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梦这才反应过来，小灰问话真的太直白了。

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被问这么隐私的问题，是有些让人猝不及防的。

“你知道什么，一定要如实回答，这可能和她失踪有一些关联。”

小灰见小秋不说话，又继续循循诱之。

“将军，奴婢上次被柴贝公主……训导之后，回来自我反省，小罗确实帮我寻了一个良方，说是从人族皇宫里流出来的秘方。”

小秋偷瞄了一眼小灰，小心地应答着。

这小丫头刚刚说的是良方，这方子真的有用？

吴梦不禁有些狐疑，这是什么方子，这么见效。

“那你知道这方子是谁人卖给小罗的吗？”

小灰接着询问。

“是金嬷嬷从外面弄来卖的——”

小灰大手一挥：“你先下去，叫金嬷嬷过来。”

“……”

不光小秋，吴梦也愣住了，这小灰真的太直球了，看不出小秋还准备说些别的吗？

小秋倒是很快反应过来，福了福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侍卫在门口通报，金嬷嬷来了，小灰让她进来。

这嬷嬷一看，就是那种财迷样子，两眼闪着精光，进门问候了小灰，就立在下首，悄悄四处打量。

“金嬷嬷，听说你在府内买卖治狐臭的方子？”

小灰依然直来直去。

金嬷嬷听到小灰问话，脸色稍微变了一下，很快就恢复如常了。

“是的，将军，不过老奴也是急他们之所急，想他们——”

“你是从哪儿弄来的方子？”

小灰没时间听她的长篇大论，直接打断。

“是老奴的一个老朋友，之前在人族宫里当差，她卖给我的。”

金嬷嬷也是个会看眼色的，看小灰严肃起来，也赶紧把知道的交代了。

“方便让我见见你这位老朋友吗？”

“这……”

金嬷嬷似乎有些为难。

吴梦走到金嬷嬷面前，低声说：“嬷嬷，不会让你白跑，回头让将军给你些辛苦费。”

“这怎么使得？”

金嬷嬷嘴上说着使不得，眼里已经掩饰不住的兴奋了。

“那老奴这就去请她过来。”

金嬷嬷说完，脚下生风，一溜烟出去了。

约莫一个时辰后，金嬷嬷带着一个笑容可掬的老太太，看起来很慈祥的样子。

“嬷嬷请坐。”

小灰这回倒是客气了些。

“多谢将军。”

老太太也没推辞，大大方方坐下了。这让吴梦又增加了一些好感。

“我请您来的用意，您是否知晓？”

小灰端坐在上首，盯着老太太问。

“知道知道，老金已经跟我说过了。”

老太太又笑着点头。

“将军，老婆子跟您说实话，我这方子也是之前在宫里的时候，无意间听到那些伺候娘娘们的老嬷嬷说的……”

老太太腰背挺直，两手交叠平放在腿上。

“那这方子是怎么做出来的？”

吴梦越听越好奇，忍不住出声。

“呀！”

老太太来时匆匆瞥了一眼吴梦，没怎么在意，现在看她说话，有些吓了一跳。

“其实很简单……”

老太太看了看金嬷嬷，金嬷嬷识趣的出去了。

“就是拿巴豆把田螺化成水，涂抹在患处就可以了。”

“？？？”

就这么简单？吴梦脑子宕机了三秒钟，怪不得小秋说腥臭，原来是田螺。

不知道为什么，吴梦立马想到了宁采薇的头号追求者——慕庆。

“这田螺啊，不光治狐臭，还能治痔疮呢！”

老太太看吴梦和小灰都不说话，自顾自接着说道。

“只是那另一样材料，不是谁都用得起的。”

“是什么？”

吴梦还是没忍住好奇。

“龙脑冰片。”

老太太依旧笑着回答。

“龙脑？太可怕了！”

吴梦瞬间后退了一步，是我想的那样吗？

看着瞬间紧张的吴梦，老太太身子往前倾了倾：“您别怕，不是龙的脑，是从一种叫龙脑樟的树上提取的。”

“还好还好，吓死姐了。”

吴梦往小灰那边靠了靠，身子有些瘫软。

“那龙脑冰片确实不是谁都用得起的。”

小灰点点头，把脚伸过去一些，好让吴梦靠坐在他脚上。

“柯管家！”

小灰冲着门口叫了一声，柯管家应声进来。

“多谢嬷嬷您，帮我答疑解惑。”

小灰冲着柯管家一扬下巴，柯管家立马会意，拿出一袋银钱递给那嬷嬷。

“这……”

嬷嬷准备推辞，吴梦率先出声：“您就拿着吧，您这折腾一个来回也挺辛苦。”

“那老婆子我就却之不恭了。”

嬷嬷又不卑不亢地从柯管家手上接了银钱，福了福身，出去了。

小灰又把金嬷嬷叫进来，按之前说的也给了些银钱。

吴梦看到小灰疲倦的样子，让他先休息片刻再来理思路。

趁着小灰休息的时候，吴梦又去找了小秋。

吴梦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修剪院中的绿植，花样年华的少女，站在一排花后面，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那画面，谁看谁心动。

“吴小姐！”

小秋看到吴梦，忙恭敬施礼。

吴梦点点头，爬上假山，和小秋平视。

“你和小罗关系很好？”

吴梦像聊家常一般，和小秋聊着。

“嗯，还行吧，只是她平时很忙，我们晚上才能说上几句话。”

小秋停下手里的动作，站定回答吴梦的问话。

“你不用这么严肃，我就是随便和你聊聊。”

吴梦看她很紧张的样子，夸赞了她修过的花草，等她放松下来，又接着问：“除了你，府里还有谁和她走的近？”

“这个嘛，倒是没见她和谁走得特别近，刚来的时候，经常给金嬷嬷送点心什么的，后来一到休息时间，她就往外跑，也不知道去哪儿，经常半夜才回来。”

小秋仔细回忆。

“她有没有说去干什么？”

“说是去看她干妈。”

吴梦顿了顿，“她昨天也是去看她干妈去了？”

“是的，她一早就出门了，晚上还没回来，我就去找柯管家汇报了。”

“那你忙吧，不打扰你了。”

吴梦说着从假山上跳下来，和小秋道别。

吴梦回去的时候，小灰正在洗漱，看到吴梦，让柯管家传早饭。

两人边吃边分析情况，小罗这干妈这么神秘，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找。

哎，想不到还要分摊狄仁杰的活，就，很头疼啊！

“将军，族长派人来请您去一趟，说有要事相商。”

方盛在外面大声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