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HE分线：复来归）

（上接368章，忘了的宝可以回去看看）

“死亡无法逆转，生命也只有一次。”

格林德沃的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假使他能创造起死回生的奇迹，自己和阿尔又何至于走到这一步呢……

抛去复杂的心绪，他的注意重新回到海伦斯身上。

人永远抓不住过去，只能竭尽所能抓住眼前能抓住的一切。

“万幸她一直是个被幸运眷顾的孩子，”格林德沃小心翼翼地用魔咒检测着海伦斯的生命迹象，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她奇迹般从索命咒下生还了。”

西弗和艾琳几人绝望的脸上迸出惊喜的光芒，因失血而苍白的脸都刹那间恢复了些许光彩。

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些许松懈，筋疲力竭的人们瘫坐在了地上。治疗师和麻瓜医生穿行在人群间为伤势较重的伤员疗伤，家养小精灵们为轻伤者分发着艾琳和奥塔在战前就准备好的各种疗伤的魔药。

“海……海……海伦斯她……”

浑身是血的詹姆斯抱着一位血肉模糊的“海伦斯”回到大厅，七位“海伦斯”中，终究是有人丢了性命。

“海伦斯还活着！”

西弗恶狠狠瞪了詹姆斯一眼，但望着他怀里以他妹妹的容貌逝去的人目露哀悯，“这是……”

“不高兴？”

雷古勒斯半躺着虚弱地靠在西里斯身上，望向“七个海伦斯”行动的总指挥。他的左腿被包成了一个粽子，用仅有的力气吐出一句微弱又简短的询问。

小巴蒂环视四周，在人群里确认每一个已经露出真容却还披着海伦斯同款衣服的人。

除掉他自己、雷古勒斯、爱米琳、莉莉、艾琳，还有……

小巴蒂的神色复杂起来，他垂着眸，缓缓吐出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名字。

“彼得·佩迪鲁。”

现场安静了一瞬，詹姆斯、莱姆斯和西里斯沉默着站在那具尸体旁，同他们昔日的友人告别。

他曾因短暂的怯懦而背叛，也曾因一时的英勇而未能生还。

或许他不够勇敢，或许他过于平凡，或许他犯下的错误难以偿还，又或许他也曾为自己的错误而抱憾。

他到底怎么想的，没有人再知道了……

战争尘埃落定，伤员们被陆续送往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治疗。

圣芒戈为此收纳了超出平常数倍的病人，让墙上的治疗师画像都各个摩拳擦掌，恨不能跳出画框大展身手。

然而尽管保有微弱的生命迹象，海伦斯的情况却不容乐观。她的灵魂支离破碎，陷入长久的沉睡中。

为了解她的身体状况，大家开始探索她到底是如何在索命咒下生还的。

顺着咒语的指引，奥塔从女孩脖子里拽下那块已经焦黑的赵元帅银牌，在她佩戴的锦囊里摸出一个被击穿的平安符，取下她手腕上焦糊的狗牙。

格林德沃从她的外袍口袋里拿出了那柄熟悉的双面镜，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暗中设下的的四道高阶防护性魔咒都已经被震碎。

这些防护并不足以抵抗不可饶恕咒，最重要的一道防护是……

格林德沃眯起眸子，随着一道冗长的咒语从他嘴里念出，一根红色的光线自海伦斯的心口延伸而出，与艾琳脚下亮起了一般的阵法相连。

生命似乎在这个联结中具象化，血色的光晕自艾琳身上源源不断地朝海伦斯输送着，就像脐带将母亲的营养供给胎儿一样。

格林德沃着那位憔悴得不成人形的母亲，一声轻叹。

“你如今维系着她的生命，在我们找到救她的办法前，你得照顾好自己。”

艾琳木然地点着头，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女儿。

奥塔和其他治疗师们再次仔细检查，都无能为力地摇摇头。

“这些东西确实保住了她的性命，可她的灵魂伤得很重，可能……很难再醒来了……”

她沉重的语气让众人的心重新揪了起来，邓布利多教授拧着眉心，沉吟片刻。

“不过无论如何，只要她还活着，我们就有希望。我会再同明虚道长联系，看看那边有没有什么办法……”

这一次明虚道长来得很快，他驾鹤而来，风尘仆仆，竟也来不及顾忌吉不吉利了。

明虚道长步履匆忙，连一口水都顾不上喝，便伸出枯瘦的手指搭在海伦斯的腕上。

“她的灵魂迷失了一部分，即使寻回也伤得不轻，需要慢慢修养，但这不是最棘手的问题，”明虚道长捋着山羊胡，满面愁容，“最难解决的是她背负的因果。”

“因果？”

最佳翻译官倒下了，邓布利多只能艰难地试图理解这些过于“华夏”的词汇。

“简单地说，就是她更改了你们很多人的命运，避免了本该降临你们身上的厄运，也要为此付出同等的代价作为交换。”

“所以……海伦斯是独自一人承担了我们所有人应该遭受的厄运吗？”

莉莉握着海伦斯冰凉的手，泪水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即然她承受了我们的因果，那其他人是不是也能替她承受厄运？”

小巴蒂靠在雷古勒斯的轮椅上，双手紧扣着轮椅的把手，声音迫切。

“我来替她，让我替我的女儿承受这一切！”

没等明虚道长回答，随着艾琳的嘶吼，一屋子或吊着胳膊，或包着脑袋，或拄着拐杖的伤兵都嚷嚷起来。

“抢什么？大家一起分担不就好了吗？这些东西压在一个人身上很沉重，分担在很多人身上，自然就会好上不少。”

爱米琳躺在旁边的病床上，声音有气无力的，还是大嗓门西里斯替她传达了思想。

“有道理！海伦斯说了，团结就是力量，我们能团结起来打倒伏地魔，难道还怕不能一起把她从死神手里抢回来吗？”

“我来！”

“我也来！”

“别跟我抢！”

“还有我！”

明明是沾染因果，又不是什么好事，大家却像分钱一样争得不可开交。

一大群外行你一言我一语就把分担因果的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对此技术支持人员明虚道长有些哭笑不得。

他有说这计划可行吗？

不过……细细想来……似乎大概好像……也没有什么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