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谱之始:老祖宗要过饭
作者:鱼多嘴 | 分类:古言 | 字数:132.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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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3章 维持关系靠算盘,街头听不得姬恒安
容时遥没有叶堂远那样难忘的过去。
记事起,亲兄弟、表姐妹的,都没有真心对待过她。
爹的疼爱是分了几份的,娘的疼爱中掺杂了遗憾。
“我家倒是不愁吃喝了。
但是我爹还活着呢,两个兄弟争家产,互不相让。
我夹在中间,现在最难做。”
她情绪甚是低落,那一刻的柔弱,与平日判若两人。
叶堂远恍惚间,听她突然道:
“叶堂远,我想去你家住。”
“好!
但你得给银子。”
“什么?你还收我的钱?!”
叶堂远顺手一摸,没找到随身的算盘。
心里咯噔一下,当时酒醒了一半。
容时遥嘿嘿傻乐,掏出一把精致的金算盘放耳边摇啊摇。
“找这个呢?押给我了呀。”
堂远一拍额头,喝多了,忘了。
叶堂远:“先借我给你算算。”
容时遥:“不用,你说,我来拨。”
“房子是我大哥的,住一天两文钱。”
“嗯,不贵不贵。”
“烧柴吧?两天算你一文钱。”
“好,价格公道。”
“米粮油盐是我五妹妹管,一日两餐。”
“不,我要吃三顿。”
“好,一顿三文钱。”
容时遥大气道:
“食材我出,这钱就给妹妹做零花。”
堂远纠正道:
“那是我妹妹。”
“到家了也得是我妹妹。
不然咱俩称兄道弟,那我该叫她什么?”
堂远想了一下,好像也是。
“先不说这个,还有被褥、浆洗,这是我小妹的。”
“叶小兄弟,我有丫鬟。”
堂远撇撇嘴,眼睛一白:
“她也算个人头,也得吃住吧?翻倍。
还有,你我同年,凭什么就认定了我比你小?”
“那你说啊,生辰是什么时候的?
放心,我不觊觎你的八字,只是排一排长幼。”
叶堂远闭了嘴,心想我要是知道,还用你这么嚣张?
容时遥叹了口气,每次到这一步他都不吱声。
莫非有什么隐情啊?
手指灵活,小金珠子一扒拉,眼睛都不眨。
“还有吗?没有我可交定钱了啊。”
不等叶堂远拒绝,容时遥将一个小巧的玉坠塞进他手里。
“收好了,我没带银子,
这是信物,改日要赎回来的。”
堂远借着月色和朦胧烛火细看。
“什么东西?”
容时遥把算盘贴身放好,言道:
“比你这个金算盘值钱,丢了我找你赔命哦~”
堂远嘴上嘟囔着“疯丫头”,但还是面不改色收了。
现在两人醉酒不好计较,这么贵重的东西,万一推搡时摔了可要糟糕。
等明日醒酒再还给她吧。
他是不知道,这玉坠可换不着真金白银喽~
酒酣一场,大梦到天明。
两人像是发泄干净了心中的郁气般,翌日又是万宝阁风度翩翩的两位东家。
日近重阳,最近出城的马车多了起来。
城郊有名的山,早被大户人家占了位置。
寻常百姓商贾,有钱没有势,想要登高,只能选择那种平平无奇、更偏僻的地方。
叶堂远和容时遥也想清闲几日,混在人群中,听市井闲谈。
起初二人只当是个乐呵,只是说起姬家,容时遥明显发现他气息不太对。
甲:“听说了吗?永春堂的少东家被人堵门口骂半日了。”
乙:“哎呦~人家有权有势,好在只是骂几句,不疼不痒的。
你还不知道吧?这位在家行三,名求安。
他有个二哥,那才是惊才艳艳、芝兰玉树、妙手金针呢!
可惜了,还不是惹怒了权贵,被人生生断了一臂,废了。”
丙:“你这消息准不准啊?别是夸大其词吧?”
乙:“夸什么夸?我有个亲戚在永春堂做伙计。
他回家探亲的时候亲口所说,那还能有假?
背后胡编乱造,除非他不想干了!”
甲:“听你们这么一说,那这位少东家还算捡着了不成?”
乙:“可不是!好歹是都城,世家大族也得要点脸面名声。”
丙:“嗐!上流人的是是非非,谁知道呢。听一乐就得了。”
容时遥伸出手指戳戳叶堂远的胳膊:
“喂,你没事吧?要不咱今日不出城了吧?”
叶堂远深吸一口气,徐徐吐出。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有多少人是真的为姬恒安鸣不平呢?
“对不住,今日我……”
容时遥道:
“今日日头太毒了,改天再说。
宿醉头疼,咱们去医馆开副醒酒止痛的药去。”
叶堂远咽下借口,随着她就走到了延京的永春堂分号。
看热闹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只余一个穿着不错的年轻人,带着两三个伙计收拾残局。
这个叫姬求安的,跟姬恒安只有三四分相像。
或许是与姬先生相处久了,看他也觉得亲切。
堂远默默上前帮忙捡拾散落一地的药材。
姬求安顺着手臂抬眼看向那人,不是相熟的面孔。
“多谢这位兄弟相帮。
只药材相近不易区分,我们自己来就好。”
嗓音温润,但比姬先生多了些少年气。
“这是白芷吧?这个是甘草。”
姬求安更疑惑了。
“小兄弟也是懂药之人?”
叶堂远摇头道:
“我家小妹喜欢这些,她有一先生,恒泰久安。”
一个药匣子掉落在地,白白费功夫捡拾了。
“你、你?”
叶堂远蹲下身,低声道:
“药材脏了,换做先生,怕是不会用。”
姬求安也蹲下身,胡乱将药材捧进匣子,颤着声音道:
“无妨,有办法的,都会有办法的。”
容时遥没听懂他们在说些什么,满地不是树根就是树皮的,她也帮不上忙。
姬求安问道:
“我二兄他,还好吗?”
堂远顿住手,看向他的眼睛道:
“我想问问,他是你亲二哥吗?”
姬求安:
“是我伯父家的堂兄,血脉相连。”
叶堂远突地就笑了,很讽刺。
“可他说,家不成家啊……”
姬求安失力般跌坐,嘴里喃喃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二兄伤心了。
他们为何不听劝呢?
一意孤行,就不能放过他吗?”
叶堂远看他不似做假,却是不好判定他们兄弟关系究竟如何了。
“小兄弟,不介意的话,诊堂后边有安静屋子。
可否……可否请你坐下喝杯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