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来自未来的一人一猫，萧跃则又恢复了以往的惫懒。

大概参观了一番后，萧跃便寻了一处小院，化出一把椅子，躺在微风之中，缓缓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萧跃自夜晚中苏醒。

他又梦到了许多，见识了很多不同的世界，虽然大多都是短短停留片刻，但对于力量的认知，萧跃则是有了更多的了解。

一言不发……

下一刻，萧跃便来到了另一片陌生的世界。

“应该在这附近……”

四处张望之后，萧跃锁定了不远处的一片深渊。

刚想靠近，却被人拦了下来。

“黑暗深渊，莫要靠近。”

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深渊崖口，一位老翁端坐在那里垂钓。

“黑暗深渊？你是说这里吗？”萧跃来到老翁身边，自顾自的坐下。

老翁也未有动作，平淡的说道：“天星大陆的禁地，还是离这里远一点吧。”

“你是……这里的守护者？”大概打量了一下老翁，萧跃反问了一句。

“呵呵……守护者？”老翁一声惨笑，“守护谁？这里的深渊吗？”

“不是吗？”

老翁摇头，“并不是，我只是一个钓鱼的老头子，这里并不需要守护，需要守护的，只是无意间闯入这里的生灵。”

萧跃笑了笑回道：“那不也是守护者吗？”

老翁再次否定，“并不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我只会提醒一下遇见的愣头青，至于其他的，我则管不着。”

“我并不会守护什么，而是等待，等待一个生灵的出现，等待他来终结这个深渊，让我恢复自由。”

老翁的说法让萧跃兴致大涨，继而问道：“你知道那人……不，或许不是人。”

“你知道那生灵是谁吗？”

老翁摇头。

“既如此，你在这里劝人，难道就不担心将那救世主劝走了？”

“劝走就劝走吧，死的人太多了，哪怕我继续在这里坐下去，也好过还有愣头青送死。”

萧跃笑了，这老头着实有点意思。

不过在他下意识的读取老翁信息的时候，萧跃的笑容则变得十分难看。

“你其实只是单纯的不想回去对吧？”

老翁似是有所感应，转过头看了萧跃一眼。

“看来，我是等到了，你准备结束这里吗？”

“这不就是给我留的吗？只不过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只是单纯的不想回去对吧？”

老翁点了点头，“是啊，虽然不甘，但终究是逃不过，这里本应该早早结束的，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萧跃并没有去接他的话，而是有些怅然。

眼前的这老头从某种方面来说，他就是天道。

只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又不是天道。

更多的，只是力量的化形，拥有意识的天道之力。

这种事情很是神奇，毕竟无论是哪种形态，力量总归是虚无缥缈的存在。

拥有意识，向着生灵靠拢的状态，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往的记忆，萧跃从来都没有想象出这种情况。

要说，残魂什么的还好接触，可力量什么的，多少有些扯淡了。

“我能帮到你什么？当然了，也不是白出手，你也得告诉我一些事情。”

老翁摇头，“别想那么多，继续走下去就行了。”

“本体那边都不敢说太多，你认为我会告诉你什么吗？”

“……”萧跃没有反驳，也无法反驳。

“你还是太弱了，单单是我，都能看到你不久前的过往。”

“有什么指教？”萧跃知道，这家伙不可能只是单纯的提起这件事，肯定还是有些交代的。

“你啊，明明看别人看的都十分清楚，怎么到了自己的身上，就犯了迷糊呢？”

“凡事都讲因果，更何况是未来的事情？”老翁点到为止，萧跃也是迅速领悟。

就像他对青莲道长与惠施大师一般，他们想从他这里得到答案。

虽然他可以因果不加身，但繁杂的未来，一旦被预知，那只会余下单一的结果。

想要改变单一的结果，那只有以大法力破之，超脱出去，又或者遇上不可抗力。

尽管他可以将一些好听的未来给两位大师，可既定的结果遇上不可抗力，未来仍旧扑朔迷离。

至于这不可抗力，也不是其他，正是他这位局外人。

他因果不加深，但却能深切的影响别人，那两位是值得尊敬的人，所以萧跃不想去干扰那两位的路。

让属于他们的人生，按照他的想法演绎。

这事情放在他身上也是一样，天道现在或许能察觉什么，但随着他的恢复，天道也会受他的影响。

正因为如此，天道与混沌给予他的指引往往都很模糊，最主要的就是，不愿走到最后，发现自己不在自己的路上，而是处于别人的剧本之中。

他们或许逃不过这样的命运，但仍旧想抗争一番，激荡起属于自己的浪花。

“我明白了。”萧跃点了点头，“那么，你也不需要我的帮助是吗？”

老翁道：“嗯，虽然现在的你帮不到我，但只要你愿意，未必影响不了我。”

“但……大家都是求自在，所以，我还是愿意跟着本体走，毕竟你离我太远，有些遥不可及。”

“那……”

“就这样吧，我本以为还有些时间，但我没想到你并未去理会那些凡尘俗世，直接来到了这里。”

萧跃讪笑一声，“我也是懒，所以不想去做多余的事情。”

老翁也没有反驳他，只是低头说道：“还是要去看看的，凡尘还是很有意思的，并且，你更遥远的记忆还未苏醒，充实现在的你才是当下最重要的。”

“十六年？我应该没记错，现在的你，是这十六年的你？还是通灵大陆的王？亦或者是地球那平凡而有复杂的千年人生？”

“以人的状态或者，那便是最容易被记忆与情感操纵的，从觉醒到现在……”

老翁突然抬头看向萧跃，严肃的问道：“萧跃……你还确定你是谁吗？”

“或者说，你知道你要做什么吗？”

“我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