗?”
发丝软软擦过手臂,南柯没有低头,容色冷淡。
片刻后,母亲脸上露出一抹心满意足的笑:“早这样乖乖听话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