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像杜鸣川那样，献祭所有玩家，使用回溯，将她复活。

白凌君说不了话，只得轻轻拍打着莫渝秋的后背以作安抚。

她没有想过自己的死会让一个人这样动容。

半晌，莫渝秋把自己手机拿出来，递给她，开口道：“告诉我，让你变回来的方式。”

她听话的打开备忘录，在上面写下：【让一个猎手杀死我，他会取代我变成人偶。】

莫渝秋看完，从她身上起来，抬手将长发撩在耳后，二话不说就拉起她跑到外面，找到了正在抱着自己的断臂哭泣的一只股东。

一人一兔子突然立在他眼前，冷冰冰的看着他，股东都快吓疯了，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边哭边往墙角钻：“别杀我求你了莫老板！你是我唯一的老板！”

莫渝秋扔给他一把刀：“刺到这只兔子的心脏，我就饶你一命。”

“你……你确定？”

莫渝秋踹了刀子一脚，给股东吓一激灵：“我刺，我刺。”

他壮着胆子，捡起刀来，照着白凌君心脏刺了下去，她的胸口涌出大量棉花，这一刀一点都不痛，痛的应该是股东。意识渐渐模糊，身体轻飘飘的，视觉消失前，她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莫渝秋紧张的扶着倒下的兔子人偶……

下一秒，白凌君猛吸一口气，在办公室睁开了眼睛。

她伸手摸自己的脖子，幸好，创口已经完全愈合。

死而复生，跟过山车一样刺激。

还没等她完全站起来，就看到莫渝秋靠在门边，心情像是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眼角挂着晶莹的泪，周围一片薄红。

“好漂亮。”白凌君可耻的想。

她走上前，双手环在对方腰间，柔声道：“别着急，我也不是吃素的，怎么会那么容易死。”

“谁着急了。”

莫渝秋偏过头，嘴上这么说着，手却诚实的攀上白凌君的脑袋，揉乱她的头发，将她扣在怀里：“死的时候有痛感吗？”

“有，但也不是很痛，死的太快了，没来得及痛。”

她把从丹清那里得到的消息一股脑说了出来，包括兔子人偶与玩家之间转换的事，听完，莫渝秋道：“所以，副本的变革其实是给猎物一条活路，副本内核正在从PVP变成PVE。”

白凌君：“这倒是好事，原来那种模式，决定权都在管理员手里，他要不乐意，谁都别想活。不过，是谁在改变副本内核，系统吗？系统到底是谁在操控。”

“这恐怕要追溯到这个世界的源头。”莫渝秋凝望她正在沉思的模样，垂下眼睑，目光沉沉，若有所思。

不知道哪里的窗户裂开了，一阵冷风吹进来，吹灭了万冬点燃在桌子上的蜡烛，白凌君被突如其来的黑暗吓了一跳，刚想说些什么，下巴就被人钳了去。

星星点点的吻落了下来，热烈却不深入，她就这样轻抚着她的脑后，一遍一遍粗放的描摹她唇的轮廓，白凌君被突如其来的吻打断了思路，血腥味掺着淡淡的橘香划过她的喉咙，她有些喘不过气，但还是主动迎合着，抬手搂住对方的脖子，发出细碎的闷哼，像是在漆黑的角落里迸裂花火。

不多时，白凌君便粗喘着气，整个人软乎乎的趴进莫渝秋怀里，低哑着声音问：“怎么突然亲我？”

莫渝秋笑了一下，低头吻了吻她的耳廓，没有回答，反而突然的给了她一个承诺：“我一定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白凌君很不服气的哼一声：“不用你让，我带你走。”

“好，你带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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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个股东死的死，逃的逃，但莫渝秋知道，这些家伙在进本前就留了后手，大多数不会真的死。

比如说万冬。

等她们离开办公室，万冬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万夏和肖潇并排抱膝蹲坐在角落里，莫渝秋都吃了一惊：“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肖潇神情呆滞，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万夏替他回道：“你太可怕了，我们打不过，想下楼找救援，结果发现好像有本中本，通关没那么简单。”

“然后呢？”

“然后觉得你老婆的死可能没那么简单，还有救，急急忙忙想上来告诉你，现在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莫渝秋眉峰一挑：“你们看到什么了？”

万夏打着哈哈：“什么也没看到啊，这里这么黑，你说是吧肖潇。”他胳膊肘朝旁边用力一戳，把他一下子戳回神：“嗯？嗯……对，没看到，没有。”

莫渝秋勾唇，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替白凌君将她遇到的事情简略的复述给他们，万夏听完恍然道：“我就说副本怎么叫这个怪名字，所以说，我们要杀掉兔子，离开里世界，才能进入真正的副本场地？”

白凌君：“也可以不去，副本还没有完全演变，两套通关方式都能用。”

闻言，肖潇猛地站起来，决绝道：“好，我们用原来的方式通关，你们小心。”说完就硬生生拉着万夏离开。万夏抱有歉意的回头打了声招呼，直到下楼，他才一把甩开肖潇。

“你干嘛呢，管理员都没了你去哪通关，跟着她们走不好吗，都不用我们重新杀兔子。”

肖潇瞪了他一眼：“失恋的痛，你怎么会懂。”

万夏双手一插兜：“呵哟，还给哥整上非主流了，我就说人家两个亲亲，你一大男人一丁点男德都不守，盯着一直看。来吧，给哥说说，怎么个事，你喜欢的是莫渝秋还是那小姑娘？”

“……”

肖潇沉默一阵，才小小声道：“那小姑娘。”

万夏听完啪唧拍他肩膀上，爽朗的笑了一声，非常实诚的坦言道：“嘿，我说兄弟，你也配，安心过你的副本得了，还有，你那局长要是不乐意做，趁早让给我，省的我每天给林时那小逼崽子打工赚外快。”

肖潇彻底冷下脸来，转身就走，万夏嘟囔一声：“切。”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