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棠还在思考怎么回答，徐亦玄抢着说：“全部，整个都是她的心血。我没记错的话，当时两个年度大项目在谈。

因为我们能力有限无法同时负担两个，棠棠二选一，弃了另一个，全力以赴emerald，结果…不得不说对方真厉害。”

徐亦玄的话其实都是话中有话，他故意等着看热闹，也不嫌事儿大，他这人向来爱使坏。

乐棠接过徐亦玄的话说道：“其实是我的问题，经验不足，道行不够，可能一开始就被耍了，没发现，才造成了公司的损失…”

Hans以为乐棠不开心了，安慰道：“那也不用这么说，没这事儿的话，也不会牵上胖子这条线了，对不？”

乐棠听出了Hans对她的宽慰：“哈哈，不用担心，我没这么脆弱，能正视自己的问题，确实跟人不是一个段位的，玩不过人家。

幸好我还年轻，有试错的资本。

不过，Hans哥说得有道理，倒是应该感谢那位老板了，等我修炼几年再去找回场子。”

李想真的很想采访采访顾一堂此刻的心情…

顾一堂在整个过程中没露几次面，但和Max的见面洽谈那几次，他很确定其中没有乐棠：“当时Max的负责人不是Tomson？是你？”

“我一个年轻小姑娘，冲锋陷阵的话，可能第一轮Max就会被刷下去了…所以不露面比较好…”乐棠老实回应着。

说着又觉得有什么不对…

“等等…你和我们有业务往来？还是你认识Tomson？”她敏感的反问顾一堂。

她甚至隐隐有些不妙的预感，徐亦玄非要提起这茬…李想的’我草‘…

“呃…”顾一堂难得语塞…

不用低估乐棠的聪明，她继续追问：“别告诉我，你跟Emerald有关系…”

确实也藏不住，迟早她要知道的，他回答道：“Emerald是我手上的项目，为了纪念祖母，所以是我亲自负责的。”

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不知道乐棠会是何反应，不敢轻易笑闹…

“是你？”

果然，

她在众人的目光中，唰的，起身。

站了起来…

一脸的不可思议？茫然？不悦？

竟看不出任何表情。

可她心里千思万绪…

居然是他？

他是因为这个项目和自己加上Vx？不可能，当时可联系不上这位大爷。

王八蛋老板？

教训过她的高手？

手段狠厉又歹毒，利用完他们再一脚踢掉！

但又不得不说作为商人，人家确实棋高一着，也没使什么阴招，都是她自己送上去的！

她当时太想要拿下这个项目，所以忽略了很多细节，总以为只要自己做得够好，就能打败竞争对手。

其实Max和竞争对手比起来，起点就输了，人家是老牌南国公司，早建立了千丝万缕的关系网，企业在南国的沉淀足够。

而他们Max像一匹初生牛犊，奋力冲锋，却没意识到自己错了赛道。

当初Emerald要建在岛州，那个地方他们Max从未涉足，如果是在本州可能还有一战之力。

所以最后她用团队半年多的付出为自己错误的决定买了单。

虽然这一次的失败没给公司带来太多实质性的影响，但这是第一次她自己错误的商业决定，不难过都是假的，她也花了不少时间去振作。

她有点搞不明白自己此刻的心情。

一言不发，看不出悲喜的抬脚就走了。

留下身后不得不担心的众人。

Vivian想跟上去看看，不等她追出去。

另一道身影已经飞过。

徐亦须憋了半天的笑，终于可以笑出声，他乐不可支：“不是冤家不聚头！”

“你不怕影响这两人？”Hans目光还是担忧的看向不远处那两道身影。

刚才一直没说话的齐东开口：“正好看看一堂哥会不会哄人咯！”

Vivian也是担心那挂的：“亦玄，你这是故意使坏！”

“不用担心，迟早要知道的事儿。”徐亦玄笑着喝了口酒。

“而且，她那性格，不会拎不清的…”齐东补充。

Jessica想了想也恢复了欢乐：“这拨我站东东，棠棠向来清醒，一码归一码！”

岳阳来了句：“不得不说，他们两个真是缘分匪浅啊…”

李想在心里补了句“这才哪到哪啊？等哪天你知道更多，下巴估计都能掉下来。”

大概是神仙打架凡人无法，这边的人在短暂的小插曲后，恢复了热闹，继续喝酒吃肉。

……

渐渐远离人群的两道身影，

他追上她，

却没拦她，只默默的跟上她的脚步，在她身后。

她察觉到了他的存在，也没停下，任他跟着。

走到一棵树下的秋千旁，她坐了上去，轻轻晃了起来。

顾一堂看着她单薄的身影，心绪有些乱的，他拿不准她的心思。

乐棠忽然开口：“你应该一开始就没考虑过我们，那为什么第一轮的时候没把我们刷掉？”

许是没想到她会问项目上的事，没准备的顾一堂，认真的回忆了下当初的情况后才慎重回应。

“因为你们的提报做得很出众，你们的方案是我们觉得最好的一个。”

完全在乐棠的意料之中：“果然是这样，留着我们，为了看看我们还会不会为你们提供更多的惊喜。”

“第二轮你们依然精彩，确实给了我们很多崭新的思路去解决问题。”

她脚点地，让自己晃得更高，声音随风轻了些：“直到第三轮，项目落地上，我们的弱点彻底暴露。”

“嗯，或则说是以为你们会解决，但是结果并没有。”

“我知道，是我的问题，其实前后半年多的时间，如果我有心，是可以想办法去补这短板的。

就算关系无法通天，也不至于一点利好政策都拿不到…是我那时候太盲目自信，以为只要东西够好就无敌…”

顾一堂走到她身侧，伸手拽住了秋千绳，让她停住。

认真的对她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们拿出来的东西确实是最优的，并且我也确实不厚道的，在最终方案里用了不少你们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