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厨艺征服殿下
作者:暮色如春 | 分类:古言 | 字数:55.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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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诚王
相处的久了沈承便清楚的知道这姑娘是个纸炮仗,看似厉害实则一点用都没有。陆霓裳一挣扎他就大手罩住她膝盖上面两寸地方,陆霓裳脸刷的一下红了。她恼羞成怒了,“沈承,我真的会杀了你的!”
“知道了知道了,这话我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沈承懒洋洋的回应她,伸手从床头的暗格里找了两瓶药来。他将两个塞子都扒开闻了一下,最后确认了其中一瓶。
药油倒在手心里,浓郁的草药气散出来,他搓热了双手按在她膝盖上。陆霓裳不吃痛,他又下手没个轻重,疼得她直嘶气,”你到底会不会?“
沈承乐了,“你现在知道疼了,先前不是窝窝囊囊的跪在那儿不肯动嘛!我说你往日里凶我的机灵劲呢?换了个人就成了一只鹌鹑,你就这点本事?”
“他是太子,我如何敢违背他。别说是叫我跪着了,就是叫我现在去死了,我都不能说个不字。”天家的威严她早就领教过了,什么反抗都不该有,除了被迫接受就别无他法了。
“怕吗?”沈承也不笑了,下手的力道也逐渐放轻。她跪了太久了,衣料又薄,那膝盖根本不能看了。如果不能把里头的淤血推开,明天她这腿怕是都不能走了。
陆霓裳摇摇头,“我有什么可怕的?我早就什么都没有了,不过烂命一条,活过一天都是赚到了。如果注定我要死,那就我是的命吧!”
这话听着实在太伤感了,沈承可听不得,“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命?我命由我不由天,老天爷算什么,自己的命自然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他又拿自己做例子,“想当初我爹一心想我读书上进,可我就是不喜欢,他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照样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
“那是因为你有底气。可我有什么?你们这些世家公子一个个口口声声叫嚣着靠自己,可真的能撇开父母家世吗?倘若你不是国公府的世子,倘若你爷爷没有辅佐过两代帝王,倘若你同周月沉没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你方才又敢不敢顶撞他?”
“你们根本不会懂得什么才是人间疾苦。我来告诉你,是你不得不背负着家族的血海深仇,是你明知道前路凶险也要咬着牙爬过去……你过过些那日子吗?被迫为奴为婢,整日提心吊胆,生怕哪一日就被主家看上了强行纳为妾室?我就过过,我也知道死比活容易,可我得活着。”她的声音伴随着抽泣声越来越小,她捂着双眼彻底崩溃了。
谁不想有骨气的活着?他以为她愿意跪在周月沉面前吗?可她没有选择,她于周月沉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存在,周月沉随时都能舍弃了她。
可是她不是,她必须要仰仗周月沉。
沈承停止了给她擦药的动作,他听她哭心里总是闷闷的很难受。也说不上来原因,但就是见不得她这样的伤心难过。他轻轻扯开她一只手,陆霓裳别过脑袋,他就给她擦眼泪,“他吓唬你的。他这人惯来如此,若真的不想要你了,多一个字都不会说的,只会命人将你丢到外头去。他肯让你跪着也说明是要让你吃吃苦头,你不必这么担忧。”
她推开他的手,恶狠狠说:“我就知道你这人不安好心!你一手的药油是要毁了我的脸吗?”
沈承举起双手,笑的很尴尬。陆霓裳夺过药油自己来擦,一边擦一边呼痛,可她又庆幸,“我是不怕疼的,反正都习惯了。从前也不是没跪过,左右忍忍就过去了。但是岁岁不一样,她没受过这种,她承受不了的。“
有时候沈承也觉得很神奇,陆霓裳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当初在浔州军营里可有不少将士见她容颜倾城起了心思,时常去给她送吃送喝希望能博她一笑。可她永远冷着一张脸拒人于千里之外,唯有对岁岁有些真心。
“我们昭都的贵女啊表面笑嘻嘻的跟谁都是好姐妹,可背后耍起狠来可一点都不留情。因为都不想对方比自己好,有时候是为了一件衣服,有时候是一样首饰,更多的时候是为了男人。你跟岁岁好像都没有这样的困扰,你们似乎都希望对方过得更好。”
关于这一点陆霓裳从不否认,她一直都希望岁岁过得比自己好。她这一生已经这样了,能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兴许明天就死了。她对于自己人生的美好向往在她家破人亡的那一刻起就全部泯灭了,人就是这样,自己没有的就会羡慕其他拥有这些的人。
“岁岁太美好了,她身上有我永远都不可能拥有的东西。我只有羡慕没有妒忌,我喜欢她身上那种活力和淡然。她应该自由自在的活着,所以我要帮她。帮她也是帮我自己,总得有一个人是能逃出这权势牢笼的。我做不到的,但愿她能做到。”她凑过去,同沈承挨得很近。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认真的打量沈承。太子周月沉生的模样好,他身边的人也没有丑的。沈承也不例外,他生着一双很好看的桃花眼,跟含着一汪水似的。不熟悉的人会觉得沈承很好相处,因为话多还总是嘻嘻哈哈的,可陆霓裳却知道他。
第82章 诚王
沈承如果同一个不熟悉的人嘻嘻哈哈,但他的目光一定是冷漠的。
“沈承,你脸红了。”她看着他脸泛起了微微的红色,用手一摸果真发烫。她歪着头还觉得怪有意思的,“你是不是喜欢我?”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本世子怎么会喜欢你这么个脾气臭烘烘的女人,你也就脸能看,但本世子是那种肤浅的人吗?”沈承为自己辩解,可他就是不敢看她的眼睛。
她浅笑,可笑容不达眼底,分明是没有一点笑意。她说:“那是最好不过了。你可千万别喜欢我,我没有心的。你要是喜欢我,你会倒大霉的。”
他们只在荔城住了两天后就要走了。临走前岁岁又花钱给昱耀添了不少必备的用品,弄得少年都不好意思了,“我能穿方大哥的……”
“可我不愿意一直给你改尺寸。”岁岁不大喜欢做女红的。比起女红她更愿意窝在厨房里,钻研捣鼓美食可比拿着绣花针要有意思的多了。
她都这样说了昱耀再拒绝多少就有点不知好歹了,只能接受了她的好意并在心中暗暗发誓日后一定要报答她。
昱耀是不肯坐进马车的,方涟便让他同自己一起驾车。岁岁跟玛瑙钻进车厢里,玛瑙递给她一个水囊,岁岁接过来喝了一口,“牛乳?”
北境牛羊多,不过羊奶怎么煮口感都有点膻,牛乳就相对来说好一些。玛瑙之前见岁岁煮的时候往里头添一点杏仁,这样煮出来的牛乳就不会有腥气了。
“我听人家说有了身孕一定要多吃新鲜水果,最好还能吃些燕窝啊、豆浆、牛乳这样东西,这样生下来的孩子才会更水灵。”她手里的钱不多买不起燕窝,而且北境新鲜的水果也少,唯有这牛乳她是能轻易买来的。
“姑娘有没有想过等到了凉州要做什么营生,我自然知道是做吃食。但姑娘要做什么样的?”玛瑙是从不质疑岁岁的厨艺的。她虽然见识不多,但当初在别庄里有不少人都吃过岁岁做的点心和饭菜。
她真心觉得岁岁如果要在凉州开食肆那定然会成功的。但又担心自己什么都不会,给她拖了后腿。
岁岁让她不必过于忧虑,“具体怎么样我还要等到去了凉州才能定下来。到了凉州也要先找落脚的地方,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也不急于这一时。”
说话间外头挂起了一阵风,这北境的风力道大而且都带着沙土,很容易就吃到了嘴里。那车帘被吹的往外飘,岁岁急忙伸手去拽,而迎面也有一辆马车驶过来。
那辆马车也有跟他们同样的遭遇,窗边的姑娘也在伸手拽帘子,岁岁就这样同她四目相对了。视线在空中交汇不过一瞬间的事情,那架马车很快擦过了他们的。岁岁也成功把帘子拽回来了,玛瑙见她发呆就帮忙先把窗户关上。
“那个人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但是岁岁从未来过荔城,她没机会认识这里的人。可是那个姑娘的脸她莫名觉得很熟悉,岁岁觉得自己是不会记错的。
但她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便只能作罢。
他们远在荔城压根就不知道浔州的情况。陛下派人再次送了圣旨来要求周月沉立刻回昭都,本来该整理的东西就全部准备好了,周月沉一声令下随时能走。但他迟疑了,他派了人去找岁岁,但是沈承的一句话却问住了他,“就算你把她找到了,你又能怎么样?“
也不过几天的功夫,真的要找人其实也不难的。难在找回来以后周月沉的做法,沈承作为一个局外人看的清清楚楚,“岁岁对你并非无情。但她足够清醒理智,那点喜欢是不可能支撑着她走太久的。她选择离开未尝不是一种好出路,你这样逼她,你有什么好处?”
“刀子不扎在你身上你自然不觉得疼。”周月沉还记恨着他顶撞自己的事情,对他爱睬不睬的。若不是霍恒求情他都不愿意见沈承,现在让人进来结果开口能气死人,简直恨不得再将沈承轰出去!
“我要是你,我就不会去找她。总归就是没结果,不如做个人,也能让人家心里一直留着一份美好回忆。”沈承嘿嘿的笑,“你再不回去,你那两个兄弟可是要翻天了。”
陛下已经下旨为成年的皇子封王了。老四获封诚王爷,老六则是荣王,这两人大约是憋屈的太久了,现在一封王就有点拉不住了。
“他们俩大约是觉得你不得陛下喜爱了,要不然陛下怎么会封王?这俩人吧你说蠢那肯定是不蠢的,但离聪明还差点,可精力实在旺盛,时不时的给你惹出一堆烂摊子来。”尤其是诚王,周月沉不在昭都这段时间他私底下没少牢笼朝臣。
总有那么几个人是拎不清的,被诚王说的七荤八素还真的敢站队。
“你这桩事情并没有刻意隐瞒。旁人若是有心很快就能知道,你要真把人带回去了那就是一个话把子。但现在人自己离开了,最多攻击你一句贪图美色。你自己被言官弹劾那是一回事,你总不想让岁岁也被牵扯进来?诚王那个狗东西一肚子坏水,他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诚王,他念了一句。
周月沉手持一串佛珠,这是他母后的遗物之一。林家是将,走过无数鲜血和白骨,崇德皇后时常会做噩梦。护国寺的高僧了然师傅便将这串开过光的佛珠赠予了她,后来皇后过世她所有的嫁妆衣物通通交到了周月沉手中。
那些首饰和贵重物品他一概没用,都命人妥善存于寺库中。这佛珠他却是时常戴在身边,凡遇到烦躁的时候就会拿出来捻一捻。
“父皇可真是有意思。什么封号不好,独独给他一个诚。谁不知道老四出了名的不老实,同诚字可没半点关系。“刺杀那件事他还没跟他算账了,还有宋星眠母子的性命他都要算到诚王头上的。既然对方会折腾,那他也给诚王送一份见面礼。
十日后昭都便出了一件大事情。有学子在南门最热闹的集市当街撞墙,临死前举着一分血书高声喊着天道不公,贪官当道。
学子死后他的血书内容很快就被传的人尽皆知。原来此番科考竟然有人作弊,那主考官收了贿赂,私下将成绩篡改。这些就指望科考出人头地的学子全部落榜,而他们的卷子则是换给了那些出钱的纨绔子弟。
众所周知学子是最容易被激怒的,当天便聚集了一队人前去太师府邸讨要一个说法,其中两个学子更是被太师府的家丁打死。这些事情彻底闹大,连着三日便有学子在崇德门前自缢。
陛下震怒命人彻查此事,查出来的结果确实朝中有好些个大臣都参与了此事。
那主考官同诚王还有渊源,是他侧妃的叔父,但诚王却表示自己毫不知情,只说那太师自己行为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