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离开吗？但为什么不直接离开呢？”听到傀儡的话，虹曦看着它，许久没有动作，也是对当下的情况了然于心，“空间裂缝还存在，空间并不稳定，你的传送魔法，不可能生效，除非你冒着会被空间裂缝撕裂的风险，强行打开通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只是一个老不死的罢了。”

“跟她又不一样？”说着，傀儡指向了灵儿，灵儿也在注意两人之间的对话，听到这里，也稍稍一愣，随即奇怪起来，这个傀儡，似乎知道的很多啊。

“神话……还要久远……最初……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灵儿突然小声地自言自语起来，但由于她周围没有什么人，基本上没人听到。

“果然，你很古老。”虹曦看傀儡意有所指，也是明白，它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虽然在我出现的时候，圣地都还没有出现，或者说，只有一个雏形，可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虹曦看向周围，众多被埋葬在裂缝之中，伸出来，为了逃脱的手，那些因为闪电，火焰被烧成焦炭的尸体，那些尚且活着，但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的普通修女士兵，轻轻一叹，说道：“只有那个时代，或者怪物，才能将人命，如此无视。”

这一点，说得另一个齐纪有些发愣，因为这个理由完全跑歪了。

不过他也是有所察觉，自己，或者说齐纪，在对于生命的敬畏上，很多时候似乎真的十分漠然，甚至到了无情的程度，可那只是因为经历了这么多世界的缘故，自己潜移默化之中，只在乎自己在乎的那些，其余的，似乎真的……

不对。如果能够看到，那么现在虹曦就能看到另一个齐纪皱起了眉头，显得非常困惑，因为身为理性的他，竟然因此联想到一件事，却非常想不明白。

齐纪在得到系统之前，就因为某种帮助，隐藏了真实人格，自己一直以来，以为齐纪表现出来的人格，是因为经历了这些世界，从而变得杀伐果断，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如此，齐纪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但这，会是曾经提到过的那种“特质”的缘故，还是什么呢？

并且，由此一来，一些有些不合理的事情，慢慢出现，齐纪的感觉，为什么总有些准确……

场面一下子有些冷清起来，见这个傀儡陷入了沉默，虹曦看了眼辉者，发现他眼中的那种光芒，轻声问道：“你曾经，见到过‘神明行走’？”

“什么意思？”辉者这个时候还有些茫然，因为这种场面，他虽然感觉是自己引起的，但面对这个傀儡，自己帮不上忙，即便是在利用了自己这股特殊的力量之后，都没能给那个傀儡造成什么伤害。

甚至，因为傀儡出现，打断了他的思绪，有关夜刃，还有它所说的凌叁的一面之词，甚至还有不远处刚刚灵儿的大显神威。

所有的事情交织在一起，使得他有些害怕，自己看到的这一切，是不是真的，还是说，自己在做梦？为什么自己现在看到的，和之前看到的完全不同？

虹曦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阵，似乎看出他的眼神中蕴含的情绪，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你就待在这里，等到空间裂缝复原，再出去吧。”

“等……”

虹曦转头看向辉者，让他没有继续说话，随后看向不远处，拿着长剑，绕了一下，走到空间裂缝围绕的区域中心，那个已经回过神来的傀儡。

“能够伤害到傀儡的，只有同等的材料……”傀儡指了指虹曦手中的长剑，“加上你对深渊似乎很了解，那说明你应该知道一些事情。”

“什么？”虹曦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傀儡接下来的话，似乎很重要，同时也会带来一些十分不好的影响。

“不用担心，你既然知道有关神话时代的一些事情，那么你对我而言，现在比灰者还要重要，虽然我也挺想将……”说着，傀儡指了指灵儿，另有所指，“……她带走，但她拥有的力量，非同一般，况且，我也怕引出序列修女的‘零一’。”

“……”虹曦沉吟了一下，听着他说出来的事，有些搞不明白这种从未听说过的存在，既然是古老者，但为什么又会对战争姬的事，这么了解，但知道它的目标是自己，虹曦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首次，将那柄造型弯曲的长剑，从剑鞘之中取了出来。

奇特的是，这柄长剑似乎不仅拥有一个剑刃，或者说，从它被拔出来的时候，它就只有一个剑柄，但完全拔出之后，剑柄在虹曦手中没有动，但剑刃却开始震动起来，快速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出现了幻影一般，仿佛绽开的花。

“传奇武器，不在此间之剑。”尺慎狂澜看着这柄出鞘的长剑，也是在心中，冒出了它的名字。

这柄长剑的来历不明，因为所有的资料，都是有关虹曦，在虹曦出现在圣地，在圣地立下奉剑之誓之时，便是靠这柄剑，也就是说，她的到来，带来了这柄剑，但从何考据，都是一个谜。

至于虹曦的来历，那就不是他能够知道的信息了。

但奉剑之誓倒是能够说明一些问题，毕竟从这个誓约的名字就能看出来，将这柄剑当成了真正的信仰，一生供奉这柄剑，那是不是说明，这柄剑，来自于……“神”？

“吾无念刃，当以身奉行此剑，吾无信仰，当以此剑敬献神明，吾前方敌，当以此身，此剑，斩尽！”虹曦将长剑拔出后，整个人的身影仿佛开始变得模糊，仿佛看着她的人，视线受到的影响一般。

而她此时身影变得虚幻，却没有立即展开攻击，而是另一只手拿着剑鞘，念念有词，念完之后，缓缓将自己的另一只眼，也用绷带遮住。

但没有人发出疑问，也没有人会觉得，她将自己弄成一个木乃伊的装扮到底有什么意义，因为在绷带遮住她眼睛的刹那，她的身影，完全消失。

当她再次出现的时候，手中的长剑从延伸到空间裂缝之中，已经来到了傀儡的脖颈处，似乎只需要再往前很小的一段距离，就能砍断这个傀儡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