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债1
作者:无名止语 | 分类:现言 | 字数:56.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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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车祸
小时候我家里来了个算命先生,一副仙风道骨的派头,走起路来没有一点声音,我觉得他会飞。
他看着我的手掌里只有半截的寿命线叹了口气,对我妈说到:“这孩子是哪吒转世,绝顶聪明,正可为王,邪亦成雄,不过~~~” 他的确说了“命短“两个字,然后被我妈拿着笤帚打得满院飞。
忠言逆耳,说实话会挨打,这么简单的处事原则,算命先生竟然不懂这个,我怀疑他的专业性。
我不管命长命短,反正当我知道自己是哪吒转世就很开心,以至于后来为非作歹、横行霸道,也就是有了哪吒撑腰。
我的绝顶聪明被我用到了怎样欺骗白若楠身上,我究竟骗了她多少回我是记不清了,不过,这是最后一回。
前两天她回了老家湖南,说去那边看看房子,适合的话就买上一套,等以后老了过去养老,她总是想的很长远,做规划跟赚钱都是她的事,我只管今朝有酒今朝醉。
那天她刚踏出家门,我就把我们现在住的房子的房产证拿去找放高利贷的强哥了,上回我赌博欠了不少钱以后,白若楠就不再让我接触到公司的钱,每个月给我1万快零花,这哪够呀,一万块我喝两场酒就没了,我想各种办法从她那里骗钱。
我把抵押房产证得来的一沓现金放进包里,我的计划是今晚先去喝一顿大酒,明天再去赌上一把,运气好的话,两天后我包里的钱就可以翻倍
出发前我给白若楠打了个电话,确认一下她这两天会不会回来:
“老婆,我想你了,我过去给你过生日哦。”
明天是她的45岁生日,也是我们结婚20周年,我故意这样说,我笃定白若楠不可能让我过去,她放不下公司,不出所料,白若楠在电话那头年忙制止我:“不用不用,你管好公司,我过两天就回来了,到时候,你再给我补上。”
我装出很无奈的样子:“好吧,老婆,你回来后我一定给你补上。” 事实上,我给她所有的承诺都没实现过,这回也是如此。
挂了电话,我拎着包直奔维也纳酒店,我的其中一位情人在那里等我,说实话,我甚至连她全名都不知道,我叫她英子。
我们认识也没多久,上次她来我们公司考察,说想加盟我们公司,那天白若楠正好出差了,我接待她,我这该死的魅力对于女人来说太具杀伤力,我请她喝了一杯咖啡她就跟我上了床,估计她以为我是个大老板可以依靠吧。
她是四川人,回去没几天又来杭城找我,说跟老公离婚了,出来散散心。
我当然要摆出大老板的该有的样子,傍晚时分我带上了我的发小阿忠和英子,直奔义乌,我的小舅子白正刚在义乌,我们都喜欢喝酒K歌,他一个非常老实且不愿多事的人。
当然,我不会让他看出来我跟这个女人的关系,我跟他说这是阿忠的女朋友,玩这些小滑头,我张口便来。
小舅子带了一个叫包子的朋友,我们一行五人来到了义乌最豪华的KTV,服务员小姐是个新人,羞答答的样子很是让人喜欢,一口一句大老板你照顾一下新人让我脑子一热,三万现金直接扔在茶几上,“你看着上吧,小妹。” 小姑娘应该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爽气的主,欢快得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我抹了一把脸,笑骂到:“你丫的羞答答是装出来的吧。”
英子看我跟服务员打情骂俏,应该是吃醋了,一个劲的劝我喝酒,我是来者不拒。
我们肆无忌惮的喝到凌晨2点,五个酩酊大醉的人才踉踉跄跄的从KTV里面走出来,
我在口袋里掏了半天才摸出车钥匙,然后直接打开了驾驶室的门。
有些事是注定的,醉酒的一群人中没有一个想到醉驾这个词,都稀里糊涂的上车了,超量的酒精刺激着我的神经,我莫名的兴奋起来,油门踩到了底,后来交警取证时说当时车速是160。
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居高临下的将军,指挥着自己手下的千军万马,带着他们义无反顾的冲向敌人的阵地~~~~
“嘭~~~”一声巨响,接着就是汽车零件四散飘落的声音,
我们阵亡了~
我的桑塔纳2000像一只火箭一样从行车道飞过慢车道,直接撞向绿化带上的百年梧桐树,在上面缠了两圈停了下来。
就在车撞上树的那一刻,我从我的身体里面弹了出来,飘到窗外,我看到了车里一片狼藉。
副驾上我的发小阿忠当场毙命,他跟我一样完美的避开了安全气囊的保护,直接撞向顶棚,半截脑袋卡在车外面,身子呈直立状悬挂在那里。
我的小舅子在驾驶室的后座,两条腿齐刷刷的卡在断成两截的车身里,血肉模糊,他的脸因为剧烈的疼痛变了型,嘴里不断地发出痛苦地哀嚎。
后座中间位置的是我的情人英子,她的一双手被反向的扭在了身后,长长的头发披散在面部像极了贞子,她一声不响的压在最外边的包子身上,两个人不确定是死是活。
最恐怖的还是驾驶室里我的肉身,我的脑袋被车窗玻璃削去了半边,鲜血顺着脸颊流进半张着的嘴巴,剩下的那只眼睛血红的瞪着,比电影里面描述的吸血魔鬼更加恶心。
我看见有早起的环卫工人嘟嘟索索的拨打了120,他吓的结结巴巴半天也说不清具体位置,最后120还是鸣着喇叭来了,喇叭声在凌晨的义乌市特别刺耳,我清楚的听到从旁边高楼里传出得各种声音:
“深更半夜,找死啊,”
“死也不选时候,活该!”
“一群短命鬼!”
“。。。。。。。”
我看见完全脱离了我的身体的左手,神奇的挂在了梧桐树上,缺了一截的小拇指在此刻特别刺眼,我记得那是我使用苦肉计,为了掩盖跟别人去开房的事实,自己用菜刀砍掉的,当时我把血淋淋的左手伸到白若楠面前是这样说的,“老婆,我若骗你,就如此指,不得好死。”
我想,我终于有一回对她说话算数了,我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