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只不过是那一天刚好看见。”

卫旋优嘴硬，她是没想到徐兰这么会在抓重点。

不过……

那些消息她确实看了，明明嘴上说着烦，却还是一条一条认真的看了。

徐兰松开手，轻笑着啧了两声。

这辈子就没见过像卫旋优这么嘴硬的女人，看了就看了呗，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低头看着卫旋优，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要将卫旋优直接抱走，但想了想卫旋优一米八的身高还是止住了这个念想。

没事长这么高做什么？

心里居然开始默默埋怨卫旋优。

她的面上依旧是如春风般的笑脸，安静的看着卫旋优。

“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卫旋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应该没有脏东西吧……

“你好看我才盯着你看的。”

听到这话，卫旋优竟然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徐兰笑，虽然现在卫旋优没有醉，但……

为什么有种莫名可爱的感觉。

徐兰没有按住她了，而是坐在旁边的位置上，用手支着脑袋目光依旧停在她的身上。

灯光打在卫旋优的脸上很好看，也就只有徐兰才注意到了。

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光是这么看着就足够叫她心动。

她没有拦住卫旋优，卫旋优之前明明是要走的，可现在却安静的与她坐在一起。

没有说话，没有乱动，光是这样被她看着。

半晌后，徐兰开口道：“卫旋优，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十分直接，这次就算卫旋优想要装傻都装不了。

整个包间安静到能够让她们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心脏狂跳的不止是徐兰……

从今天看见卫旋优的那一刻开始，徐兰就在脑海中重复了很多遍现在的场景，也想了很多的问题。

在没有见面的那些时间里，她尝试了解别人口中凶残可怕的卫旋优，但事实就是这样，无论别人怎么说她都不相信。

不管是心中对卫旋优自带滤镜还是如何，她喜欢卫旋优……

很确定。

她看着面前的卫旋优，说出来的话收不回来，她也没想着要收回来。

卫旋优没有说话，整个包间的此刻就像掉入了冰潭，无尽的寒冷。

卫旋优藏在身后的手猛地攥紧了些，她问自己：是心动了，对吧？

是喜欢的，对吧？

原本以为徐兰没有再纠缠她，是因为想要放弃了，毕竟像她这样的人也不值得别人为她努力。

一个吵闹聒噪的人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本来应该开心的，可是……

她自己都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心里的落寞。

想到这儿，她才发觉自己有多贱，能够看见的时候对徐兰爱搭不理，看不到的时候居然还会主动去翻看别人的朋友圈……

所以，是喜欢的……

对吧？

她对着徐兰笑了笑，无奈道：“是又怎么样？”

她承认了，是喜欢。

但……

又能怎样？

徐兰眼里闪过一丝忧伤，手指也不由得扣了好几次，为什么在卫旋优的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却还是开心不起来。

“能怎么样？”她小声重复卫旋优的话。

心里一直在琢磨，在想一个最正确的答案。

好像自从喜欢卫旋优以后，她总是犹犹豫豫，每一件有关卫旋优的事情都需要她思考很久……

她见卫旋优将手抽了出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以为卫旋优是要走。

徐兰攥了攥手神情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或许高考的时候都没有此刻这么紧张。

可是这个问题……

她想不到最合适的答案，但她希望卫旋优能够听完她的回答：

“你喜欢我，我喜欢你。”

“我们在一起就好了，能怎样？”

“卫旋优，你是不是担心我只是随意的开始，担心我会不忠诚。”

“在这里我向你坦白，我是谈过几次恋爱，但我一直都很忠诚，因为我一直都是被甩的那个……”

讲到这里，徐兰捂着胸口，这突然的辛酸感啊~

“……”

卫旋优被她突然这么激动的发言给整的一愣一愣的，但也没有打断她，任由她一直说下去。

徐兰退后一步，还是与第一次一样，将手背在身后：“卫旋优，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尝试给你。”

“我不知道该怎么证明我的喜欢，如果你愿意……”

“时间会证明我的喜欢和忠诚。”

藏在身后的手相互蹂躏着，她垂眸看着卫旋优：“我喜欢你，是很认真的喜欢。”

说出这句话，时间就仿佛停止一般，整个世界都沉寂的不像话。

徐兰抿了抿唇，虽然之前一直都是被甩的那个，但她也一直都是被追的那个……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郑重的和别人表白，心脏都要突破身体跳出来了。

等待的过程幸福，却也很煎熬。

卫旋优别过头，论紧张她不比徐兰少。

她的喉咙滑动了一下，心中似乎是出现了两个小人，一个叫她答应，一个让她拒绝。

“我……”

想了很久，正要开口的时候……

“等一下！”

徐兰伸手捂住她的嘴，嘴巴瘪成一条缝，委屈的不得了。

赶快在桌上抽了一张纸，给自己把眼泪擦掉。

看着卫旋优要开口，吓得她眼泪都掉出来了。

擦完：“好啦~”

“……”

好你妹！

卫旋优无语，刚刚酝酿好的情绪，全被徐兰给破坏了。

但……

“哼~”突然卫旋优没忍住哼声闷笑出来，无奈的看着徐兰。

眼里好似褪去了以往的寒冰，像是含着笑意一般。

“徐兰，你是在表白嘛？”

“？？？”

徐兰：这还不明显啊！

“不然呢……”

卫旋优缓缓起身，徐兰还准备去扶，但伸出去的手悬的空中不知道有些许的无措。

抬头看着卫旋优，一脸真诚的发问：“你还没回答我呢！”

今天她必要听到卫旋优的答复，不管是怎样的结局她都能接受。

卫旋优看着她俨然一副要壮烈献身的模样，身子主动往徐兰的手上蹭。

“出去，回答你。”

出去……

徐兰看了眼乱糟糟的包间，这里确实氛围不对劲。

这个酒店没过多远就是一条沿江公路，她们没有开车，而是一起漫步在江边。

卫旋优步履平稳，根本看不出一点醉意。

这么能喝……

徐兰心里还在惦记着她想要的回答，却又怯生生不敢开口。

晚风拂过江面吹起她们的发，江的对面是万家灯火，在无数个夜里都灯火通明。

突然，卫旋优停下了步伐，双手倚靠在江边的护栏上。

扭头看着徐兰，眉眼低垂看不出她眼里的情绪变化。

语气是与平常不一样的，可声音却还是那样的冷淡：

“我是不是很好追？”

这个问题……

徐兰沉默，其实卫旋优不算好追，但真的很容易就心动了。

那时候她虽然天天跟着卫旋优，但也谈不上为她做过什么，只是喜欢就想多对她好点。

这是换作任何人都会做的。

她也就对卫旋优好了那么一点，多关心问候了几句。

卫旋优就对她有了很明显的心动……

徐兰怔怔的看着卫旋优，实话说：“不知道，我就只追过你。”

卫旋优笑：“我孑然一身，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常人该有的亲人……我现在一个都没有了。”

“圈子里对我的传闻半真半假，但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从小到大喜欢我的人少的可怜。”

“至于我对你，很复杂。”

“我分辨不出自己的喜欢，我没有对别人产生过这种情绪。”

“但我知道，你对我来说很不一样的，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对我。”

从来没有……

因为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直白炙热的感情，所以很容易被吸引。

所以……

很容易对身上散发这样炙热光辉的徐兰感到心动。

因为从来没有，所以得到才会觉得不可置信。

因为没有感受过，所以一旦拥有就格外珍惜。

想说的话哽在喉咙里，徐兰看着江岸风吹叶落。