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二的突然袭击，让郑开奇知道，计划应该是成功了，村上界应该到了齐多娣的手里。

不知道白冰有没有事。顾东来有没有把她安全接回来。

明面上的小张三，池生是轮班休息，都会有不在场证据。小油王在警署呆着，除了送了一次饭，传递了一次信息，没有离开。

顾东来跟他的表面关系根本不好，楚老二不会怀疑他。

而郑开奇自己，打了一天麻将，都是重要人物陪着，不会有问题。

楚老三打着嗝，开车把几人分别送走，郑开奇踏踏实实睡了一觉。

一方面他相信自己的计划，另一方面，今晚的上海不会平静，说不准有几双眼睛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毕竟楚老二能带队出现就说明很多问题。

他在楚老二眼里，有很大的嫌疑。

第二天一大早，南郊警署碰了面。

小张三和池生都是眼眶子发黑，神情却很雀跃。

“成了，开奇哥。”小张三低声嘿嘿笑：“我又搞死了一个日本佬。恶贯满盈的日本佬。”

郑开奇正在吃顾嫂做的馄饨，抬头惊讶道：“你特么把村上界搞死了？”

“没呢。”小张三跟刚推门进来的婷婷笑了笑，压低了声音：“那个司机，那个司机是特种部队特别安置给村上界的保镖。”他再次用手模拟抡锤子的动作，“在我热情招待下，他承认参加过南京屠杀，我和池生让他体验了下什么叫中国人的愤怒。”

“尸体呢？”

“哪他么还有尸体。中国人的愤怒还能让他有尸体？”池生在旁淡淡来了句。

“你俩呀，”郑开奇摇摇头：“干的漂亮！就是收尾收的好点，别跟上次一样，让宪兵队找到了那两具尸体。”

池生一瞪眼：“上次还有？”

小张三也瞪眼：“还不是上次你们进去了的事儿。”

池生沉默。他进去了，很多事都改变了。

“对了。那姑娘呢？”郑开奇问。

“那姑娘没事，”池生挠挠头，昨天是他开的村上界的车离开：“不过她临走时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郑开奇莫名心虚：“嗯？白冰？说什么了？”

“她说，她被日本人摸了，问你该怎么办？”

小张三看热闹不嫌事大，也跟着点头，说道：“我问过那被锤的惨不忍睹的司机了，他说确实有那回事，不过是小姑娘自己要求的，那秃头才亲的小姑娘的手。”

池生骂了声：“一听就是扯淡，怕事更大。”

小张三也认同。

郑开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开奇哥，那个秃头呢？去哪了？”小张三按奈不住，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郑开奇瞪了他一眼，光明正大在那摆了个老爷椅，躺在那呼呼大睡。

他不喜欢打麻将，又算计又熬夜的，累。

补了个觉到了中午饭点，被顾东来喊起来吃午饭。

四人小组跟着蹭吃蹭喝。刚开始他们还给钱，顾嫂也收。后来他们时不时帮忙干活，或者点餐带回家吃，顾嫂也就不好意思收钱，反正就是这么处下来了。

郑开奇第一个人吃完饭，上二楼看熟睡的干闺女，就掐准了点等电话响。

准点。电话响了。

一声，两声，三声。

一声，是把情报送到了悦来酒馆的三楼，两声，是把情报送到了特务科办公楼对面的房间，三声，是把情报放在了距离南郊警署最近的邮箱桶里。

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电话响了三声。同时也暗示了一点。

成果喜人，距离他之前计划的最接近。

“看来老齐已经从村上界嘴里得到了全部该要的情报。”

郑开奇反而不着急了。在一楼跟吃完饭的他们闲扯了一会，楚老三才睡眼惺忪的推门进来，跟顾嫂要了醒酒汤，咕嘟咕嘟喝了两碗，才瘫在椅子里。

“嘛呢这么累。”郑开奇已经开始不大当面称呼他三哥了。

“别提了，昨晚开始就被拉壮丁，特务科联合几个警署，把整个虹口区翻了个底掉，说是找个什么人。”

“找到了么？”

“找个屁。”楚老三骂骂咧咧起来，“连根毛都没见着。关老爷子都被惊动了，拖着老弱之躯在那陪着呢。”

正说着话，两个日本兵进来，郑开奇笑了。

“郑警官，我们大佐有请。”

正是渡边大佐的传令兵。

昨晚那么大的动静，本就关注时局的渡边大佐肯定猜出来了什么。

正好，郑开奇有理由行动了。

他站起身，跟楚老三说道：“我先走了啊，去挨顿骂，我这边就没事了。”

不管楚老三怎么问，郑开奇什么也不说。跟着两兵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