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不对称的信息，已经加重了露露缇雅的怀疑，她不会信任我们，所以我们不能继续打感情牌，只能将这种关系维持，也只能将其保持在利益交换之上。”

耳边，传来了另一个齐纪的警告，但齐纪并没有当回事儿，他同样也觉得疑惑，这个世界的时代变迁，虽然有着某些主宇宙的影子，但却有着自己的一种历史，隐藏在圣地的记录，黑塔的史书，或者异族的记忆之中。

自己这种断断续续的记忆拥有者，身份是中途被系统送进来，并且很大可能是伪造的存在，还是不要去深究这种东西，毕竟自己也无法证实，更没有有利的佐证，在露露缇雅这种在这个世界活了上千年的精灵面前，恐怕的确会引来很大的破绽。

在短暂交接那种特殊的遗物时，两个人的心思各不相同，随后，齐纪没有靠近，反而退了一步说道：“我们继续一个交易如何？”

“什么？”

“既然作为交易，我老是付出过多的筹码，也是要不得的，毕竟这一次去黑塔，我也是打算去看看不朽四页的伤势，顺便找点儿没看到过的书，这点儿要求，不算过分吧？”

“所以，你的筹码呢？”

齐纪颇为无奈地看着露露缇雅，真搞不明白这个金精灵为什么对于自己这么警惕，难道就是因为一些细节的矛盾从而诞生的猜测？

令齐纪没想到的，引起露露缇雅警惕的不止这些，还有她作为这么多年唯一一个长生者，对于另外一个突然冒出来，比自己还要长生，从而出现的本能的警惕，以及对于后辈的未来，黑塔的未来，一种担忧，因为她如今，已经算是年迈。

“那么，加上一条，今后你不用这么警惕，我出现在哪里有着我的自由，我既然说了跟你们保持同一立场，那么我就不会做出背叛的事情，毕竟我想要调查的事情，不是有关圣地，，黑塔与异族三者之间，而是在这背后，还隐藏着的群星归位。”

露露缇雅也知道自己的确有些僭越，思考了一下，保持着该有的警惕心，她解除了飞行术，然后问道：“所以……”

“这个……”齐纪打了个响指，然后整个人瞬间移动了出去，虽然距离不算远，但已经表明了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

“这是，无咏唱施法？”露露缇雅双眼睁开，其中一只眼睛的秘火顿时绽放，仿佛另外的某一个存在，正在借助露露缇雅的视角，直视这种，越过魔网的不法行为，齐纪也在这一刻，感受到了露露缇雅整个人气势的上升。

甚至在她的背后，那书页化成的双翼，摇曳着，勾勒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背叛！亵渎！这是越权行为！”秘火从露露缇雅的眼中迸发而出，在书页的衬托之下，化成一个巨大的影子，随着她不受控制说出的充满威严的话语，这个影子伸出手，准备抓向齐纪。

齐纪也在这个时候感受到了之前那道注视一般的神威，整个人仿佛没有任何办法抵抗，直接瘫倒在地，然后失去了任何的行动能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细腻却显得无比巨大的手，抓向自己。

但在凑近齐纪的这一刻，那只手突然停下了，似乎在疑惑，又似乎在观察，随后，整只手穿过齐纪，仿佛幻影一般，然后像是拿到了什么东西一般，握成拳，重新收了回去。

“外……世……不……可……干……涉……”

在缓缓念出六个字后，露露缇雅眼中爆发出的秘火尽数收了回去，连带着因为这种突然的爆发，露露缇雅背后那书页化成的双翼，变得失去了活性，散落在她的四周。

而露露缇雅，整个人虚弱地瘫软在地，强撑着地面，看向齐纪，说道：“某种指引，你……不需要去黑塔了，你的目的……也不是不朽四页，只是想要我之前，没有给你的那些原典与知识。”

此刻，齐纪也恢复了行动能力，感受着之前的那一幕带来的无力感，也没有任何动作，说道：“刚刚……就是魔法女神吗？”

但等来的，只是露露缇雅摇头的回答，齐纪还想问些什么，却看见露露缇雅挣扎着站了起来，然后看着自己，眼神中的警惕，似乎在这一刻消解了许多，说道：“你接下来，要前往梵蒂冈吗？”

“你怎么……”齐纪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看了一眼准备走出来的毁灭隆音，说道，“你知道了一些事情，从秘火那里，也就是说，这个世界，那些失落的神，其实依旧存在，只不过因为现在没有那么多神明的代言人，神的痕迹，变得很少。”

“证据不完全，刚刚，那应该是米斯特拉留在魔网的某种监管手段，在露露缇雅这个神选法师身上的秘火刺激之下启动了，但有所不同的是，没有办法理解这种手段，也就是说，这种层次的确超乎了想象，或许，正是米斯特拉。”

“你没事？”齐纪没有说话，只是利用加密的通讯术，跟另一个自己交流。

“没事，甚至还是好事。”

“什么意思？”齐纪皱了皱眉，却没等到另一个齐纪的回答，就看见此时，露露缇雅从空间书页中拿出了一样东西，走过来，放到了自己的手上。

“这是什么？”

“一种我没有办法研究出具体组成的东西，并且代价极大，需要付出自我灵魂的三十分之一，使用一次，功效，则是免疫各种来自心灵的窥视。”

齐纪将盒子打开，看到了一颗还在跳动的“心”，但这颗心却是由石头构成的，并且在那几根血管的位置，连接着一个仿佛计时器一样的钟表刻盘，上面的数字，是古罗马的线条数字。

“如果，你要去梵蒂冈，戴上这个会有用的，还有，小心圣武士，迹刻痕壹。”最后，露露缇雅还扔过来一个戒指，应该是装着齐纪想要得到的另外一些黑塔中记录的知识与原典，随后，她在毁灭隆音的搀扶之下，回到了拉汶的小屋。

整个屋子也在下一刻，冲天而起，消失在了齐纪的视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