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观赛区。

刘主任眉头紧皱，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身边的吴校长，只见吴校长脸色铁青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周围的学生们和老师们紧张地保持着沉默。

“主任放心，我们队伍一定能赢！”一个男子拍胸脯保证道，他也是精英计划三年期的一名成员，拥有半觉醒。在入围赛时，他率领队伍打败了诺克院的二号种子。

“你赢个屁！你的对手是金梓墨他们，你能撑三分钟我都谢天谢地了！”刘主任恼火地道。

这位男子一下子沉默了，尴尬地低下了头。

“刘主任……”吴校长的声音有些低沉，可以看出，这个老先生的心情并不好。

“校长您说。”

“看样子咱们学校还需要加强一下教学水平。”吴校长用眼神打量了一圈座位席上的带队老师们，他们不禁直冒冷汗。

“校长所言极是，虽然精英计划可以大幅提高学生的异能水平，但实战能力、心理素质等方面并没有改善。我们还需要更多考虑一下后续计划的具体内容。不过……”刘主任眼珠子一转，似乎大脑灵光一现了什么，他谄媚地笑道，“这场比赛虽然输了，但它也证明了精英计划的正确性。”

“哦？什么意思？”

“校长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情？张出云他们原本只是我们学校的吊车尾啊。”刘主任凑到吴校长的耳边，压着嗓子道，“后边那些学生也是……要知道，他们原本的实力，可能连入围赛都赢不了几场。而现在？至少都已经是淘汰赛的水平了。”

吴校长听了，默默地点了点头，脸上僵硬的表情顿时松弛下来。

刘主任见状，顿时放松下来，他继续说道：“这场比赛，已经证明了精英计划的可行性，但也给我们指出了精英计划需要完善的地方。先不谈对学生们更高要求的训练，我还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点。”

“继续说。”

“学生的资质更重要，我们挑选精英计划的对象，应该更大面向优生。”刘主任的双眼挤成了一条缝，他的笑容洋溢脸庞，“比起学校的综合成绩，我们更需要顶尖成绩的数量。只要让大量优生参加精英计划，我相信，我们可以批量打造出白夜这种级别的强者，到时候……嘿嘿……”

吴校长微微一愣，脸上表情渐渐自然，随后，浮现笑意。

“我好像明白刘主任的意思了。这个项目，我很看好，但是，刘主任也要拿出实际的证明哦！”

“当然当然……所谓精英参加精英计划，刘墨辰、林度，这两人就是绝佳的例子。”刘主任自信满满地道，“校长放心等着吧，这个队伍会拿下冠军的。死亡小组的冠军，具有至高无上的含金量，这将证明我们精英计划的先进性！”

……

“我们彻彻底底败了，我曾经以为，拥有强大的异能效果，就能成为一名强者。这场比赛让我明白了，天赋固然重要，但日积月累的沉淀与努力，也必不可少。恭喜你们获得胜利了！”张出云苦涩地笑了笑，他伸出手，礼貌地向叶羽凡、白夜两人表达祝贺。

“谢谢。不过，我们觉得你应该奋战到底，即使没有机会了。”

“哈哈哈，说得对，可惜，最后心态有点崩了。”

叶羽凡和白夜分别与他握手，这个对手虽然并不强大，但性格却十分讨喜，值得给予一定的尊重。

“你们要加油哦，我相信你们，可以闯入死亡小组的决赛。不过，刘墨辰和林度，可并没有我们这么好对付。虽然我们同为精英计划的参与者……”

“精英计划？”叶羽凡和白夜相视一眼，林小七搜索的情报果然没有出错。

“你们应该也看出来了，我们三人的异能强度并不弱，但我们的战斗水平却十分差劲。其实，这是我们燃烧自己天赋的结果。”张出云抬头看了一眼观众席，他已经瞧见刘主任那种阴沉的脸了，但他并没有感到畏惧，他一脸轻松地看向眼前的这两个天才，“说白了，精英计划，就是拿我们自己的天赋作为消耗品，强行让自己的异能水平飞速提升。”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这应该对你们学校不太好吧？”叶羽凡有些疑惑地问道。

“哈哈……”张出云笑着挠了挠头，“说实话，我对我们学校没有任何好感，你不知道，参与精英计划后，我们的生活连畜生都比不上。我们只是学校用来获取成绩的工具罢了……”

叶羽凡和白夜陷入了沉默中。

张出云笑意中潜藏的苦楚，里面究竟有多少悲伤的故事。

这种故事，也许在刘墨辰身上，也每日重复上演着。

“其实，我有些后悔了，虽然没有后悔的机会了。精英计划对我们身体的损害太大了，我们几个，已经没有未来了。异能水平可能永久停留到这个阶段了，不过也好，我们也不想要成为什么异能强者，只想要一个体面的工作，一个安稳的生活。”

“不需要后悔，我们活在当下。”叶羽凡笑着拍了拍张出云的肩头，“说实话，你的向往也是我的向往。”

“是吗？哈哈……”张出云从未如此轻松过，这场比赛败北后，心中的包袱也抛下了。毕竟，他的毕业考核之旅，宣告结束了。最后的分数多少，排名多少，只能静静等待判决了。接下来，他可以安心当一个观众，观赏接下来的比赛。

“我还是想要提醒你们一句。”张出云再次叫住了叶羽凡和白夜，“刘墨辰和林度，这两人本来就是我们学校的顶尖强者，他们的天赋也毋庸置疑是天才级别的，但他们仍然选择参加了精英计划。他们拥有不输你们的实战能力，也获得了半觉醒的力量。还有他们的队长邱泽凯，在我们学校，他从来没有使用过异能，他的实力是一个谜团，但我敢肯定，他至少也有林度这种级别的实力，甚至更高。”

“谢谢你，我们知道他们的强大，我们也会拼尽全力战胜他们！”叶羽凡挥了挥手，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

张出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队长，你为什么要跟他们说这些？这样要被刘主任骂死的。”

“我希望他们赢，希望他们成为冠军，虽然，我说这些，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帮助。”

“为什么队长？他们是你的朋友吗？”

“不，我只是希望，他们可以用胜利去证明，精英计划是错误的。也许，这样能让我们的学弟学妹，拒绝走上这样错误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